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作甚?”
呢喃着这三个字,沈安宁睨了萧景宴一眼。
“瞧瞧,人家说战王爷风流倜傥,英年才俊,就是杨静姝背叛了萧景亭,追着你不放,也不算有错。这话说得,瞧着你像个香饽饽,还是会惹风流债的那种。”
“嘶。”
萧景宴倒吸了一口气,他颀长的身子,微微往沈安宁身边凑了凑。
手,直接搂住了沈安宁的腰。
“王妃,我怎么感觉,我听到了一股酸味?”
“哪有?”
“没有吗?我怎么感觉有股强烈的占有欲?这分明就是王妃不想我跟其他女人掺和在一起,心里泛酸,才说出来的话啊?要不然,理智如王妃,能说出来我风流倜傥、英年才俊也是有错?这可是优点。”
“就是就是。”
几乎在萧景宴话音落下的瞬间,马车外,就传来了暝尘的附和声。
沈安宁闻言,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萧景宴见状,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他冲着外面开口,“暝尘,来给你家王妃,好好的介绍介绍你家王爷的好。”
“得嘞。”
暝尘高声回应,随即就开始念叨起了萧景宴的好。
“王妃,我家王爷长得好,那就不必说了,他还厉害呢。他文武双全,少年领兵,长夜奔袭,一战成名。喜欢他的姑
娘,能从京城,排到边境去,不过我家王爷可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这么多年,身边别说过个姑娘了,就是路过的蚊子,那都一定是公的,就是他打猎打回来的老虎,那也一定是公的。他干净、寡欲、磊落、内敛、重情,他哪哪都好。”
暝尘喋喋不休,那嘴几乎停不下来,那夸赞的声音,简直就是车轮转动的伴奏。
沈安宁听了,只觉得好笑。
萧景宴搂着沈安宁,在她耳畔浅笑。
“王妃,听到本王的好了吗?不过,本王虽然很好很厉害,喜欢本王的人也很多,但是本王的心,是只属于夫人的,再无旁人。”
“闭嘴吧。”
沈安宁睨了萧景宴一眼,低声嗔道。
萧景宴耸耸肩,“暝尘都说了,我过于内敛了,有些感情,我觉得还是表达出来的好,省的王妃不知道,又自己发酸,那你多苦,那我多冤?”
“就你有理。”
“那本王如此有理,王妃可有奖赏?”
沈安宁看着萧景宴,嘴角不禁抽了抽,这男人,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
自己找了个话茬,带着暝尘把自己一顿夸,完事了,还想朝他要好处,萧景宴的这点算盘珠子,简直都要崩到她脸上了。
他的如意算盘,还能打得更响一点吗?
沈安宁一
阵腹诽。
挣扎着从萧景宴怀里出来,沈安宁不再开口,她决心离萧景宴远一点,免得被他带歪了。
沈安宁坐的虽然远了,可是,萧景宴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都被带偏了,他故意逗沈安宁的小算盘,也算是打的不错。
近来的事太多了,从鬼蜮尊主去边境,边境可能出问题,到段佑年回京,跟着永安侯的人离开了,下落不明,心思不确定,再到今日曲行舟写了信回来,说了漕运和天神教的事,一件件的,就没有什么开心事。
逗逗沈安宁,让她换换性情,这是好事。
宫里。
沈安宁和萧景宴一起进来。
不过,沈安宁只是到了御书房外,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由冯公公带着去了偏厅喝茶。正经事,有萧景宴去跟皇上回禀就是了,她没有进去的必要。
冯公公特意让人送了云山雪过来。
“安宁县主,你尝尝这个茶,外面新送进来的云山雪,你尝尝味道可还好?”
“有劳公公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闻声,沈安宁端着茶盏喝了一口,云山雪清冽回甘,味道很不错。
沈安宁看着冯公公,眼神发亮。
“冯公公,这茶真不错,应该是新树新茶,跟以往的云山雪还真有些不一样,口感不错。皇上
偶尔也可以喝一喝,提神清心,尤其是皇上忙碌疲惫的时候喝一盏,必然有好处。不过,我瞧着皇上偶尔也要服药滋补,如果是这样,奉茶之前最好和太医研究研究,毕竟这茶偏寒,怕是会与药相冲。”
沈安宁什么都看得透,包括冯公公想问的事,都不必问出口,她就已经给了答案。
毕竟,这茶是新茶,该注意的地方还多。
沈安宁说了,冯公公也就安心了。
“安宁县主聪慧过人,老奴多谢安宁县主提点。”
“随口一说罢了,哪里谈得上提点?冯公公要是再这般客气,我倒是要不好意思。”
沈安宁笑笑,继续喝茶。
这时候,就有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到冯公公身边耳语。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沈安宁毕竟是练功的人,内力不俗,她能听到小太监的话。是凤仪宫的掌事姑姑来了,又想给皇后通传,说是想见皇上。
冯公公闻言,脸色都微微暗了暗。
“回去告诉她,皇上这边有事在忙,暂时没有工夫,再等等吧。”
“可她说那头不大好。”
“不大好?”
“嗯,”小太监点头,看了眼沈安宁,他犹豫了片刻,才低声继续,“好像是说病了,太医去看过,具体怎么说的不清楚,但好像是挺严
重的,所以才今日又派了人过来。冯公公,毕竟身份特殊,这是不是得往上报一报了?”
那可是大邺皇后啊。
哪怕被禁足了,可只要她一日还是皇后,那等身份,就不是他们这种小太监能作践的。
虽说有皇上的旨意,皇后的事不必上报,可病重这种事不报,真若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下边这些人如何担待的起?
小太监心里怕。
瞧着小太监的模样,冯公公剜了他一眼。
“下去吧,先按照我说的回,之后我会将消息禀报给皇上的,不用你操心。”
“是。”
小太监很快就退了下去。
等人走了,冯公公这才看向沈安宁,他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沈安宁微微勾唇,“是皇后娘娘那边凤体不适吗?”
“安宁县主睿智。”
听着冯公公的话,沈安宁垂眸笑笑,“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皇后娘娘这病,是因五皇子和皇上而起,想来也就只有他们,能解了皇后娘娘的心宽,治了娘娘的病了。皇上那头、五皇子那头,都报个信吧,不然真出了岔子,公公这头也是麻烦。”
冯公公听着沈安宁的话,眼睛微微眨了眨,他隐隐觉得,沈安宁话里有话,话里有算计。
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有些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