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小米来之前我打扫过的,怎么会有臭味?出去看看,”谭月兰跟着季风起身,出去一看究竟。
贺文钊走了过来,小声示意姜小米走人,“可能是我的脚臭?”
“脚臭?”
“我袜子没换,”贺文钊的脸面红耳赤,急得眉头都皱起来,“我们下次再来。”
未必是他的脚臭,但是他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姜小米便不再说什么了。
“这就走啊?还没吃饭呢,”谭月兰从厨房走了出来,“一只死老鼠,气味有点重,怕影响你们……”
“是……是死老鼠啊,”贺文钊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姜小米忍俊不禁,“有点味道也不是大事儿,影响不了我们,那可以吃饭了么,不是说菜都凉了?”
吃完饭,贺文钊迫不及待地回家。
看着还没收拾的屋子,下定决心收拾。
“你先睡觉,我打扫后再睡,”刚才在谭月兰家,他真的差点吓着了。
万一他们知道他的袜子那么就没换,肯定笑话他。
那么小米也会被他们笑话,怎么找了个他这样的对象?
“行,”姜小米想去烧水,想起来家里没煤球了。
“你去隔壁借点煤球去,”她反正不会豁出这张脸。
“忘记了,”贺文钊一脸郁闷,“我去找小沈借两块。”
说完,去借煤球。
老沈,全名叫沈良,也才二十多岁,是个张口就笑的人。
沈良过来打招呼,顺便和姜小米说道,“嫂子,你可算来了。”
“我就过来玩两天。”
“就两天啊?”沈易很惊讶,“为啥多待几天?你看贺哥这日子过得……不知道的,以为他还没讨媳妇儿呢。你在这边呢,也能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打扫打扫,免得我贺哥这屋子看起来像鸡窝。”
说是鸡窝都还是客气的,更像是猪窝。
“你俩聊什么呢,”贺文钊被熏得只好出来透气。
“没啥,让嫂子多住几天陪陪你,免得你看上去像是光棍儿……”
“去你的,”贺文钊故作生气,抬脚替沈良,“去,回屋去。借你俩煤球还能上了是不是?”
沈良跑回自家门口,抱着门框,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贺哥,你把厂房当自己家,那回头嫂子来了住哪里啊?”
“滚回家去!”贺文钊很懊恼。
也确实是把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而忽略了这两天姜小米要来了。
想当初,也是他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今天来的,谁知道,连口热水都没有。
“小米,你别听他的,”贺文钊垂眸,颇为愧疚,“我只是这几天太忙了……”
“我去洗漱,你先收拾,”姜小米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
一是反正才待两天,二是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那么这事儿也翻篇了。
洗漱之后,她回到房间,看到床铺已经整理好,而衣服都被堆到了凳子上和桌子上。
“你先睡,我收拾好就来。”贺文钊发现了自己的袜子,连忙坐下来换掉。
至于那双脏的袜子,他还拿起来闻了一下,差点把他自己熏着。
姜小米没眼看,脱衣上床,躺下去了。
灯没关,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她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让她调教他成为一个热爱生活的精致男人是不可能的,这得他自己慢慢成长。
还好未来的半年里,她不用久居在这里。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拾完,醒来的时候,他也已经不在身边位置。
看看位置,表面已经很清爽了。
但是打开柜子,还是可以看出随便叠得即将倒下来的衣服。
姜小米连忙关上门。
再拉开抽屉,除了他的工作日志之外,其他的也是乱七八糟地放着。
一个晚上就干了个表面的。
“起了,我买了早饭。”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姜小米抬头,看到贺文钊端着饭盒走进来。
“跑步去了,回来晚了,”贺文钊放下饭盒,想抱她又不敢,“我……我先去洗脸。”
“诶,”姜小米喊住他,主动抱住了他,“洗澡了?”
“嗯,”贺文钊惊喜地紧紧搂住她,窃喜道,“去跑步了,有点汗,洗了再回家,那个衣服我晒到澡堂外头去了。”
“我明天回去……”
“明天就走?”贺文钊推开她,“多待几天?”
“不了,再过两个星期,要么我来要么你回去。”
“是不是我……因为我让你失望了?”贺文钊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收拾好宿舍,“小米,我知道我这人比较糙,对自己对别人,都做不到文化人的精致,但是我会努力改的。”
“以前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舒服怎么过,以后我们一起过,很多习惯都要磨合,包括打呼噜……”
“我会打呼噜吗?我……”贺文钊神色很复杂,“我改,我保证。”
打呼噜是人正常的生理反应,是无法克制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姜小米连忙解释道,“以后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会因为一点点事情吵架,盐放多了,糖放少了,都会有可能引起拌嘴,我是女人,气量可能比较小,这些都需要你的容忍。”
“所以你昨晚其实也是容忍我,对吗?”贺文钊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是,我也在忍,所幸结果不算太糟糕,你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姜小米宽慰道,“继续再接再厉。”
贺文钊这才宽心,“吃了早饭,我带你出去逛逛。”
姜小米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听说要给家里的一老一小买东西,便就跟着出去了。
百货公司的货品是最全的,但是逛的人却不是很多。
去给许俊买衣服的时候碰上景阳陪郑妍买婴儿服装。
这算不算狭路相逢?
“真巧,”郑妍先打招呼,“小米老师这是打算住下来了?啥时候领的结婚证,我怎么不知道?”
依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模样。
“我是过来玩的。”姜小米大大方方地回答,“领证的事情是私人的事,没有必要传得到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