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向晚打着哈欠上了车，“好早。”
司机对向晚问好，“向小姐。”
还是昨天那种点头哈腰的态度，向晚倒也是没有在意，在后座靠着。
说起来，向晚是被林青青起床的动作吵醒的。
不过还好，林青青喝醉了和清醒时简直是两个人，醒过来后也没有再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收拾好就回去了，还不要向晚送。
但是她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等到司机来接。
向晚也是昨天才知道，司机叫张天林，来顾家的时间确实不久，几乎每周都要被赵管家骂一顿。
回忆起昨晚顾洵喝醉的时候张司机的表现，向晚心想，有些人挨骂不是没有理由的。
不过很快，向晚就感觉到张司机似乎一直从后视镜中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向晚不动声色地摸摸自己的手腕，调整了一下坐姿，“张司机有什么话想说吗？”
被说中了意图，张天林似乎是有点尴尬，“诶”了声。
过了会儿到一个路口等红灯，张天林才跟向晚开口：“是这样，向小姐，你和顾先生是什么关系？”
向晚知道他这人八卦，毕竟之前每次上下班路上，张司机也没少跟向晚说起自己在顾家听到的看到的八卦。
但是这会儿张司机八卦到自己身上，其实让向晚不太开心。
不过她还是淡淡回复：“你问哪个顾先生？”
张天林顿时闭嘴了。
哪个？他说的很明显就是顾洵……
但是想到昨晚他作为司机去接，那时候似乎还有个大少爷顾泽……
张天林一时间居然不敢问了，生怕自己知道点不该知道的事。
向晚却嗤笑道：“怎么，我随口一说你就不敢问了？”
张天林哪敢说话。
他不过是个司机，和向晚这个家庭教师比起来，待遇不同，顾家的态度自然也是不同。
只是心里有点嘀咕，自己之前和向晚说那么多关于顾家的事，万一以后向晚真的上位了，自己不就尴尬了？
向晚也能猜到司机此刻的内心活动，却是暂时没有挑明。
她不喜欢别人吃瓜吃到自己这里。
更何况，张天林是顾家的司机，每天跟赵流芳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某天说漏嘴，倒霉的还是向晚。
她不怕和赵流芳对上，只是目前觉得还没有什么必要。
于是向晚主动解释道：“张司机，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不管是哪个顾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是雇主和家教。”
“我和你开玩笑本来是想说，如果你说的是小少爷顾钰，那我还算熟一点呢。”
向晚和顾钰关系不错，这是顾家人尽皆知的事实。
从赵管家对于向晚的介意就能看出来。
张天林听到向晚这么说，顿时松口气：“哎呀，向老师早点说不就好了吗？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向晚能脑补出几个字，但是懒得理会。
误会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显得不够真实，她可是十分明白这个道理的。
张天林没再说话，但很明显，他又把向晚当做自己可以随意聊八卦的人了，态度明显放松许多。
向晚没有点破，打算眯会儿。
谁知道早上还没消散的困意，这会儿倒是真的卷土重来。
迷迷糊糊的，她还听见张天林和她说了句什么。
但是向晚“嗯”了声，随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忽然醒来时像是脑海中炸开一道惊雷。
鼻尖多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香气，也不是这车子里的。
向晚自己对味道很敏感。
她不动声色地检查四周，才发现那味道的来源，竟然是车里多了一个人。
察觉到向晚的目光，顾泽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左手在整理右手的袖扣，“吓到你了？”
向晚摇摇头，却有些迷茫。
大少爷顾泽这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自己做梦了？
“我要回家一趟，刚好张司机顺路。上车看到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
顾泽的声音带着隐约的笑意，回忆起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
向晚靠在座位上，肩膀紧绷，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保持一个戒备的姿势。
可像是困极了，连车子停下车门打开都没发觉。
顾泽一上车就看到睡觉的向晚，还对司机“嘘”了声。
向晚这才反应过来，意识也逐渐清醒，“原来是这样。那顾先生早上好。”
“你这个称呼……等会儿到了顾家，恐怕是分不清谁和谁。”
顾泽甚至和向晚开玩笑。
他这人和顾洵比起来，虽然年长，看起来更稳重，可是说话却又不符合外表。
昨天在酒吧里，向晚更是觉得他的口吻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反倒像二十五六。
看起来气质和阅历都是很独特的东西。
向晚和顾泽并没有说几句话，后来顾泽低头看手机了，似乎是回复什么消息，传出轻微的点击屏幕的声响。
而向晚困意全无，看着窗外的风景。
两人几乎是一起下车的，赵流芳迎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顿时捂住了嘴。
顾泽几乎是直接忽略赵流芳朝着里面走去，对于她的问好也是充耳不闻。
赵流芳什么时候被这么忽略过？但是想到这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就忍了。
她在顾家等待这么多年，顾泽这个人却一直在国外，显然是不想回应她。
不过这对赵流芳来说没什么关系，关键还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向晚。
正想着，向晚已经跟上来了，“赵管家，这么早就出来迎接我们了。”
她故意说的是我们。
这个距离，前面的顾泽不会听见，所以向晚只是存心气赵管家的。
谁叫赵流芳一直都以顾家女主人做派来对付向晚呢？
仅仅是上次那一耳光，就让向晚膈应极了。
赵流芳这会儿正是心情不佳，听到向晚故意的这句话，偏偏又想到向晚前两天发的那些动态。
她语气不善道：“向老师虽然是家教，但也是要懂礼数的，一个老师如果收学生家人的礼，恐怕是不太合适。”
向晚却是想偷笑。
看来自己千方百计发的朋友圈，还真被赵管家看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