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怪怪的

不必了。”

望向京城的方向,段佑年的脸上,露出一抹晦暗的神色,他也没兜圈子。

“我从小也是在京城长大的,只是家中变故,之后离京,已经有阵子没回去了,只怕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回去,这顿款待,大约一时半会儿实现不了了。不过,我最近一直在京郊附近盘桓,若有缘分,也或许我们还能再见,到时候再做安排也不迟。”

段佑年脸上那些许的变化,凌知鸢看得清楚。

听着段佑年的话,她也没多追问。

“那好,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好好答谢左公子的救命之恩。对了……”

凌知鸢声音顿了顿,她快速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来,交到段佑年的手上,她含笑叮嘱。

“这玉佩是我惯常带着的,虽说不上多贵重,但这也是眼下,我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把玉佩送给左公子,以做答谢,而且,若是有朝一日,左公子想回京了,到了京中一定要拿这玉佩到济世坊找我。我会让人在那留话,不论倒是我在哪,我都一定会来见左公子。”

“当真?”

“自然,这叫凌知鸢,我说到做到。”

“凌知鸢……”

呢喃着这个名字,段佑年的目光,很开就落在了那枚玉佩上,在玉佩的正面,精心雕刻了一只纸鸢,倒也正衬这个名字。

这玉佩,十有八九就是凌知鸢身份的一种象征。

段佑年勾唇。

“知鸢,真是个好名字,凌小姐,相逢即是缘,你把这么贵重的玉佩送给我,我也不能直接干巴巴的收了,那也太没风度了。正好,我这里有卷山水风光图,虽不是什么名家所画,但画风和造诣也算不俗,我颇为喜欢,今日我就将画赠与凌小姐,还望凌小姐能不嫌弃。”

说完,也不等凌知鸢回应,段佑年就去了马车那头。

他从车厢里将画拿出来。

东西,都是他自己准备的,没人知晓。

段佑年拿过来倒也放心,他直接将画交到了凌知鸢的手上。

凌知鸢倒也没跟段佑年客气,“左公子好意,那我就收下了,我们有缘,但愿下次还能再见,那左公子,我就先走了?”

“可要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了,左公子救了我,又等了我许久,已经办了我很多了。”

“那我让人给你引路,带你去官道,你的朋友或许也在找你,说不准在那头还能碰上,比直接走山路要好些,也安全些。”

“也好。”

凌知鸢惦记着凌少钦、沈安宁他们,她也没多耽搁,很快就离开了。

只是,走的时候她还是回头几次,看了看段佑年。

段佑年长得不错,人也风度翩翩。

瞧着他的模样,再有恩情加持,凌知鸢倒是觉得,他比京中的贵公子都要强不少。她也不禁想,若是和亲,能和到一个这般的,倒也不错。

想着,凌知鸢抓着画的手,都微微紧了紧。

……

官道。

被送过来后,凌知鸢大约走了一刻钟多些,就碰上了沈安宁和萧景宴。

他们两个人赶车,顺着官道一路狂奔,两个人皆是面色沉沉,显然是知道她出事了,过来找她的。

一见他们,凌知鸢脸上尽是喜色。

提着有些破烂的裙摆,她快步冲着沈安宁、萧景宴跑了几步。

“安宁,王爷……”

一边跑,她一边冲着两个人挥手。

沈安宁和萧景宴自然也瞧见了凌知鸢,见她完好,没有受伤,两个人都放心了不少。

萧景宴挥着马鞭,驱赶马车加速,不过须臾,就到了凌知鸢身前,他和沈安宁两个人一起从马车上跳下来,到凌知鸢身前。

萧景宴不动声色的打量凌知鸢。

至于沈安宁,则身后抓住凌知鸢的胳膊,目光也在她身上逡巡。

“怎么样?可有受伤?”

“没有。”

知道沈安宁惦记自己,凌知鸢特意在她身前转了个圈,她还蹦了两下。

“瞧吧,能跑能蹦,没缺胳膊没缺腿,什么问题都没有,好好的呢,一点没受伤。我遇上了贵人,半路被救下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你们就别担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安宁不放心的询问了一声。

凌知鸢也没瞒着。

“说来,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在马场跑了两圈后,我就去如厕,可是完事后才一出来,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想要攻击,还来不及动手呢,就已经被打晕了。动手的人一共又两个,功夫远在我之上,而且,他们据左公子说,他们功夫不错,尤其是轻功,更是绝顶。我被一路带到了树林中,也不知道要被带去哪,好在遇上了左公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左公子?”

“对啊,是一位左公子救了我,他一直守着我,直到我醒了才离开,今日多亏了有他。”

沈安宁和萧景宴听着凌知鸢的话,不禁对视了一眼。

这事,有点古怪。

一来,凌知鸢被绑,轻轻松松就被带出了西郊马场,而她也有功夫在身,却连看清对手的机会都没有,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这样的两个高手,却折在了一个左公子的手上,这事怎么想都有些怪怪的。

是左公子的人功夫高?还是,一切本身就是局?

二来,都说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救了凌知鸢,却又单独让凌知鸢离开,一点都不担心绑架凌知鸢的人杀个回马枪,让凌知鸢再陷入危险,这也有些怪怪的。

沈安宁和萧景宴都没开口,但两个人的心思如出一辙。

半晌,沈安宁才看向凌知鸢。

“九公主,你说的左公子,可知道叫什么,是哪家的公子?他身边有那么厉害的高手,应该出身不俗吧?可是京中人士?若是的话,咱们也好找找,等回头安排人送上谢礼,好好的谢谢人家。”

“他说他是京中人,从小在京中长大,只是家中生了变故,已经离京有一阵子了。他气度倒是不错,可见应该是个家底殷实,教养不错的。只不过,他具体是哪家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姓左,名叫左续,继续的续。”

“左续……”

呢喃着这个名字,沈安宁的眼神,骤然凛了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