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段三目光灼灼的看着段佑年。
段佑年也没卖关子，“我听说，北辰的九公主前些日子进京了，她是来和亲的，可是亲事一直都没定下来，没错吧？”
闻言，段二、段三有些诧异。
凌知鸢……
难不成，段佑年想从她身上做文章？
他们正寻思着，就听到段佑年开口，“之前，我热衷于把沈安宁绑在身边，一来，我确实很喜欢她，不想将她拱手让给萧景宴，二来，她的背后是镇国将军府，是沈家一众武将和人脉，拉拢过来，对咱们也有好处。只是，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沈安宁对我无心，这瓜也扭不下来，那我倒不如换个人来利用。”
目光在段二、段三身上徘徊，段佑年微微勾唇，眼底带着一抹凛然的笑。
“凌知鸢是北辰九公主，她的心，注定是在北辰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一个和亲公主，亲事不定，日子必定艰难，她不是大邺人，让她起异心，要比让沈安宁变心，要容易的多。
“鬼蜮尊主去边境，一来为了陷害沈家，二来为了边境动荡。他那头没消息，我们不能干等着，陷害沈家我鞭长莫及，但是，绑住凌知鸢，让她游说凌少钦，以及整个北辰，与我合作，关键时候，我们南北夹击，或能得利。”
这事是段二、段三之前不曾想过的。
现在想想，倒也有道理。
更何况，拉拢凌知鸢，让凌知鸢低头，要比在沈安宁身上做文章容易的多。
这种事有利无害，倒是可以试试，总归不亏。
段二心里思量片刻，快速应声，“王爷睿智，这的确是个不错的路子，若是王爷确定了心思，属下可以尽快安排。”
“越快越好。”
“凌知鸢亲事未定，但凌少钦不能久留，不日将离京。这阵子，凌知鸢没少为凌少钦准备东西，她常逛的地方并不难查，想要确定行踪不难。属下这两日，就可以把信息确定下来，方便王爷行事。”
“好。”
段佑年站起来，看着段二，满眼欣慰。
“段二，你是个能干的，我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仰仗你。我知道，最近为了我娘，为了沈安宁的事，我行事多有偏颇，让你和大家伙多有不满，但日后不会了。还请你和兄弟们不计前嫌，再给我次机会。我保证，从此以后，必不会再让你们失望。”
段佑年能放下身段来，说这一番话，段二心里到底是动容的。
埋怨，也随之散了不少。
更何况段佑年是主子，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道理段二也懂，他一个做下属的，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王爷放心，属下必定竭尽所能辅佐王爷，助王爷成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段佑年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那样子振奋人心，连段二、段三的状态，都比之前更好了些。
尤其是段二。
出去的时候，他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段三瞧着他的模样，也放心了不少，毕竟，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兄弟，段三也不想夹在中间为难。
眼下这样最好。
拍了拍段二的肩膀，段三勾唇，“去办事吧，王爷这次的主意可以，咱们都努努力，别让他失望。”
“自然。”
段二应声，快速离开。
……
隔日，京城、御丰楼。
凌知鸢并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驿馆起火后，她和凌少钦就被安排住进了清枫别院，距离御丰楼近，她索性就来这边用膳，厨子手艺好，她吃的也开心。
晌午的时候，正赶上杨家被弹劾，他们与萧景亭一起，扶植势力，结党营私，卖官鬻狱，杨家账目不清，这些事都被查了过来了。
杨家人，包括杨翊在内，全部被御林军带去宫里。
动静闹得很大。
凌知鸢坐在楼上，刚好瞧得清楚。
凌知鸢心里高兴，“来人，安排人偷偷去一趟镇国将军府，给沈安宁送信，让她赶紧来看热闹。”
“是。”
下人应声，即刻去办。
只是，才出了御丰楼没多远，就瞧见了沈安宁和曲行舟。
萧景宴忙的厉害，抽不出身来，知道今日杨家有动荡，沈安宁便拉了曲行舟一起到御丰楼来看热闹，刚好与凌知鸢的人撞了个面对面。
凌知鸢的人说了心思，沈安宁和曲行舟哪有不应的？
他们两个直接去了包厢。
速度太快，乍然瞧见他们，凌知鸢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这么快？”
她欣喜的起身。
看着凌知鸢的模样，下人即刻退了出去，顺手还将门关上了。
没了外人，沈安宁和曲行舟快步去了桌边上，顺着窗子，往楼下瞧了瞧，沈安宁微微勾唇，“当然也是来看热闹的，咱们心有灵犀，凑到一块了，速度当然不会太慢。”
“啧，心有灵犀，这话我爱听。”
凌知鸢美滋滋的。
她拉着沈安宁坐到自己边上，也跟着探头往下瞧。
“杨家的人被抓了不少，我听说，连带着有些旁支，还有些远房的人，也都被牵扯进来了，事情闹得不小。这次，杨家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了。五皇子那头，也落不到什么好。让他们不安好心欺负人，这下子，够他们喝一壶的了。你之前受得气，也算可以出一出了。”
“啧啧啧。”
曲行舟看着凌知鸢，一阵咂舌。
“九公主，这话说的，挺关心我们小宁宁啊，这也就是黑锅底不在，要是他在，瞧见你这么关心小宁宁，他的醋意，怕是能一股脑把你冲回北辰去，你可收敛着点吧。”
“我就是关心沈安宁，怎么了？我们这可是打架打出来的感情，你们臭男人懂什么？”
“说谁臭呢？”
“你啊你啊，你嘴臭脾气臭，尤其是那功夫，更是臭的要命。”
“凌知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懂不懂规矩？”
“别逗了，打人不打脸，那怎么打出羞辱的气势？骂人不揭短，那怎么能骂出诛心的威风？什么规矩不规矩？我的规矩是，不论打骂，我都得痛快，自然怎么痛快怎么来。”
“你……小宁宁，你看她，她欺负人。”
曲行舟说不过凌知鸢，转头向沈安宁告状，那委委屈屈的样，沈安宁笑得不行。
她现在可算明白，头一次见，凌知鸢和曲行舟是怎么能对骂的了。
没有矛盾，也能制造矛盾来骂……
都是有本事的人。
他们两个……厉害的有点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