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快不行了，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就是顶了他的腹部，不至于当场毙命吧？
“就是快不行了，”赵庆说道，“一直吐血，吐不停啊。”
姜小米信了他才有鬼呢，“那就让他在吐一会儿吧。”
赵庆便知道贺文钊的小手段没成功，无奈道，“得，不知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反正我不掺和了。不过看上去伤得不轻，青筋都起来了。”
“他活该，”姜小米依然生气，“谁让他耍我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被吓得个半死。”
“对，那就是老贺不对，”赵庆笑盈盈道，“那你也别生太大的气，消消气啊，回头再收拾他。”
听到赵庆帮着自己，姜小米心里舒坦了不少，总还算有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可说好了，小米老师，下山的事情就不提了，成不？”
原来是当说客的，不过这份情，姜小米领了，“看在赵厂你的面子上，我就继续留下来。”
“仁义，”赵庆击掌，“小米老师真是好的没话说。”
姜小米忽然觉得自己高尚起来了，“赵厂客气了，一切都是为了祖国的花朵。”
又觉得自己虚伪，明明是觉得这山上工作量少又没有职场内耗才留下来的。
不管是高尚也好，虚伪也好，反正她舒坦就好。
陪着谭月兰对了会儿稿子，她感觉头顶有道阴影，抬头一看，是贺文钊挡住了日头。
“贺厂……”
谭月兰正要说话，便看到贺文钊指着办公室的位置。
“潭记者去我办公室写稿吧，哪儿清净。”
“不是……我正和小米老师对……”
“小米老师现在没空，”贺文钊强忍着吼人的冲动露出不自然的笑容，“麻烦潭记者挪步。”
“行……行，”潭记者再看不懂就真的是个傻子了，“你们慢慢聊。”
等谭月兰起了身，贺文钊就在姜小米边上坐下了，“可真够狠心的你，我都要死了，你居然还坐得住？”
“开玩笑，你好好的，哪里要死了，”姜小米哼笑，“你老贺啊，身强力壮，不怕死的玩笑都敢开，还怪别人狠心？你可太双标了。”
“是是是，我双标，我狠心，我太不是东西了，”贺文钊见周身没人，一口气承认错误，“我虽然开了不该开的玩笑，可你刚才那一下，真的狠，直接把我送走了。”
“这不是好好的么，”姜小米瞥了他一眼，“容光焕发，好着呢。”
“看看是好，可好不好谁知道呢，我怕是这辈子都要废喽，”贺文钊长叹道，“我要知道今天的玩笑往让我老贺家断子绝孙，我绝对不开。”
“什么断子绝孙？我又没有……”姜小米的视线往他身上挪，“不会吧，我没顶你重要部位。”
“肾……肾这里，可疼，”贺文钊捂着肚子，“不过这也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捂着肚子说肾？
姜小米没眼看，“按错地方了，肾不在这里。”
“啊？”
“在这儿，”姜小米指着他的腰，“别弄错地方了。”
“是这儿吗？”贺文钊按着腰，点头道，“是这儿。”
“你再给我装？”姜小米‘腾’地站起来，冷笑道，“我刚才真应该下脚再狠一点，让你知道什么叫彻底废了。”
贺文钊只觉得裆下凉飕飕的，起身时，满面央求，“别有下回了，姑奶奶，你这一生气，我吓都吓死了，我保证我下回一定不把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别啊，你可劲作就行了，作死了活该，”姜小米直接开骂，“关我屁事啊，反正你出事，我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贺文钊见她骂得开心，就笑着让她骂。
姜小米见状，问道，“怎么不还嘴了？”
“你骂得很，我犹如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我保证我下回我不作了，我为了你……”
“等下，为了谁？”姜小米的心漏了一拍，指着他问道，“再说一遍。”
“为了我奶奶，”贺文钊心虚了，“当然是为了我奶奶了。”
姜小米心里抽了一下，勉强给了他一个笑容，“这就对了么，你奶奶养大你不容易，你得多为你奶奶着想。这样危险的玩笑开多了，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你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不对？”
“受教了，谢谢小米老师的提醒，”贺文钊服软道，“你就别和我怄气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晚上夜课开一节安全教育课，让所有人同志们做工的时候要把自身的安全放在首位，身体健康，才能守护好国家的财产，你看好不好？”
“嗯，我好好想想怎么上课，你也准备准备，别迟到了。”
听到姜小米答应了，贺文钊整个人活过来了一样。
“老贺，请喝酒啊，”赵庆从办公室的窗户里探出头来，“下酒菜给你准备好了。”
“去去去，天天就知道喝酒，喝出毛病来，我看你媳妇儿弄不弄死你，”贺文钊朝赵庆摆手，“小米说了，安全最要紧。”
“是，小米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放的屁都是香的……”
“那是……”贺文钊话都没听明白就应了一句，发现赵庆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脱下鞋子，朝窗口那脑袋飞去。
不偏不倚，刚好砸中。
赵庆揉着头，指着贺文钊无话可说。
“多嘴多舌，让你长长记性，”贺文钊单脚跳着去装鞋子，“女同志的玩笑你也敢开？我告诉你爱人去，让你吃不完都着走。”
“别，兄弟，求你，我错了”赵庆故作谄媚，“别告诉你嫂子，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谭月兰叫姜小米进办公室帮她对稿子。
赵庆干脆就出来了，和贺文钊勾肩搭背地走开了。
“贺厂对你有意思啊，”谭月兰悄声对姜小米说道，“你没感觉出来？”
“没感觉出来，”姜小米不屑道，“喜欢我就算了，别吓我就行，但是你在场啊啊，那绳子晃得，让不让人心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