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乖,去穿好衣服。”
苏沉砚不敢低头去看,此时的苏念晚,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见苏沉砚站起来背过身去,急忙捡起地上被柳宗杰撕裂了的衣裳胡乱穿好。
苏沉砚一步一步走到了柳宗杰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柳宗杰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苏沉砚的仇恨和凌冽寒意。
他情不自禁地向后闪躲。
苏沉砚只要想到刚才柳宗杰对苏念晚做的那些事,他就血液沸腾,怒火中烧。
“柳宗杰,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做男人了。”苏沉砚捡起地上的长剑,手起剑落。
“啊!”
柳宗杰痛苦地哀嚎着,冷汗汩汩冒出,下身被鲜血染红,疼得几乎昏厥。
打斗声惊动了其他院落的守卫,纷纷手持钢刀冲了过来。
刚才苏沉砚冲破玄关强行解开穴道过后,拼死杀了看守的东厂高手,此刻他内力受损,加上各种外伤,想要带着苏念晚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了。
他忍住想要杀掉柳宗杰的冲动,一把将半死不活的柳宗杰揪了起来,长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晚晚,你跟着我。”
一直以来,苏沉砚都想要保护苏念晚的单纯,从未在她面前大开杀戒,但是今天……
苏念晚跟上苏沉砚的脚步,她似乎能明白他的顾虑,柔弱却又坚定地说道:“哥,我不怕。”
“好。晚晚,我说过,我一定保护你。”
苏沉砚用柳宗杰做肉盾,门外将他们包围的人果然有所顾虑,谁也没有先上前来。
“叫他们让开,否则,今天你就要给我们陪葬了。”
苏沉砚的声音很冷,犹如千年寒冰,让柳宗杰浑身都在打冷战。
他对苏沉砚恨之入骨,却依旧还是不想死。
“让……让开……放他们……走……”柳宗杰的声音微弱,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手下被迫无奈地让开了一条路。
这时,另外一对人马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是扫视了一眼局势,为首的人大声下令道:“苏沉砚犯上作乱,杀无赦。”
“不要……救我……”柳宗杰开口求饶,然而不等他说完,无数支利箭就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他们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柳宗杰已经没有了价值,苏沉砚不假思索,一掌打在他的肩膀。
他被震飞出去,两支利箭也刺入了他的身体。
苏沉砚无心再去理会,抱着苏念晚一边闪躲一边要去攻击弓箭手。
东厂的众多高手再次蜂拥而至,各种兵器对他们进行了密不透风的围攻。
苏沉砚在强行冲开穴道的时候伤了身体,短时间之内的剧烈打斗,让他的身体超出负荷。
他的剑招逐渐缓慢,抵挡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苏念晚察觉到了他的状况。
“哥,算了吧……别再顾着我了,你快走吧……”
苏念晚的话更加激起了苏沉砚要保护她的决心。
眼看着一柄钢刀就要刺入苏沉砚的小腹,从围墙外跳进来一大批的黑衣人。
他们暗器精准,训练有素,几乎只是转瞬间的功夫,就把苏沉砚和苏念晚护在了中间。
“走。”
四个黑衣人各自左右挟持着苏念晚和苏沉砚,跳出了围墙之外。
两人在黑衣人的护送下一路狂奔,一直到苏念晚再也无法支撑,苏沉砚也彻底晕了过去,他们才停了下来。
“你们是谁?”苏沉砚喘息着,警惕地看着他们。
“郡主,是我。”
郑天成摘下了蒙面的黒巾,露出了精明的笑脸。
“郑大哥……”苏念晚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泪如泉涌。
她原本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
“谢谢你们……”苏念晚对着郑天成行礼。
“别别别,郡主,千万别。”郑天成立刻把苏念晚扶了起来,“你这样让我们兄弟如何自处啊。”
“你们今天对我和哥哥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郡主,咱们是自己人,您就别说这种话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送您和世子去安全的地方。”
郑天成朝着四周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这里还是东厂的势力范围,恐怕不安全。郡主,咱们得找个地方落脚,世子伤得不轻,得尽快医治。”
苏念晚点了点头,她现在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短暂的休息过后,他们继续赶路。郑天成凭借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乔装改扮过后进入了闹市区,找了一户寻常的人家落脚。
苏念晚这才有足够的时间为苏沉砚检查伤势。
苏沉砚一共有十二处外伤,两处深可见骨,再差半寸就能致命。
她为他清洗包扎了伤口,可是苏沉砚却一直没有苏醒过来,入夜之后还发起了高烧。
“郡主,世子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已经敷了药,怎么还没有醒过来?”郑天成皱眉问道。
苏念晚的面容憔悴,身心俱疲,却坚持守在苏沉砚的床边。
“哥哥的外伤容易治,但是内伤……”苏念晚低头垂泪。
苏沉砚强行冲开穴道伤到了经脉,若是处理不当,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全身瘫痪。
但是这些话,苏念晚没有说。
“郑大哥,我哥哥需要一段时间养伤,在此期间也不宜到处奔波。你看看能不能联络其他人,尽量多调遣一些高手过来保护他。”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郑天成看着苏念晚随时都有可能昏倒的模样,叹息道,“郡主,你也要保重身体才好。我是个粗人,不会安慰人。总之……你还要照顾世子,更加要把自己养好才行。”
“我明白。”
苏念晚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郑天成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苏念晚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沉砚,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因为要救他,苏沉砚何必强行冲开穴道呢?
苏念晚为苏沉砚担心,但是更多的是自责和懊悔。
她明明有机会把这一世过得更好,却总是一次次错失良机。她始终都在倚仗着父亲和苏沉砚,觉得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最终……
她还是如同上一世一般,害惨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