好事?”董桂红自然明白丈夫的想法,他渴望成为宗族中的一员,觉得女儿能为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荣耀。
但她对此却不以为然,“这几年,村里人谁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倘若日后有人找麻烦,难道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好奇公婆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村长有如此的想法,因此中午时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或许这并不全是坏事。”沈季候在全家人的质疑声中叹了口气,“我们虽然无法为小古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如果有一天,宗族里有人能提携小古一把,大家互帮互助,那也未尝不可。”
“别天真了。”白少桦打断了他的话,“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所谓的寻求族内帮助,不过是个幌子。说到底,他们就是想巴结上白家这棵大树。”
沈季候陷入了沉思。
“互帮互助固然是村民他们的美好愿景,但这件事的主动权并不在他们手中。即使娇娇被列入家谱,他们仍旧会心存不甘。村长又能如何呢?”
沈娇娇接着说道,“况且,白……少桦也从未提及将来需要帮助。”
“岳父岳母你们不必担心。”白少桦安慰着郁闷的岳父,“我常年在部队,与外界鲜有往来,哪里需要什么帮助?军中的事务自有国家安排,无需你们费心。”
沈季候再次叹了口气。
沈季候转移了话题说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董桂红挥了挥手,“这些事就不说了。你和少桦赶紧去忙你们的。我们就回去了。我们还得赶回家收拾娇娇送过来的东西,你们下午就在家收拾鱼和肉吧,免得放坏了。”
送别父母后,沈娇娇有些失神,沈娇娇的父母变化有些大,暂时不清楚到底是真心还是藏了什么心思。一家人立刻分头行动起来,各自忙碌着手头的事情。
沈娇娇负责腌制鱼肉,而白少桦则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当周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沈娇娇犹豫了片刻,却始终难以启齿。白少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沈娇娇咬了咬嘴唇:“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后悔?”白少桦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现在的沈娇娇已经把肥肉减下,本就亭亭玉立的身段越发优雅,脸上也被自己捣鼓的药泥保养得光滑水嫩,哪里还有原先肥头大耳的胖女人天差两别。
“我倒是怕你后悔呢,你毕竟不是真的沈娇娇,我怕你离开。”听到这句话,沈娇娇内心深处的不安彻底烟消云散了。
“你放心,我不会后悔的。”她坚定地回答道。
白少桦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今晚我们熬猪油吃吧?记得给我留一碗猪油渣撒点细盐哦!”
“猪油渣?”沈娇娇见他已经开始憧憬美食了,不由地笑了起来。她确信他真的没有把她的担忧放在心上,于是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等我把鱼腌好了,就给你做。”
白少桦闻言顿时垂涎欲滴,每当他回来,沈娇娇总会精心熬制新鲜的猪油,并手艺非凡地制作荷叶豆豉鸡,目睹沈娇娇熟练地熬制猪油,看着猪油渣由液态渐渐凝固成型。
待到猪油渣变得金黄酥脆时,沈娇娇会将其盛入碗中,轻轻撒上一层细盐。
沈娇娇手握利刀,从鱼身中部切入,一直划向鱼的脊背。她干净利落地将一条肥美的大鲤鱼一分为二,接着在鱼背上轻巧地划上数刀,再均匀地撒上盐巴。
沈娇娇将案板和刀具清洗得干干净净,又用肥皂仔细洗手,看着满头大汗的白少桦说:“去厨房坐着扇扇子歇会儿吧。”
沈娇娇端来一盆清凉的井水进入厨房,瞬间让屋内温度降了下来。她取来一个常用的搪瓷盆,舀入冷水,又递上一条毛巾给丈夫:“洗洗脸,凉快凉快。”
午后的气温不断攀升,白少桦确实热得够呛。
他本想直接去井边冲洗,但看到盆中那条洁净的印花毛巾,猜想这或许是沈娇娇早晨用来擦手的,便停下了脚步。
沈娇娇向来不喜与人共用物品,那这条毛巾应该是她私人的。
白少桦顿时不再多言,蹲下身子靠近脸盆。他拿起毛巾未加拧干,便直接湿漉漉地覆在脸上。当冰凉的净水触及肌肤,酷热瞬间消散,整个人都感到清爽无比。
擦拭过后,他将毛巾放入盆中搓洗几下,然后拧干水分对折好,再次覆于面上。
一股淡淡的肥皂与青草的混合香气扑鼻而来,迅速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白少桦沉醉在沈娇娇的体香中,只觉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先前只是身体上的舒爽,此刻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白少桦将毛巾紧紧按在脸上深吸一口气久久不愿拿下。
“怎么这么热?”见毛巾被丈夫紧紧贴在脸上沈娇娇有些担忧地问道:“别把自己闷坏了。”
白少桦慢慢地把毛巾从脸上移开,“我心里有数。”
“你洗好了吗?我把水端走。”沈娇娇正要弯腰去端盆,却被男人叫住:“太热了,你的毛巾能借我挂脖子吗?感觉会凉快些。”
沈娇娇微微一愣:“你如果觉得热,就用扇子多扇吧。”
“光扇扇子没用的,扇出来的都是热风。如果脖子上挂条凉毛巾,扇出来的风就凉快了。”白少桦抓着毛巾说:“借我用用吧,要是你不喜欢我用过后的汗味,待会儿我去镇上给你买两条新的。”
话已至此沈娇娇也无法再拒绝:“我不是嫌弃你,你想用就用吧,不用买新的。”
“水别倒了,等毛巾不凉了,我还要再洗洗。”白少桦将毛巾对折后挂在颈后,顿时感到一股清凉环绕而来。除此之外,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沈娇娇的气息将自己紧紧包围。
“准备好熬猪油了吗?我帮你生火吧。”
“还得等会儿,我先去和面。”沈娇娇取出自己买的富强高筋面粉,“猪油熬好后,我用白菜、粉丝和猪油渣给你做馒头吃。”
白少桦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