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清白,是最好的聘礼

紧接着,黑影就从窗子翻了进来。

沈安宁看准时机,快速出手,她手里的匕首,直刺向来人的咽喉,而她另一只手中的银针,也扎向了来人的身上。

一上一下,两相配合,都是致命攻击。

萧景宴也没想到,沈安宁会这么警惕,出手也这么凌厉。

伸手钳制住沈安宁的手,将她拉扯进自己怀里,萧景宴紧紧的禁锢着沈安宁的双臂,防止她乱来。

可沈安宁岂是坐以待毙,甘受钳制的人?

她下意识的挣扎反抗。

萧景宴见状,急忙开口唤了一声。

“安宁,是我。”

这声音,让沈安宁挣扎的手不禁顿了顿,她回头,天色略微有些暗,看不太清晰,但仔细辨认,还是能隐约的看到萧景宴脸部的轮廓。还有他那双炙热深情,犹若深潭一般的眸子。

细细瞧着,那一瞬,沈安宁不免有些恍惚。

萧景宴怎么会来酉昌?

他不该在京城吗?

心跳都不禁加快了些,沈安宁看着萧景宴,甚至忘了挣扎。

萧景宴见沈安宁不算抗拒,悬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些,虽然不舍,可他还是放开了沈安宁,去了桌边上。

沈安宁回神,也一起去了桌边上,她将灯点亮。

屋里,烛光昏黄。

看着萧景宴的眉眼,瞧着他眼底的疲惫,沈安宁这才确认,她没有做梦,真的是萧景宴来了。

眼底微微有些热,心也一阵狂跳,沈安宁努力

攥着拳头,故作平静。

“王爷怎么来了?”

沈安宁问,萧景宴也不避讳,他回应的直接。

“我怕再不来,好端端的一张嘴,会就此荒废了,所以我从宫里一出来,去了一趟将军府后,就连夜赶来了。”

沈安宁没答话。

但是她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萧景宴勾唇继续,“一早见你的时候太开心了,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忘了跟你说,原平失踪,我抓了他的妻儿回京做诱饵,打算引蛇出洞。”

沈安宁心头一紧,“你带回京的,是原平的女人?”

“看来这几个时辰的路不白赶。”

沈安宁到底是在意这事的。

在意也好。

沈安宁越是在意,就越是说明心里有他。

嘴角微微上扬,萧景宴挪了椅子,与沈安宁靠的更近了些,他细致的解释。

“抱歉,本应该一早就跟你说的,一时忘了,才闹出这许多事,是我的不是。那是原平背着萧景君,养在南边的女人,与我无关,我带她回京,只是拿她做诱饵罢了。离京之前,我已经让暝尘将她送去潇笙馆了,那地方与浮生楼相似,能逼一逼原平,只要把原平捏在手里,萧景君必倒。”

剑走偏锋,威逼利诱,博弈之局出些奇招,这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换做沈安宁,她或许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相信萧景宴没撒谎。

“王爷为了抓住原平,扳倒萧景君,牺牲

不小啊。”

萧景宴摊摊手,他随即拎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水是沈安宁睡之前送进屋的,过了这么久,这会儿早已经凉了,萧景宴也不在意,他自顾自的品着。

之后,他才继续。

“我这种从战场厮杀出来的人,只要不违原则道义,多数时候,在过程和结果之间,我会选结果。”

说好听点,这叫不拘小节,百无禁忌,说难听点,这叫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名声,他的确顾忌的不是太多。

不过以后不会这样了。

萧景宴轻笑,开口信誓旦旦。

“以后我会多注意的,别的无所谓,可这清白名声,我总还是得保住的。洁身自好,一世清白,这大约是最好的聘礼了,嗯?”

嗯?

那个尾音微微上扬,萧景宴看着沈安宁,眼神都更灼热了些。

沈安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心不禁跳了跳。

强而有力,满是震撼。

如今这世道,普通的富庶人家,或许还会三妻四妾呢,让萧景宴一个王爷,说洁身自好,一世清白,让他后院干净,甚至是后宫干净,这并不容易。

可萧景宴说的如此自然,其中情意多少,沈安宁懂。

只是……

“萧景宴……”

对上萧景宴的眸子,沈安宁低声开口。

不是战王爷,也不是王爷,这一刻,抛开了身份光环,萧景宴就只是萧景宴,只是他自己。

沈安宁低声继续

,“你知道爱错人的滋味吗?”

萧景宴咬了咬唇没回应。

沈安宁眸色晦暗。

“一遇萧郎误终身,先时情浓后恨浓,人心易变,眼前人可能非日后人,眼前情也可能不是日后情,有些事,或许慎重些好,于你于我都是。”

“我已经足够慎重了,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说的对,有些事不必急的,慢慢来,事实会给你我最好的答案。”

萧景宴期待沈安宁的回应,却不会逼着她做回应。

他懂沈安宁对沈家的看重,也明白,而今京中暗潮汹涌,沈安宁怕错,怕害了沈家。

他都明白。

沈安宁说的对,对感情慎重些好。

心里想着,萧景宴也不愿沈安宁多想,他快速开口,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来时,还有一队人也到了等风来外面,暝悠、暝卉和你的人都有所觉察,大约是不愿打扰你,他们直接出去料理了。”

萧景宴一说这事,果然吸引了沈安宁的注意力。

“有人来?领路的是个胖子?”

“暝悠说应该是闻时的人,背后的人我没见到,是不是你说的胖子,我还不清楚。”

“那就是了。”

闻时居然真的来了。

沈安宁眯着眼睛,脸上满是戏谑讥讽。

先是对曲行舟下药,后对她搭讪谩骂,可见闻时是此中高手,不是什么省

油的灯。像现在这样打上门,把欺男霸女做到极致,大约也不是头一回了。

她身边有影卫,有高手,自不会被闻时欺负。

可普通百姓呢?

因为闻时而遭殃的,大约不在少数吧?

心里想着,沈安宁眼神都凛了凛,既然遇上了,她就不会轻易松手,闻时碰上她,那算闻时倒霉。

若不让闻时脱层皮,她随闻时姓。

沈安宁正在心里琢磨着,就听到了敲门声,暝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

沈安宁回应的迅速,暝卉听着动静,推门进来。

之前就已经见过萧景宴了,再见他,暝卉也不觉得奇怪,她神色平静,快步去了沈安宁和萧景宴身边。

微微福身行礼,暝卉快速开口。

“小姐,王爷,闻时的人一共十六个,都被咱们的人抓了,不过闻时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要闻家还在,闻时就跑不了。

沈安宁也不慌,她微微挑眉,看向暝卉吩咐。

“明儿一早,让沈林、沈羽送拜帖去廖家,之后我带着金嬷嬷过去就行。

至于你和暝悠,把抓到的人都安置好了,严加审问。

闻时和闻家这些年做的事,但凡他们知道的,一样一样的,全都列出来,拿到切实的口供,也跟你们之前调查的结果做个对照。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闻时欠的债,都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