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南。”苏念晚下意识的就报了母亲的家乡。
沈育大笑道:“豫南可是个好地方呀。不过,我听苏公子的口音,倒像是京城来的。”
苏念晚的心咯噔一下,却依然面不改色道:“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我跟随我爹在京城住过几年。”
“哦,那就难怪了。不过你们豫南也是好地方,人杰地灵。你可曾听说过天下第一神医啊。他也是豫南人。”
“是的。不瞒国老您说,因为家族渊源,我年幼时也曾见过神医,还受过他的指点呢。”
“哈哈哈,这就难怪了。苏公子年纪轻轻就医术高超。有名师指点,胜过别人十几年的苦心钻研了。”
沈育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笑着问道:“苏公子成家了没有?”
“额……倒是没有,不过家人已经替我定下了婚约。”
“可惜,可惜呀。我有个侄女,,貌美如花,才华横溢,和苏公子倒是天生一对。苏公子,要不……见一见?”
“不用不用……”苏念晚被吓得连连摆手,“国老见谅,我还得回去给病人施针呢。时辰不能耽误的。”
沈育低头浅笑,似乎是意味深长。
“苏公子,有时候呢,别把所有心思都花在病人身上,你也要为自己多考虑。有姑娘陪你一起赏花吟诗,难道不好吗?再说了,年轻人想要扬名立万,机会多得是,也不急于一时,你说对吗?”
苏念晚愣住了。
她就算是傻子,也听出了沈育话语之中的意思。她难以置信,这些话竟然会出自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夫之口。
“多谢国老的美意,只不过,在下身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绝对不能有二心;更何况,有病人等着我回去,我又怎么还有心思风花雪月呢?”
苏念晚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当做是自己酒菜钱。“在在下有要事在身,告辞。”
她转身欲走,却被两个家丁拦住了。
“怎么?国老想要强留在下?”苏念晚转身去看沈育,发现他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可沈育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苏公子,我念你年纪尚青,且学得一身好医术不容易,所以并不想伤了你。”
“我也是爱才之人,你若是肯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一辈子不但能功成名就,而且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
苏念晚冷哼这问道:“代价呢?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给我那么多东西?”
“代价就是……”沈育抬眸看向苏念晚,眼神里多了几分犀利,“没有代价。只是,我说过要死的病人,就是要死的。”
苏念晚被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真没想到,有着国老之尊称的沈育,竟然为了自己的名声罔顾认命。沈育,你不配成为杏林的领袖。”
沈育彻底被激怒了。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育使了个眼色,两个家丁拔出匕首就朝着苏念晚逼近。
“沈育,你敢。”
“哼。”
沈育冷冷的看着,苏念晚转头就跑,家丁伸手就拽住了她脖颈处的衣领。
她挣扎间长发散落,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个姑娘?”
沈育有些吃惊,他很难想象,谁家的姑娘会有如此精湛的医术。
祖籍豫南?受过谢仲指点?京城口音?
沈育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光,他急忙起身,疾步走到了苏念晚的面前,蹲下身子抓住她的下巴,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
“你……你是明阳郡主?”
当年沈育还在京城的时候,苏念晚年纪尚小,加上又是姑娘,他是没什么机会见到她的。
不过,有一年他去太后寝宫诊平安脉,在御花园里远远地见过苏念晚一眼。
那是一个犹如天仙下凡的女孩。
“放开。”苏念晚甩开沈育的手,愤愤的瞪着他。
“哈哈……哈哈哈……明阳郡主如今可是被朝廷通缉的钦犯,我就算杀了你,也是名正言顺。”
沈育一把夺过家丁手里的刀,举起来就要朝着苏念晚的胸口刺下去。
“砰”的一声,沈育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眼前一道人影闪过,胸口猛然剧痛,被人打倒在地,一只脚踩住了他的胸口。
“你你……你是谁?”
“啪啪。”
江辰弯腰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家丁想要转身逃跑,江辰恐吓道:“跑?你们尽管跑。看看是你们的腿快,还是小爷我手里的飞刀快。”
家丁不敢动了,站在原地慌张地吞咽着口水。
“你说你……老不死的,要不要点儿脸啊。自己医术不精不敢承认,杀人灭口就完事儿了?”
江辰羞辱般地拍了拍沈育的脸,转头又看向了不知所措的苏念晚。
“还有你,笨得要死,堂堂明阳郡主,被这个无赖给欺负了,说出去我都替苏狄感到丢人。”
“我……”苏念晚瞪大眼睛看着江辰,悬着心却放了下来。
江辰一把将沈育从地上揪了起来,用飞刀刀背抵住他的脸颊,问道:“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怎么样?要死又怎么样?”
“要死呢,我现在就在你胸口捅个窟窿,你能自救就算你命不该绝;要活嘛……你跪下来向郡主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姑奶奶,并且要说你错了,我就放了你。”
沈育被气得脸色铁青。
“快选,小爷可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你再不选,我替你选。”江辰不耐烦地催促道。
沈育这些年毕竟也做过许多的善事,苏念晚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别逼他了,我们快走吧。”
江辰“啧”了一声,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就你心软。”
说罢,一把揽住苏念晚,跳窗而去,临行之前把手中飞刀贴着沈育的面门投掷了出去。
江辰拉着苏念晚狂跑了很长一段距离,苏念晚气喘吁吁,双腿再也使不上力,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嘿!我说,我的郡主诶,别人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你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里躺着?你这性格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