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心上人是人,他的命就不是命?

老太君闻声,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

望着门口的方向,老太君低声感慨。

“安宁丫头心思细,又把家里人看得极重,若是她知道,我是因为担心她胡思乱想,才让她离京的,她怕是不会走。”

“老太君,也许事情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是啊。”

老太君附和着点头。

之前在济世坊,萧景宴曾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证过,会一心对沈安宁,会好好的护着沈安宁,不会让沈安宁受伤。

老太君自认眼光不差,她也不信会在萧景宴身上看走了眼。

但萧景宴的确带了其他女人回京。

不论这事背后,藏了多少心思安排,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沈安宁还小,正是情窦初开,容易一往情深的年纪,萧景宴之前对她很好,而今出了事,她到底怕闲言碎语听多了,沈安宁心里会不自在。

让沈安宁离京一阵子,也能让沈安宁避开纷纷扰扰。

等她回来,事情大抵也就了了。

再者,老太君也想看看萧景宴的态度,看看萧景宴知道沈安宁离京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老太君不怕沈安宁嫁进皇家,会把整个沈家,都拉入到夺嫡争权的混水里。但是,要让她心安情愿的把

沈安宁嫁出去,对方总得值得才行。

她也想借机看看,在萧景宴心里,沈安宁是否有他说的那般重要?

另一方面,老太君也知道,沈安宁近来做了不少事。

离开对她来说也安全些。

心里想着,老太君抬手揉了揉眉心。

“不管怎么样,在战王爷那的事尘埃落定之前,不要在安宁丫头面前提他。你口风紧点,不要说漏嘴了,到了酉昌廖家之后,要多护着点安宁丫头,虽说医者不避嫌,可她到底尚未出阁,你多仔细着点,没有坏处。”

“老太君放心,老奴知道。”

“嗯,之前找的古郎中,我也会暗中安排他南下,他是妇科圣手,若是有需要,你也可以联系他。廖家的事你也上点心,路远山遥,我是去不了了,都靠你打点了。”

“是。”

金嬷嬷应声,不再多言。

而另一边,沈安宁院里,暝悠、暝卉也是沉默良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们谁也没想到,刚刚在御丰楼还好好的,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什么事都没有,回来之后,沈安宁去了一趟寿康苑,就要去酉昌了,还马上就收拾东西,走的这么急。

跟萧景宴的事有关吗?

暝悠、暝卉心里忐忑,而一旁,拂柳更是着急。

“小姐

,你去酉昌,不带奴婢吗?”

“不是我不想带你,实在是家里需要你,金嬷嬷要跟着我走,祖母那边的膳食总得有信得过的人照料才成,也就只有你在,我才能安心。”

“可是奴婢舍不得小姐。”

“傻拂柳,我只是去一趟酉昌,给人看看病,又不是不回来了,舍不得什么?”

拂柳憋憋嘴,眼睛都红了,“奴婢就是舍不得嘛。”

“好好好,知道你舍不得我,等回来,我给你带吃的,带酉昌的特色吃的,让你饱饱口福,这行了嘛?”

“那小姐得早点回来。”

“好,我早去早回,一定不会让你太想我的。”

听着沈安宁和拂柳你来我往,交流不断,暝卉给暝悠使了个眼色,她悄悄退了出去。

酉昌是一定要去的,走之前,总该给萧景宴那头传个信的。

正好,也当是提醒了。

沈安宁这边收拾的麻利,大约半个时辰,沈安宁就已经带着东西,和金嬷嬷、暝悠、暝卉一起上了马车,出了镇国将军府。

赶车的小厮,是将军府的两个影卫,他们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是老太君让人临时准备的一些东西,赶车的两个小厮,也是她精挑细选的功夫高手。

沈安宁出门在外,有人护着,老太君才安心

两辆马车从南门离京。

彼时,萧景宴才刚进宫,等萧景宴从宫里出来,知道沈安宁离京了,几乎都到傍晚了,天都要黑下来了。

萧景宴眉头紧锁,眼神暗沉沉的,“去酉昌了?”

“是,据说是去给人看病了。”

“这么突然?”

一早他去镇国将军府的时候,沈安宁可是一个字都没提。

暝尘闻声,忍不住嘀咕,“据说是老太君安排的,而且,暝卉传来的消息还说,王爷今儿进城的时候,沈小姐带着暝悠、暝卉她们正好在去御丰楼的路上,撞了个正着。属下寻思着,沈小姐瞧见王爷身边带了其他女人,她心里说不准不痛快了,老太君哪边,指不定也听到了什么风声,心里正气呢,所以才做了这种安排。”

听着这话,萧景宴的眸色更沉了沉,他表情也有些错愕。

“我一早……没跟安宁说这件事吗?”

那女人可跟他没关系。

那是原平养在南边的女人,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应该都是瞒着萧景君的。

这次,原平在南边为萧景君安排事,事情败露,原平逃了,他暂时找不到原平,也拿不到针对萧景君的更有利的证据,所以才会将原平的妻儿全都带回京城,并且闹的大张旗鼓,沸沸扬扬,为

的就是以他们为诱饵,引原平出来。

只要原平出现,就不会让他再逃了。

有原平在手,就相当于摁住了萧景君的命脉,这很重要。

他忘和沈安宁说了吗?

萧景宴努力回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多日不见,见到沈安宁他太开心了,加之长途奔波累的厉害,他好像还真没想起来其他女人的事。

这事……他好像确实没提。

别人误会无所谓,可沈安宁若是误会了,那就麻烦了。

心里想着,萧景宴脚步都不禁加快了两分,“暝卉什么时候传的信?安宁什么时候走的?”

“午后,这都小半日了。”

“那你不早点来告诉我,尽耽误事。”

暝尘:“?”

这也怪他?

萧景宴一直在宫里,一直在御书房里和皇上聊事情,就没出过御书房的门,他就算有心传信,也得敢提脑袋闯御书房才成啊?

心上人是人,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看向萧景宴,暝尘眼神幽怨。

“王爷但凡早点长了脑子长了嘴,沈小姐就算离京去酉昌给人治病,也不是误会着去的。”

“那你不提醒我,左膀右臂一点事都办不了,要你何用?该砍了吧?”

暝尘:“!”

因为情情爱爱心急的男人,都这么不讲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