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掉色了?
侯夫人快步上前,果然看到那胎记的颜色变浅了。
嬷嬷伸出手,“夫人,您看。”
她的手指上,明显多出了一块黑色。
“继续扒!”
嬷嬷知道小姐是假的,不再有任何留手,粗鲁的继续扒衣服。
果然,腋下的胎记也是假的。
是用一种不易掉色的墨水所画!
侯夫人怒极反笑,“好好好,居然耍到我头上来了!”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夫人!”嬷嬷大着胆子开口,“您不能就这么把她拖下去了。”
侯夫人皱眉,“为何?”
“宣王府不是因为这个贱皮子,记恨上您了吗?那不如,我们就留着她,交给宣王府亲自处理!”
“如此一来,必然能缓和关系!”
“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咱们之前花的银子,可就白瞎了!”
侯夫人一想也是,就这么将姜蔓蔓给弄死了,那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了弥补姜蔓蔓,她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
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们侯府耗费的心力!
嬷嬷继续说道,“夫人,您不是说,姜夫人才是夫人您的亲生女儿吗?”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将这贱皮子赶出去了。”
“夫人,如今侯府多事之秋,若是就这样将真小姐迎进门来,恐怕会有危险,而且真小姐和宣王府那边……关系也不好。”
侯夫人闭上眼,“我知道了,嬷嬷你留在这里,看好姜蔓蔓,暂时不要让她知道胎记的事情。”
“是,夫人,老奴肯定不让这个贱皮子发现!”
侯夫人走出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等侯爷醒来再说吧。
幸好,不管是宣王府还是张修筠,都给了她三天的时间。
她一路回到房间,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帕子。
那是她亲手绣的,上面的图案是芍药花。
当年她的女儿出生时,正是芍药花开放的季节。
侯夫人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中一阵酸涩,自己盼了这么多年,本以为终于找到了亲生女儿,没想到……居然是假的!
还好,姜姜不是真的出事。
她只是在配合瑞王殿下,让其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侯夫人站起身,不行,她必须要去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立刻叫上两个丫鬟,带着所谓的药材,来到宅院门口。
敲下没多久,门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王嬷嬷,她看到侯夫人,赶忙行礼,“老奴见过侯夫人。”
“不用行礼。”现在的侯夫人,哪怕是看着伺候姜姜的人,都觉得心中慰帖。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没了侯府,也能做出一番事情来。
不像是那个姜蔓蔓,只会搞这种骗人的把戏!
“我要见姜夫人。”
“不好意思,侯夫人,夫人她……她中毒了,现在每天都靠着药材才能吊一口气,您不能进去。”
“不行,我今天必须进去!”侯夫人推开王嬷嬷,不顾众人的阻拦,来到后院。
水苏负责守着姜姜的房门,“侯夫人,夫人她真的见不了人,还请您出去吧。”
屋内的姜姜看着突然到来的侯夫人,心中一阵疑惑。
她来干什么?
难不成……是看自己快死了,最后给姜蔓蔓出口气不成?
那可就麻烦了,对方要是真想闯进来,自己的人根本拦不住。
没办法,她只能赶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幸好屋内点了药材的香薰,闻起来就像是一个久病之人的房间。
果然,水苏根本没拦住侯夫人。
她一把打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闻到屋内的气味,她还是心脏忍不住停了一拍。
侯夫人加快脚步,来到床边,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紧紧闭着双眼的姜姜。
那厚厚的粉底在她看来,就是身体不好的原因。
也是,就算姜姜来到京城之后过的日子不错,可是之前的十几年,她都是生活在乡下。
而且听张修筠说,姜姜的养父母对她并不好,非打即骂。
侯夫人顿时红了眼眶,她忍不住握住姜姜的手。
“好孩子,你受苦了。”
姜姜差点睁开眼睛,赶紧死死闭着,谨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中毒之人,侯夫人突然表现的这么奇怪,说不定是对方的试探。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她的手背。
姜姜身体忍不住一颤。
侯夫人也没揭穿,“好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你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看过你,我这心里也就舒坦了。”
她站起身,擦干泪水,走出房间。
确定没人,姜姜这才睁开眼睛。
此时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一头雾水,这侯夫人……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来到她面前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
侯夫人此时已经走到前院,她命人将东西留下,“这是送给你们夫人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王嬷嬷也是不明所以,“咱们夫人和侯府……不是关系不好吗?”
“谁知道呢,先别管这些了,赶紧去给夫人熬药吧。”
“一会太医就过来了,他还要给咱们夫人治病呢。”
几人关上了大门。
侯夫人坐在马车上,良久才开口,“走吧,我们回去。”
看过了,她的心里也就舒服了。
接下来,就等侯爷醒来了。
第二天一早。
侯爷缓缓睁开眼睛。
负责看着的丫鬟见到此景,激动的大喊,“侯爷醒了!快去告诉夫人,侯爷醒了!”
蹬蹬蹬。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除了侯夫人,奚和玉还有府医全都来了。
府医诊脉过后,笑着点了点头,“侯爷如今已经好多了,剩下的就是靠调理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方子。”
“连续吃半个月也就好了,只是日后不能操劳,也不能走太久的路,否则会上不来气,出行便以轿子来代步吧。”
随着府医出去,侯夫人赶紧坐在榻边,握住侯爷的手,“你终于醒了。”
侯爷声音嘶哑,“水。”
“好,我这就给你喂水。”
见此场景,奚和玉也松了口气,“爹,你没事就好。”
这次侯爷突然出事,差点危及生命。
他也感受到了压力,以后他这个小侯爷就不能随随便便出去鬼混了。
否则日后这偌大的侯府,谁来做顶梁柱。
“爹,您和娘说话吧,儿子回去温书了,争取明年可以科举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