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张三得了暗示,直接收起匕首,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青山:“大人。”
林青山方才紧绷着一根弦,本以为一切都完蛋了,没想到南寒溪突然来救场。
他本就遭遇了女儿失踪的打击,又心情大起大落,难免喉头腥甜,险些昏过去。
得了张三的搀扶,也算是有了支撑点,不至于当场晕倒,也算是保住了这一张老脸。
在这种情况下,南寒溪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之中,记得维护他的脸面,倒是个深思熟虑的。
这么一下子,林青山对他的看法,便有了些许改观。
这边齐玲一直磕着头,肖峰不敢说话,其余的小弟更是不敢说话。
霎时间,整个醉仙楼便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南寒溪居高临下,很是不屑的开口:“当狗就该有当狗的样子。”
“明日此时,若是本世子见不到毫发无损的林清灵,本世子不介意掀了你的醉仙楼。”
说话间,南寒溪的压迫感使得整个醉仙楼的气温急剧降低,仿佛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仙人一般,其所言,如同谪仙,威严无数,令人不敢生出丝毫的反抗之意。
齐玲浑身颤抖,对南寒溪的说辞半点不敢怀疑,磕头的频率越发迅速起来。
“谢世子爷不杀之恩!”
“多谢世子爷不杀之恩!”
南寒溪不再理会吓破胆的齐玲,而是看向了林青山方才的那一桌。
五个人口吐白沫,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不知情况如何。
他知道那五人都是林青山的亲信,一眼便看出他们中了毒。
这般亲信,少一个便是少了,再多便培养不出来,想必对丞相大人也非常重要。
再者说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下毒之人,自然知道此毒如何而解。
张三很是懂眼色,察觉出了南寒溪的意图,便开口道:“那些兄弟,吃了你们醉仙楼的东西,便不省人事。”
“想必你们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吧?”
见说话的是张三,装鹌鹑的肖峰才吐了一嘴的血,谄媚的开口:“大人放心,明日之前,小的们一定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
见肖峰上一秒还眼中充满杀意,恨不得将己方所有人拆吃入腹,下一秒便如此谄媚,如同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
南寒溪登时皱起了眉头。
“记住你们说的话。”
而后,南寒溪便上前,扶着林青山,朝着他朝着楼外走去,留下张三善后。
回了马车,林青山的脸色依然好看不起来。
只是,方才南寒溪的及时相救,以及一系列霸气侧漏的所作所为,又确保了明日女儿的安全。
这让他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害女儿失踪的罪魁祸首是他,不过,今日之事,倒是干得漂亮。
暂且原谅一下,也是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林青山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世子,你如何得知老夫在醉仙楼?”
南寒溪寻了安神的含片,递给了林青山,道:“回丞相大人,昨日本世子便说,会在同一时间来丞相府赔罪。”
“只是到了地方,守门之人告知于我,丞相大人有事,不在府中。”
“而后,本世子便猜测大人来了这里。”
其实林青山对南寒溪为什么来,怎么来的问题并不怎么关心,不过是象征性问上一嘴。
现在却是被这随口一问,惊的心中有些骇然。
他担心外人看出他的不对劲与慌乱,临出府前,特意嘱咐了府中全部下人,无论是谁问起自己的行踪,都必须三缄其口,不可告知于任何人。
毕竟涉嫌灵儿一生一世的清白,他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所以,自己才带了五个亲信,准备会会这些嚣张的家伙。
可无论如何,是自己今日心急如焚,糊涂了。
莫不说救下灵儿,就算是能全身而退,也是希望渺茫。
如若不是南寒溪的神机妙算,准确的直觉,冷静的判断……
慌了神的自己,实在不知道今日会发生如何恐怖的后果!
林青山越想越心惊,脸色也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
南寒溪看出他的心中所想,只是在一边沉默着,没有开口。
痛失爱女,虽然自己并不喜欢那林清灵,但是毕竟她的失踪和自己沾些关系。
于情于理,他都该担起责任才是。
这时,张三折返回来。
他将那柄精铁匕首交付给南寒溪,便回了马背上。
南寒溪吩咐,先回一趟丞相府,马车便徐徐动了。
车上,南寒溪和林青山都看着那把精铁匕首,表情古怪。
此匕首泛着寒光,必定不是寻常存在用的起的。
离得远了,只觉得它锋利无比。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匕首,不单单是削铁如泥,更是煞气滔天,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且刀柄处雕刻着繁复古怪,却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花纹,一切都看起来很是扑朔迷离。
像齐玲和肖峰那样经不起吓的废物,绝不会是这把刀的真正主人。
给他们这把刀的人,究竟是如何恐怖的存在?
无论是林青山,还是南寒溪,皆无从得知。
只不过二人去往丞相府的途中,都看着那匕首,心思各异。
有张三在,马车行进速度极快。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便回了丞相府。
因为回来时,南寒溪吃了东西,所以林青山留他用膳,他没有留。
只是告知林青山,明日他还会来一趟,与丞相一同去一趟醉仙楼。
对于南寒溪的保护,林青山自然乐意享受,心中对他的认可度越发拔高一些。
二人之间,气氛显然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剑拔弩张,反倒是多了几分和谐。
留了一个时辰,随意聊了聊,南寒溪便准备回淮安王府。
……
相比于南寒溪的顺利,宋落落这边就有些倒霉了。
她刚刚趴在床上躺了没多久,便被来的嬷嬷给叫醒。
肚子空空如也,让她觉得有些眼冒金星。
再加上毒素提前发作,生了场大病,让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虚弱与疲惫。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脚步也格外虚浮。
然而,负责把她带到西院的嬷嬷却没有起任何恻隐之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