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跳出咸菜的名字。
自从那天在303教室分开后,我就没再理会过唐宇和咸菜。
时隔数日,我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咸菜。”
“学妹你好啊,那个……你能不能来一趟市医院?”咸菜支支吾吾地问道。
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跟唐宇有关:“说吧,唐宇他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胡玉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握着书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唐宇他……他醒了,不过他又没有完全醒,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能不能过来瞧瞧?”咸菜为难地说道。
且不说我和唐宇是发小,有着儿时的情义,那天在303教室,他曾为了救我,拼死跟痋术巫师相对抗,为我争取了不少时间。
更别说何芳菲提起过,我的残魂在唐宇的手里。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应该去一趟。
“好,你把楼层和床号发给我,我待会就来。”
我挂断电话,感受到面前的低气压,我小声的提醒道:“他手上有我的残魂。”
闻言,胡玉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还是板着脸,眉宇间积蓄着一团乌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之前他就警告过我,不许跟唐宇接触,更别说单独见面了。
于是我故作示弱地开口道:“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我怕他们又借唐宇的手对我做什么,而且医院那种地方也不‘干净’……”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送王可心去医院那天,上百只鬼魂争先恐后地朝我身体里钻,想想都毛骨悚然!
胡玉卿矜持了几秒,啪的一声将书卷放下:“是你开口求我的,那本君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
胡玉卿今天没有隐身,而是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简约的白衬衫上敞开几颗纽扣,露出底下白瓷般的肌肤,上面还有我落下的一个吻痕。
他步态从容地从楼上下来,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平添了几分成熟稳健的气势。
这样的胡玉卿,让我眼前一亮,仿佛是小说中的斯文败类纸片人,一不小心走进了现实。
“你今天……很不一样!”我上下打量着他,没想到他穿上西装,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福伯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从门外走进来,看来昨天受的罚可不轻。
我不忍地朝他投去一道同情的目光,但转念一想,谁又来可怜可怜我呢?
昨晚的十全大补汤,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六爷,夫人,车已备好。”福伯忍着痛,朝我们行了一个礼。
胡玉卿颔首,目光瞥向吃痛的福伯:“疼就回去躺着,把伤养好再说。”
福伯又是一鞠躬,疼得龇牙咧嘴:“多谢六爷体恤……”
胡玉卿牵着我的手,阔步迈出了门口,沿着小巷子向外走去。
之前在胡家见过的那辆黑色豪华轿车,就停在巷子口,引来无数人的围观和侧目。
有些人已经开始对着车辆自拍了。
见状,我问他这是什么车,看logo也不像是法拉利、宾利这些常见的豪车。
虽然我没有研究过车,但大多数的标识还是认识的。
胡玉卿告诉我,这是我们国内自己研发的一款顶级豪车,有钱都买不到,价格甚至都炒到了劳斯莱斯幻影的段位。
我去!这么牛的吗?
有钱都买不到,难怪这些人那么稀罕,弄得我也心痒地想要跟豪车合个影。
“既然钱都买不到,那你是怎么弄到的?”我好奇地问。
胡玉卿凡尔赛地扬起了下颚:“我三哥的产业,你说呢?”
原来这是他三哥旗下公司生产的豪车,这就难怪了……只是没想到,他的三哥居然是做生意的。
“我三哥胡江云,从小就喜欢捣鼓这些机械的东西,看到豪车市场被国外垄断,他很是不服,宁可放弃深山修行,也要出世建厂,也算是有情怀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他哥哥,而且还是个有家国情怀的理工男哥哥,顿时对这个胡江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胡玉卿瞪了我一眼:“原本你可以见到他的,可惜……某人悔婚了!”
我脚步一顿,脑子里轰鸣作响。
我一直以为,订婚仪式就是个过场,没想到胡玉卿真的把邀请函都发出去了!
真是这样,那我贸然悔婚,他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太多……
“抱歉……”我轻声说道,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拉开车门就迅速钻进了车厢里。
胡玉卿倾身而入,一条大长腿跨入车内,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我身边。
“开车。”胡玉卿发号施令道,前方一个戴着墨镜,瓜子脸、樱桃唇的秀气男人,便启动了方向盘。
我看着这司机的背影,他谁啊,这么拽……
想当初胡若尘见到我们,还得主动下来开个车门,笑呵呵地相迎。
这人倒好,对胡玉卿爱答不理的,自打上车到现在,他都没回过头跟胡玉卿打声招呼。
我低声问着胡玉卿:“他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胡玉卿唇角勾了勾,示意我去摸摸看。
我好奇地伸出手指,刚放到这人的肩膀上,就发现这人身体硬邦邦的,身上还带着刺,摸着有些扎手。
“这是……”我缩回了手指。
“白仙白萌萌。”胡玉卿介绍道。
白仙?就是传说中的刺猬仙?
我惊奇不已,难怪这人摸着扎手呢,敢情身上都是刺……
相传白仙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常被当作进财、防病的吉祥物,擅长为人治病,且精通巫术。
我打量着这个酷小哥,细皮嫩肉的特冷酷,名字居然那么萌,叫白萌萌……
白萌萌冷哼一声,满嘴火药味地开口道:“也就是你胡六爷,才能唤得动本姑娘来给你当司机,大哥,我很忙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病人在等着我。”
我再次瞳孔地震,这位原来这不是小哥,而是个留着寸头,英姿飒爽的小姐姐!
而且还是被临时唤来当司机的,难怪气性那么大,不想理会胡玉卿。
闻言,胡玉卿也不恼,而是淡定地对她说:“一箱小金条,替我开一副安胎药。”
“什么?”白萌萌一脚油门,我差点就撞到了前方的座椅,还好胡玉卿长臂一揽将我护住。
他隐怒地低吼道:“她和腹中的狐胎若有半点差池,当心你的脑袋!”
白萌萌将刹车彻底踩死,扭头拨下了脸上的黑墨镜,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和我的小腹。
“痋引、狐胎、蛇
淫……还有个至阴至邪之物,不是一般的棘手!”白萌萌眉头紧锁,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的问题,果然是个高手。
不过,这个蛇
淫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就是柳玄冥在我身上放的恶心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