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是可以看见的父亲，大大的手，大大的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胸膛！”
纯白的少女呢喃着，语气笨拙，眼神真挚。
赵牧取出衣服帮她穿上，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虽然是刚刚诞生的新生命，但她的外貌却已经有十六岁少女的特征，外貌与当初赵牧在雷鸣寺下见到的‘女鬼’略有几分相似，但本质上还是非常不同的。
赵牧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个女孩，只是被她一直父亲父亲的叫着，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特么还是个孩子呢。
“父亲，给我取一个名字吧。”纯白少女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赵牧。
“那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究竟属于什么嘛？”
“我是父亲的女儿啊，至于其他的身份，这不重要。”
啊这。
赵牧莞尔一笑。
也是，没必要纠结太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面对这样一个纯白污垢的女孩，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赵牧想了想，道：“那你就叫赵雪吧，你如初雪一般纯白无瑕，希望这与生俱来的品质可以伴随你一生。”
给一个新生儿取名，是一件非常庄严神圣的事情，奈何赵牧水平不高，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名字了。
“小雪有名字了，谢谢父亲赐予我名字。”
纯白少女非常激动高兴，欢快的原地蹦跶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岩浆巨蛋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龙吟。
龙灵居然还没死，它要彻底破壳而出了。
赵牧正欲启动散布在周围的阵法，却听身旁的赵雪说道：“父亲不要，小龙并无恶意，我已将它说服，若能留她一条性命，她可以帮我们很多忙的。”
“哦？当真？”
赵雪居然已经将龙灵降服了，若是可以收服这龙灵，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毕竟这可是有胆量挑战天道的强大巨龙的灵魂孕育而生的龙灵。
“父亲放心，小雪认得她的本源，她名叫蒂亚娜，圣灵龙种，是神圣龙庭的最强战士，拥有混沌太初血脉，是龙裔之中最为古老的血脉之一，只是被诡道污染了意志从而变得癫狂失智，但刚才我已经将她身上沾染的诡道气息都吞噬掉了，现在她已经恢复了理智。”
小雪的这段话可谓信息量惊人，让赵牧一时间都没缓过神来。
果然，这龙灵是来自仙武大陆之外的存在。
自己听到的那段话，也是真实的，是龙灵心底深处的声音。
那岂不是侧面证明，天道的确存在，而且大概率就在仙武大陆。
“小雪你知道的挺多，那你能跟我说说何为诡道，何为天道嘛？”
“诡道与天道的关系，就如同阴与阳，水和火，是极端对立的两大阵营，别的小雪就不太清楚了，小雪的传承记忆尚未完全觉醒。”
“那你怎么认得龙灵的来历？”
“对于亲眼见到的事物，与之相关的传承记忆会被主动唤醒。”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龙灵彻底破壳而出。
红色的龙形灵体飞跃而出，发出清脆高亢的龙吟声。
“不能让龙灵危害人间！”
“龙灵属于鬼道门！”
与此同时，姬梦和那名鬼道门渡劫高手停止战斗，双双朝着龙灵飞奔过来。
糟了。
赵牧可以拦住姬梦，但对鬼道门的高手就无可奈何了。
“不许伤害蒂亚娜！”
小雪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她身形一晃，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刻，小雪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鬼道门渡劫修士面前，白白嫩嫩看起来毫无力量的纤细手掌，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喉脖。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嘎嘣一声脆响，颈椎被小雪硬生生捏碎。
这无比骇人的一幕，让姬梦都愣在了原地，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可是渡劫五重天的强者，就算实力不如她，但凭她的修为实力，要胜过对方也需要花费一定时间。
但这样一名渡劫强者，居然被一个看来还还没长熟的小女孩一只手掐断了咽喉。
纵然这对一名渡劫强者来说还算不上致命伤，但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压迫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别说姬梦了，连赵牧都看傻眼了。
这一刻他才确信，小雪是一名货真价实的邪神！
方才刹那间小雪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连他都感到胆战心惊。
小雪绝不是什么纯净无暇的天使，她拥有邪神的传承，一旦邪神的力量爆发出来，绝对是恐怖的化身。
这老父亲的身份，恐怕是不太好当啊。
希望小雪不会对自己这个老父亲露出邪神的獠牙吧。
赵牧当即飞到姬梦身边，告知她情况，同时避免小雪杀红了眼把姬梦也给嘎了。
“你女儿，赵公子你都当爹了？”
姬梦一脸诧异的看向赵牧。
“说来话长，就当是我收养的女儿吧。”
孵化出邪神的事情，肯定不能对外宣扬，毕竟青云女帝也说过，邪神认主的消息一旦走漏，可能引发整个修行界的轰动，到时候会有无数强者跑来争夺，赵牧可不想走到哪里都时刻被人盯着。
“赵公子，你这个女儿……有点可怕啊。”姬梦由衷说道。
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颇有自信的，但是面对小雪的时候，甚至不敢去直视她的双眼，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足以让人在她面前失去一切防备。
小雪的实力修为可能不强，但那种血脉上的压制，是绝对无法忽视的。
“咳咳，还好吧。”
赵牧有些尴尬，当即呼唤道：“小雪回来，别杀他。”
听到赵牧的声音，小雪这才恢复理智，她丢垃圾似的将鬼道门修士丢到一旁，然后瞬间移动到赵牧身旁，再次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纯真表情，亲昵的挽着赵牧的胳膊：“父亲，请您放心，小雪动手有分寸的，小雪不会滥杀无辜，小雪只杀该杀之人。”
赵牧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只要小雪不是将杀人视为乐趣的大魔头，他就很满意了。
“狂妄的小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嘛！”
鬼道门修士歪着脖子站起身来，断裂的喉咙处血肉如蠕虫般涌动，不一会儿伤势就完全愈合。
他眼中的愤怒如火山喷发，身周空间都变得扭曲起来。
“好一对父女，一个引我入幻阵，夺我护体金甲，一个手段残忍，毁我肉身，此仇不报，我寻天尊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