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了,于老师,”姜小米见状,便扶着去办公室,又殷勤给她倒水,“于老师,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还有事情事情要拜托我?真稀奇,”于静一向觉得姜小米高傲,听到这话,笑了出来,“那你说说看,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的?”
“总厂要是来人了,麻烦你说实话,就说贺厂把自己的津贴给你当工资的事情,如果你想继续在这里干下去的话,这样说对你绝对是有帮助的。”
“就说几句话嘛?”
“对,问到你你就这么说。”
“那很简单啊,行吧,好话我可会说了。”
姜小米松了口气。
早上的课一结束,她就去办公室看报纸。
昨天和谭月兰商量下来的文稿现在已经刊登在报纸上了。
一切事情好像就顺着她想的那样发展下去。
“小米老师,我昨晚是不是打搅你和老贺的好事情了?”赵庆小声问道,“对不住啊,我下回肯定不会这么蠢的。”
“没,没有,”姜小米的脸倏地红了,“我们昨晚真的在厨房,没听见。”
咬死了那会儿没在堂厅就对了。
“呵呵呵,这样啊,那算了,”赵庆倒了水,“老贺的事情,麻烦你多上上心,拜托了。
“你客气了,贺厂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姜小米说道,“只有他是厂长,我这个老师才能好好教书。”
“说得好,”赵庆连连点头,“老贺果然没看错人。”
没喜欢错人。
“小米老师,接下来的课你能不能帮我代一下?”
听到于静窗口喊自己,连忙放下报纸,“你怎么了?”
“没怎么了,是……是景阳来了,我想多陪陪他,”于静的脸上多了几分娇羞,“我们老长时间没见了。”
上次跳车逃婚到现在也就二十多天而已。
“行吧,不过你可得长长心眼,手里的钱别被他骗光了,你自己不吃喝,孩子也要吃喝的。”
“小米老师你这话说得真的难得,景阳是我爱人,又不是别人。”
这话直接堵得姜小米连和她说话的心都没了。
随便她吧。
“嗨,小米,”景阳还和姜小米打招呼,那油腻的劲儿让姜小米只犯恶心,懒得理会他。
连着两天,姜小米都替于静替课,孩子们倒是无所谓,贺文钊不乐意了。
“这一天上下来四节课,你的嗓子都倒了,她要是没一点儿自觉性,别教了。”
姜小米知道人是赶不走的,而且还希望于静能在总厂那边为贺文钊说两句,所以也管不上了。
现在只要多一个人为贺文钊说话,那郑妍说他贪污公款的罪名就越显得可笑了。
希望于静不会让她失望。
“小米老师,老贺,”赵庆跑进办公室,说道,“刘明今天要来,我们最好准备下。”
“准备什么?不用准备。”贺文钊不在乎,“我无愧于心,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赵庆求助似地看向姜小米,“小米老师,你给劝劝。”
“赵厂,不用劝,现在唯一能做得就是给谭记者打电话。”
“小谭?”赵庆想了下,给姜小米竖起大拇指,“对,小谭,我马上给报社打电话。”
“小米,如果这次真的……”
“没有如果,你肯定不会有事,”姜小米道,“回去,该干嘛干嘛,别吵我上课。”
贺文钊暗暗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的课,姜小米安排了画画课,主题是‘最喜欢的人‘,当然是除了爸爸妈妈等亲人之外的人。
四个孩子,三个画了贺文钊,一个画了姜小米。
虽然不是很像,但是他们自己会解释。
真正好的人,是会进入别人的心里,再由他们嘴里反馈出来。
孩子们知道谁对他们好,自然也会说谁好。
午后,谭月兰和季风先到了。
这次两人的关心和谐很多,眉来眼去的,姜小米一看就知道是感情升温了。
“一会儿多拍几张照片,”谭月兰吩咐季风,“尤其是贺厂的,一定要找最好的角度……”
“你这也太为难我了,”季风道,“他就长那样,我找任何角度都拍不出好看的呀。”
谭月兰瞪了他一眼,对姜小米不好意思道,“小米老师,你看……”
“没事,怎么拍都行。”
这次来的人之中有总厂管理层的两位领导,郑妍和刘明自然也在。
“谭记者,这么巧?”郑妍心中直呼大意了,有记者在,很多话都不能敞开来说了。
“我在写一个关于教育的专栏,”谭月兰说道,“觉得开篇拿山里的孩子来展开说一说最合适,所以就……”
没说完,示意季风给郑妍拍照,“我想先采访下郑会计,对于贺厂重视山里孩子教育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没什么看法,我这次来是因为贺文钊贪污公款,我觉得谭记者应该就此事展开说说。”
谭月兰笑了出来,“郑会计的话不太懂,贺厂怎么会贪污?你们是不是手头有实质性的证据?”
“当然有了,”郑妍傲慢地说道,“我们的领导已经研究过了,一致认为贺文钊贪污九十块钱的事实是成立的。”
“可据我所知,”谭月兰一直记得姜小米和她对过的口径,“那九十块钱是贺厂的津贴,他把自己的津贴给了于老师……”
“你搞错了,”郑妍不耐烦道,“厂里的津贴还没发,他哪里来的津贴发给于静?这分明就是乱动公款,而且足以形成贪污的事实。”
“那我想问……”
“谭记者,你问完了吗?”郑妍说道,“这是我们工厂的事情,你一个记者听着就行,问什么问?我有这个义务吗?”
谭月兰被堵得没办法,只好作罢。
郑妍一行人便往厂区办公室而去。
谭月兰很无奈,“小米,她太那个了,我……”
总厂会计,有厂长父亲撑腰,果然气场都不太一样。
姜小米安慰了谭月兰,说道,“剩下的交给我,你就记录你所看到的,听到的。”
“行,”谭月兰点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贺厂这边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天采访叶晨的时候,我就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