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福喜,喜铃现

难得安顿好宋落落,彩月也脸色越发苍白起来,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床边。

此时,南寒溪眼眸幽深,依旧盯着宋落落逃走的位置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眼波流转,缓缓呢喃出声:“鹤一。”

暗夜之中,宋落落的容貌与记忆之中的存在,当真太过相似。

尤其是那灵动的眉眼,更是与记忆里的那位如出一辙。

一开始,宋落落这女人的相貌太过丑陋,南寒溪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想法,只想着草草把她打发了。

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渐渐拉长,南寒溪心中的忧虑却越来越大。

实在太像了。

尤其是方才的冲动,到现在都无法平息。

着实惹人怀疑。

黑夜里,鹤一悄无声息展现身形。

相比上次,呼吸略有不稳,动作也有片刻凝滞,想来之前的惩罚他受的不轻。

“查一查宋落落,给你七日时间。”

鹤一颔首,再次退去。

他负责跟在宋落落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方才见彩月将其接走,又回了房间,才回来等候南寒溪的吩咐。

鹤一依稀记得,宋落落进门之前,脚步似乎有些虚浮。

他思索一番,不知该不该多这个嘴。

“世子爷。”

见鹤一没走,南寒溪挑了挑眉毛:“何事?”

“宋姑娘跟彩月姑娘回了房间,却脚步虚浮,似乎身子不爽,小的怀疑她生病了。”

闻言,南寒溪顿了顿身子。

宋落落为何脚步虚浮,他自然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倒也没当回事,随意摆了摆手:“嗯,退下吧。”

“是。”

府邸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南寒溪躺在床榻上,意识飘忽不定,总感觉有些头重脚轻,魂不守舍。

一个时辰过去,南寒溪直起了身子。

他放心不下。

只见南寒溪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朝着宋落落的房间走去。

这个女人有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

今晚,他为她辗转反侧,与其一个人抓心挠肝,不如去看看她,也算是放了心。

南寒溪几个闪身,便来了宋落落房间门口。

此时此刻,门前悄无声息,似乎二人睡下了。

南寒溪没有偷看姑娘睡觉的心思,只是不知为何,他莫名心慌,便鬼使神差来到窗口看了一眼。

一眼看去,他便蓦地双眸瞪大开来。

只见宋落落脸色苍白,煞是虚弱的躺在榻上,眉毛紧紧皱作一团。

而旁边的彩月,更是脸皮没有丝毫血色,呼吸都煞是轻薄,几乎下一瞬便要断了气似的。

南寒溪不敢耽误,当下推门而入,将宋落落拦腰抱起。

而后,他对着暗处开口:“你汇报的不错,安顿一下彩月,之后领赏。”

暗处,鹤一单膝跪下,待南寒溪离开,才起身朝着彩月走去。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能入了宋姑娘的眼。”

“且看你今夜造化吧,若是挺过来,日后宋姑娘必定不会亏待了你。”

……

南寒溪抱着宋落落,只觉得心慌。

怀里的宋落落美眸紧闭,表情僵硬,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如同一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南寒溪心脏抽痛不已,急忙翻出了药材与补品,又喂了些血人参,才让宋落落的情况好了一些。

长舒了一口气以后,南寒溪发现,虽然保住了宋落落的性命,却发现她四肢冰冷,几乎没有温度。

而因为血人参的存在,吊住了她的性命,以至于宋落落有了力气发抖。

见她牙齿打颤,南寒溪懵了。

他明显察觉到,宋落落的体内的生机在逝去。

随着她的体温越来越低,呼吸也渐渐弱了下去。

南寒溪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把宋落落整个人塞在被窝里,却成效甚微。

而后,他心一横,便开始脱衣服。

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方才的燥热依然存在。

南寒溪仅仅穿了一层里衣,便进了被窝,将宋落落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温暖,又似乎如此温暖令昏迷之中的宋落落格外贪恋。

宋落落本能地朝着南寒溪的胸膛蹭了蹭表情也没有方才那般痛苦。

而南寒溪眼中,却不见半点情欲,反倒是满满的心疼。

滚烫的身体温暖着宋落落的身体,令她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她不知不觉间,好似八爪鱼一般扒在了南寒溪身上,表情逐渐惬意。

南寒溪紧紧盯着宋落落的脸色,见她好转,心里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二人就这么相拥睡去,一觉到天明。

待天边吐出第一道鱼肚白的时候。

突然,淮安王府门口,有喜铃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看起来就格外喜气洋洋的男子,身后跟着两匹赤色良驹,拉着一个板车。

板车之上,是一个绑着红色缎带的铃铛。

与其说是铃铛,不如说是钟。

那钟被男子抱着裹着红绸的杵敲了三下,清脆动人的声音当即朝着四面八方扩散起来。

“天呐,是喜报人!”

“多久没有听到这般悦耳的铃声了?上次听到,似乎还是十年前吧?”

“究竟发生了什么喜事,居然让喜报人推着喜铃来淮安王府门口报喜!”

“淮安王府莫不是要一飞冲天了!”

喜铃的声音刚刚响起,淮安王府附近的众多百姓便探头探脑的打量起来。

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夹杂在一起,嗡嗡声不绝于耳,却奇怪的不惹人厌烦。

“吱呀。”

却见淮安王府的大门缓慢敞开,门后是素面朝天的淮安王妃温千萤。

温千萤只穿了一件里衣,随意披了一件外套,身后是急忙跟来的绵竹与西院的众多嬷嬷。

她刚刚出面,便整个人跪倒在地上,眸中已然蓄满了泪水。

“喜大人,可是我家那位有消息了?”

福喜笑吟吟的放下手里的红杵,矮小的身材很是灵活,很轻易跳下马车,将腿软的温千萤扶了起来。

“王爷有喜,王妃怎的哭哭啼啼的?”

“此次岭南赈灾一回,王爷提前完成陛下的安排,做的十分漂亮,立了大功一件,陛下很是欣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