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砚的话给了苏念晚很大的信心。
她羞涩幸福地倚靠在苏沉砚的胸膛,开始畅想两人的未来。
翌日清晨,苏沉砚交代好待办事宜,便独自一人轻装快马出了京城。
他想要尽快去见父亲一面,敲定他和苏念晚的婚事,因此日夜兼程赶路,以至于错过了客栈投诉。
盛夏的夜晚明月当空,骏马疾驰在空旷的官道上,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突然,一样东西从空中直直坠落,落在了苏沉砚的面前。
马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惊吓,快速停下的同时前蹄高高扬起。
苏沉砚拽住马绳稳住身形,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插着利剑的鸟。
有人大晚上在这儿打猎?
苏沉砚正感到纳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前方不远处来了一队人马。
“喂,把东西捡起来送过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苏沉砚看清为首的居然是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外族服侍,腰间挂着长鞭,皮肤黝黑,英姿飒爽。
“你是聋子吗?还是傻瓜,听不懂我的话?”
女子见苏沉砚没有反应,取下腰间长鞭就朝着他甩了过来。
苏沉砚一把抓住长鞭用力一拽,女子被他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女子显然没想到苏沉砚会还手,她的临场应变能力很强,身子被拽动的时候凌空翻身,稳稳落地。
苏沉砚并不想真的难为她,因此手下留情,只是将长鞭甩了回去。
他正欲策马离开,女子却从旁边随从的手中接过弓箭,朝着苏沉砚射了过来。
苏沉砚有些恼怒,纵身跃起,悬空三连踢,打下了利箭的同时又回到了马背上。
女子有些吃惊,重重地哼了一声。“想不到还是个练家子。你是要从这条路过去吗?”
苏沉砚没回答,犀利的眸光扫视了一圈。
“这条路现在是我的,你想从这儿过,就下马来恭恭敬敬地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姑奶奶……”
“还没睡觉呢,就开始做梦了?”
“你……”
女子被苏沉砚冷冽的声音嘲讽,恼羞成怒,再次甩出了手中的长鞭。
苏沉砚失去了耐性,握住长鞭使劲一拉,女子脚下踉跄,以极为狼狈的样子跌倒在了地上。
“这里是中原,轮不到你们突厥人放肆。”
苏沉砚从他们的装扮之中依旧看出他们的来历,只是,为什么会有一群突厥人在这儿?
“突突突……”
女子将手指放在唇边,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哨子声。
苏沉砚知道,她这是在呼唤同伴。
他不疾不徐,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等待着女子的支援赶来。
不多时,又是一大批人马策马而来。
“世子?”
为首的居然是跟随苏狄最久的副将廖义。
苏沉砚也是吃了一惊。
廖义翻身下马朝着他跑来,他也只能下了马。
“属下参见世子。”
“廖叔请起。”苏沉砚扶了一把,问道,“我爹呢?他是不是就在附近?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廖义张了张嘴,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他所有的语言,都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一言难尽,世子还是等见到侯爷再说吧。”
“他是谁?”女子上前来质问道。
廖义似乎是才把她想起来,神色有些不耐烦。
“世子,她是突厥的荔娅公主,此次随军回朝拜见皇上的。”
苏沉砚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廖副将,他也是你们的人对吗?”荔娅公主上下打量着苏沉砚。
这个年轻的男人,不仅模样俊朗,神采飞扬,而且武艺高强,还带着一股清冷高傲的气质。
他和她之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公主,他是我们侯爷的儿子,是……”
“既然是中原朝廷的臣子,那么见到我,是不是也该行个礼呢?”
荔娅公主打断了廖义的介绍,目光高高在上地落在了苏沉砚的身上。
“世子,如今的情况有些特殊,您就委屈一下吧。”廖义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沉砚意识到军中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变故,他这次出京来见父亲其实于理不合,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略微迟疑之后,拱手向荔娅公主行礼。
“参见公主。”
“嗯,这就对了。”荔娅上前来,伸手摸了一把苏沉砚的脸。
这让他的心头隐隐燃起了一簇怒火。
荔娅骑上了苏沉砚的马,叫道:“欸,过来,帮我牵马。”
苏沉砚一言不发,默默向前,他只想尽快见到父亲。
一行人回到了驻扎大军驻扎的营地,苏狄见到苏沉砚的时候吃了一惊。
父子俩已经有两年不曾相见,苏狄激动地上前来,重重地拍了拍苏沉砚的肩膀。
“好小子,比以前更结实了。”
“孩儿给爹请安。”
苏沉砚下跪磕头,苏狄急忙将他搀扶了起来。
廖义很识趣地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
苏沉砚很想问问父亲那个突厥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爹,怎么没见到娘呢?”
“昨天我派人先护送她回京,让她去帮你操办婚事。咱们镇国将军府娶儿媳妇,可不能有任何的失礼之处。对了,你怎么会来?是没收到我给你的信?”
苏沉砚低了低头,轻声说道:“收到了。爹,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选了哪家姑娘?”苏狄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淡淡说道,“不管你想娶谁,我和你娘都不会反对。你长大了,也该娶妻成家了。”
苏沉砚深吸了一口气,迎上了父亲的深邃的目光。
“爹,我想娶晚晚。”
“什么?”
苏狄浑身一僵,握在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捏成了碎片。“小子,你说什么?”
苏沉砚再次跪了下来。
“爹,我爱晚晚,除了她,我谁也不想娶。请爹告知我的身世,并大白于天下,让我能和晚晚如愿相守……”
“这事儿晚晚是什么意思?”苏狄打断了苏沉砚的话。
“我和晚晚两情相悦。”
苏狄瞬间变了脸色。“那你们俩……”
“爹,我和晚晚清清白白。”
苏狄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这份忧虑才下心头,又上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