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觉得,人有时候的确就是喜欢犯贱。
前两天顾洵喝醉了或是生病,表现得很奇怪的时候,向晚总觉得不适应,而后千方百计拉开距离。
但是现在他忽然变得正常了,向晚反而不乐意。
她愣了一下才朝着床边走去,看着顾洵说:“顾先生,我对你来说是不是用完就丢的女人?”
用完就丢,女人。
这几个词在顾洵听来,几乎是瞬间就皱了眉:“向晚,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承认自己这两天表现过火了。
但是顾洵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为了试探。
向晚从进入顾家就一直是个谜,对他们来说,向晚的目的是不单纯的。
这是顾泽也过来提醒过顾洵的事。
顾洵试探了两天,发现向晚好像还是那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对顾家的人没有兴趣,这让顾洵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说,之前那失控的小马,还有失控的赵管家……
这些事都和向晚无关?
想到这,顾洵看着向晚的眸光闪烁,也有几分不耐:“向晚,我对你的耐心有限。”
“顾先生前两天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就变成了耐心有限?”
向晚笑了一下,只是笑容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顾家人到底都是在想什么,一个让我当情妇,一个把我当家教,可又在半夜出现在我家门口。”
顾洵听到前半句话时脸色已经变得难看,听到后半句话更是沉了脸:“向晚,不要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向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捂住嘴巴,“天啊,顾先生,在你眼里我居然有胡说八道的胆量。”
是不是胡说,向晚不知道。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自己绝对是在阴阳怪气。
顾洵不说话了,只是脸色难看的吓人,像是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向晚这会儿反而正色道:“顾先生,我对你的态度其实和你们对我的态度一样。是你们不尊重我。”
“对顾泽先生,我已经说清楚了,但是对你,你对我似乎好像还有很多误解。我是个家教,是拿工资、签合同的人,我不认为自己的工作职责还包括接受你们的试探和奚落!”
向晚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表现堪称漂亮。
她在尽力表演的时候,向来都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顾洵,如果你对我没有暧昧的情感,那也不要在我面前装作脆弱。我们之间的确发生过一些事,甚至比你记忆中的还多一些,但我不会以此要挟什么。”
向晚说完就要退出房间,可是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她惊吓回头,却发现是顾洵下床,甚至赤脚走到了她身边。
在地毯上,顾洵的脚步声被吸收太多,以至于向晚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身边。
“向晚,我没有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的。”
向晚听到这句话时大脑已经开始运作,思考自己该如何回复,可是却发现顾洵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吻就像是一道闪电击落,向晚刚刚张开嘴要说话,就被顾洵攻城夺地。
他在一步步挤压向晚可以呼吸的空气,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感受到嘴唇传来的热度。
顾洵在她唇上反复辗转,整个人没有半点低血糖的羸弱,一双手也烫得吓人,一手握住向晚的腰,一手则是按在她后颈。
像是在摸一只小猫那样,温柔却又毫不客气。
向晚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挣扎,那手可以直接掐断她的脖颈。
其实向晚早就知道,顾洵是脱衣很有料那种男人,精壮强硬。
他身上是有肌肉的,向晚此前也偷偷摸过他的腹肌……
思绪不受控制地被带向某个暧昧的方向,向晚心想,自己这算什么?
顾洵这又是不是,美男计?
但好在她很快想到,这说明自己对顾洵来说,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家教。
两人之间就算有些争执,但似乎也不过是情趣。
顾洵似乎根本没有打算点到即止,大手在向晚的后腰反复摩挲,甚至低头在她的耳后啃了一口。
他没怎么用力,可是耳后偏偏是向晚极为敏感又脆弱的地方,一下子被咬得嘟囔了一句:“顾洵,你是狗吗?”
顾钰的小狗奶茶都没这么咬过她!
回应向晚的,是顾洵低低的笑声,仿佛将她激怒时自己会很开心。
向晚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男人似乎伸出舌头,在他刚刚咬了一口的地方轻轻舔舐。
向晚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像是炸开了一样。
疯了,她想,这个男人绝对是疯了。
不然怎么会跟她做这么暧昧的事?!
之前两人的接触,明明顾洵也只是……
想到之前那些场景,向晚整个人面红耳赤,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要冒热气了。
“怎么不说话了?”
顾洵转移到向晚身前,盯着她的眼眸,眼底写满了欲念。
如果不是这会儿是在顾家,而且是在自己的房间。
如果不是,随时都有可能有别人进来。
如果不是因为向晚是家教……
顾洵的确情动,望着向晚的目光毫不掩饰,“向晚,你真的没考虑过,以其他方式进入顾家?”
哪怕在两人如此亲密的时候,向晚也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冠冕堂皇么?
向晚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像是被强控一般,动弹不得。
以其他身份和方式进入顾家?
曾几何时,向晚的确是这么想的,包括到现在她也没忘记自己是要复仇的。
只是向晚没想到,这件事会被顾洵提出来,而且是在这个暧昧的时刻。
“我……”
向晚张了张嘴。
但顾洵似乎并不是在试探她,只是某种下意识的询问,接着就继续亲她。
向晚闭了闭眼睛,心想,就这样也好。
只要他没有发现自己一瞬间的心虚,只要她还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顾钰已经是她的好朋友,而顾洵对她的好感度,仅仅靠男女之间的事慢慢累积,谁又能说不可以呢?
她闭上眼睛,听到自己的声音:“顾洵,我是你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