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大出血难产,情况危急

田舒月也跟着哭了起来,她把宋梨落扶到墙边的椅子上坐好;

“孩子们一定会没事儿的,你得冷静下来,小言那边有他叔叔和他三哥过去,悠悠现在只有我们了。”

宋梨落用力呼吸着,努力平复情绪,撑着依然发软的腿;

“对,她现在只有我们了,我不能慌,不能乱。”

“亲家母,那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往家里打个电话,让君砚和他爸也马上过来。”

“好,你去吧!”

田舒月看宋梨落坐稳了,也踉跄着起身离开。

宋梨落坐在椅子上缓和了片刻,就扶着墙站了起来。

听着手术室里传出来林悠悠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一阵从没有过的害怕和无助向她袭来。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儿媳妇和孙子们,在这一刻都在生死边缘挣扎着。

她忽然小跑着赶到护士站,让护士帮忙联系她们的妇产科主任,昨晚主任才下夜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有华安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坐镇,总不会有问题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林悠悠活了两辈子,也没体会过这种无法言说的痛,现在甚至比当初,她被林家宝推下山崖,被林翠翠撞死在路边更痛苦万分。

当时只不过是短暂的疼痛后就陷入了昏迷,现在却像是被人整个剔骨去肉后,又撒上了一把厚厚的盐。

让她明知道不能大喊大叫,必须保持体力,可还是疼的忍不住。

只不过进产房不到半个小时,她却好像经历了很久一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寖湿。

她跟着医生的节奏努力调整着呼吸,可是痛感却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根本无法控制。

因为不规则的用力,林悠悠忽然感到身下一热,接着就听到医生大声喊到;

“坏了,出血了!”

话音才落,之前江泽言安排好的妇产科主任也匆匆赶到了。

她看到林悠悠的情况,眉头紧皱,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主任,现在怎么办?刨宫产已经准备好了,可产妇有大出血的迹象……”

主任凝眉;“现在刨宫产只会失血更多,只能顺产。悠悠,悠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知道你现在很痛,可现在你必须配合宫缩用力,不然……孩子们会很危险的。”

林悠悠痛到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睛盲目的点头。

她不能死,她得活下来,她必须活下来,她要确定孩子们没事儿,更要确定江泽言没事儿……

郊外。

江泽言扶着陆星池在一个溪流口踉跄着爬了出来。

刚走出不远,就看到大批的军人,里面似乎还有他三哥江泽修?

“三哥,你怎么在这?”

江泽修和他身后不远处的江淮川,看到一身湿哒哒又有些狼狈的江泽言,同时松了一口气。

惨是惨了点,活着就好。

“你小子吓死我们了,今天早晨三叔接到电话,说你已经两天联系不上了。他们沿着你做记号的方位找,只找了带血的子弹壳,我们还以为你……”

江泽言一脸平静:“是陆星池中弹了,我把他安置在山洞,又遇到山体滑坡,堵住了洞口。我们只能一路沿着山洞里别的出口出来,才耽搁了时间。”

说完,看了一眼被抬走的陆星池,才对江淮川说道:

“小叔,我有重大发现。”

说完,不等江淮川回话,马上回头又对江泽修说道:

“三哥,你出来的时候看到妈了吗?悠悠怎么样?她在医院还好吗?”

“我出来之前都没事儿,你先忙你的吧,我去通讯兵那儿,往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江泽言顺手拽了个人过来,让他带着江泽修过去。

他则拿着别人递过来的衣服,就着溪水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完,才和江淮川小声说起来……

最后才说道,“小叔,我一会儿先去医院看看悠悠,你让人顺着这条溪流的暗道,就能找到那个男人,他说的那个村子,有可能有不少潜伏的小鬼子,他只不过是个被利益熏心下利用的,给他们转移东西的蠢货。”

“你就不能回去在洗澡,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这天气在感冒了。”

江淮川看着侄子有些无奈,到底是结了婚的人,平时看着冷冰冰又不言不语的,出来执行个任务还时刻挂念着家里。

江泽言没有应声,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医院,现在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悠悠,和他临走前那张依依不舍的脸。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次出来后,他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应该没事,一定是因为悠悠快生了,自己太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想着,江泽修从远处急匆匆的就跑了回来,微凉的天气竟然还跑了一头的汗;

“老四,快,快回医院。悠悠以为你出事儿了,受了惊吓,现在大出血难产,情况非常危险!”

江泽言的心,像是被尖刀狠狠的扎了一下!

他茫然的迈步就跟着江泽修走,可脚步却有些发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三哥,拽我一把。”

江泽修过来拖着他就往前跑。

江淮川看了两个侄子一眼,也跟着大步追了上去。

三人先后上了江淮川的车,江淮川看江泽言像是丢了魂一样,直接用力握了握江泽言的手说道:

“小言,你是男人,有什么事儿,也得给我撑着!”

“悠悠……现在情况怎么样?”

“妈说,她进产房前,一直哭着说要找你,说你答应过陪她一起生孩子,后来又大出血。原定的刨宫产,也因为大出血而不敢刨,怕失血更多,控制不住。”

江泽言看向司机的方向,声音有些发颤;

“开快点。”

司机一路听他们说话,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声音里也跟着带了一丝焦急;

“是!”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对江泽言来说,好像经历了半生。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煎熬。

终于,车子再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开进了医院。

车还尚未停稳,江泽言就推门跳下车,疯了一般像医院妇产科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