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沈娇娇被怼的脸上一僵。
她知道原主人缘差,没想到这么差啊,人家连做个面子都不乐意。
沈娇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咒她死的了。
白少桦被张婶带走,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了浓郁的肉香,沈娇娇只得捂着肚子咽了咽口水。
看来家里也得添置点食材了。
原主在家里是个被嫌弃的女儿,吃的饭菜都是被打了激素的,这才长成了膀大腰圆的样子。
只要日后饮食干净加上适量运动,身材曲线也会慢慢回来的。
如今这屋子压根称不上家,完全是一个简陋的避风所,沈娇娇估摸着还会住好些日子,下决心要把地方打理起来。
她清算了原主藏的钱,心底小小惊讶了一把,还是挺能存钱的。
原主一心把钱给外头的小白脸花,不仅把自己的工钱和公公给的钱攒着,吃喝还铆足了劲花白少桦的。
足足存了几百块。
沈娇娇卷起手里的粮票和钱,藏在最贴身的口袋,这可都是她翻身的本钱呢。
此时听见隔壁传来哭嚎和喧闹,她连忙出门去瞧。
“瓜娃子,快去叫村口的黄大夫来瞧!十万火急啊,你奶都吐白沫了!”
一家人围着抽搐不止的老张奶奶,张婶扶着她,拿着一碗乌黑黑的药汁,“娘啊,快喝,喝下去就好了。”
眼见着抽搐翻白眼的老人把灌进去的药水都吐了出来,张叔顿时急了,拔下嘴里的旱烟道:“我来掐人中试试!”
“不可以!”
沈娇娇厉喝道,张叔吓得手都僵住了,“她这是癫痫病犯了,强行叫醒会害了她!”
老张奶奶身子抖动着,歪眼斜嘴的吐着白沫,手里更是不停地四处挥舞,活像是中了邪。
张婶骂道,“你这个害人精,少胡说八道了,不把人叫醒是要等死吗?”
沈娇娇把人都推开,将老人的身子翻成侧卧的姿势,任由白沫流下,让围着的人群都散开。
她把老人的鞋袜一脱,对着脚底的几处穴位用力掐下去。
张婶的儿子张二麻嚷道:“她把奶奶的脚都掐黑了!”
张婶张叔顿时急了,连忙就要去把沈娇娇拉开。
白少桦眼神微动,想起今天沈娇娇在自己身上扎的针,又发现沈娇娇按压的穴位都是有门道的。
他连忙拉住了张婶,对着她摇摇头。
“少桦,你说她是真的在救人啊?可那架势,分明是要把人掐死啊!”
张婶急了,冲去角落拿扫帚,怒道:“放开我娘,我打死你个黑心肝的!”
她的扫帚刚落下,就听见张二麻惊喜喊道:“奶奶醒了!奶奶醒了!”
老张奶奶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我是咋了,眼前白了一大片,啥也不知道了。”
张婶哇的一声扑到老张奶奶身上,抹着眼睛道:“您是不知道刚才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险些以为您要跟爹去了。”
小儿子连忙绘声绘色地说起了刚才的情景,老张奶奶憨笑道:“还得多谢少桦媳妇儿救我嘞。”
张婶:……
她剜了一眼自家儿子,顺手对着后脑勺就是一下,咋不早点出声?
刚刚她才打了人家一扫帚,这下有些尴尬了。
沈娇娇揉了揉被打中的肩膀,笑道:“恢复了就行。”
张婶站在白少桦旁边撇嘴嘀咕:“咋不告诉我这沈娇娇现在那么能呢?”
白少桦看向她的眼眸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对她成功救醒老张奶奶并不意外。
如今的沈娇娇,身上藏着很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黄大夫来了!黄大夫来了!”
瓜娃子在门口吆喝,黄大夫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病人哪呢?”
张婶见状,连忙上前迎人,“黄大夫来了啊,我娘没事了,刚刚少桦媳妇帮着把娘救醒了。”
张叔也拍着胸口后怕:“刚才那情况真是吓死人了,多亏少桦媳妇来得及时,快给黄大夫和少桦媳妇添双碗筷,加俩道菜一起吃几口。”
张婶想起刚刚还在人家家门口让人饿死少祸害的话,眼神有些躲闪,转头进了灶台去端了两碗满满的鸡汤来。
“已经吃饱了,就不多打扰了。”
沈娇娇对着老张奶奶嘱咐了几句日常的注意事项后,转身看向白少桦道:“吃饱了?好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的身子太晚休息的话恢复不好。”
白少桦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往常的沈娇娇对他非打即骂,今天竟是还关心他身子恢复情况了。
张家人也如同见了鬼似的,要知道沈娇娇就是个馋死鬼托生的。
平日里懒得起灶,捧着碗四处蹭饭,张婶看白少桦日子苦总让他来吃饭,沈娇娇也跟着没脸没皮的蹭饭。
那跟饿过三天的狗没区别。
此刻肉放在眼前竟然说不吃了!
张婶也惊呆了下巴,眼看着沈娇娇扶着虚弱的白少桦回去,张叔开始八卦起来。
“少桦媳妇跟变了人似的,对少桦也知道体贴起来了。”
瓜娃子砸吧了几下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对少桦哥这么温声细语的,跟爹在外打完牌回来哄娘的语气一模一样。”
张叔戳了一下他脑袋,塞了他一嘴大米饭。
张婶不屑的冷哼一声,“咱们可别掉以轻心,这女人分明是变精了!”
张叔叹了口气看向她,“你就是爱疑神疑鬼,人家夫妻俩过得不是挺好的。”
“那都是她装出来给咱看的!知道那些过年的年猪死前的最后一顿都是大餐不?就是一个理儿,咱们得警醒着点儿,不知道她肚子里还藏着什么坏水!”
张婶叉着腰,唾沫横飞地骂起来,随手把刚刚给沈娇娇的鸡汤倒扣进自己碗里,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而刚把人带回家的沈娇娇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做的好事还被冠上了有心机的名头。
白少桦被她扶着进门,站在门口愣住了。
这……还是他原来的家?
屋子的几个裂缝的窗户被挂上了厚重的布帘,挡住了呼啸刺骨的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