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蔓蔓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慌乱。
她身子一歪,朝着另外一边倒去。
侯夫人听到动静,赶忙转过头,“怎么了?”
“无事,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家中贫寒,身体难免柔弱了一些,还请侯夫人莫怪。”
“那下次便小心些。”想到那块玉佩,侯夫人心头涌现出怜爱之情,“回头我让人送些补身体的东西过去,你年纪还轻,好好调养,日后会好起来的。”
“多谢侯夫人,我们快走吧。”
两人一同走出珍宝阁。
姜姜收回视线,姜蔓蔓靠山多,对于她来说可不是好事。
看来……要想点办法了。
后院只剩下她两人,廉薛氏难掩高兴,“今日拍卖会举办的真不错,居然卖了这么多银子。”
姜姜点头,“加上之前的五万两,便已经是二十三万了,全部送到边关,也够将士们一人一件棉衣了。”
“是啊,多亏了你。”廉薛氏紧紧握着姜姜的手,回想起那几年不曾归来的丈夫,红了眼眶,“有了这棉衣,今年冬天死去的士兵不会太多,到时定然能够抵挡外敌来犯!”
姜姜安慰道,“不止抵挡,必然还能够大获全胜。”
“借你吉言,放心,你的好我都记得,若是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廉薛氏给出承诺。
姜姜心中一松,“其实……我的确有件事情需要帮忙。”
“我有一个儿子,在走商途中丢失了,有人见到他是被一伙人带走。”
她拿出自己画出的标志,“便是带着此标志的人。”
廉薛氏目光微凝,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方才将纸张收下,“放心,我会帮你问问的。”
“但你既然能找上镇国公府,便知道这标志所代表的东西,我不能给你承诺,只能说尽我所能。”
姜姜行礼,“多谢夫人。”
“好了,快回去吧,好好休息,若是无事可以来镇国公府找我说话。”
坐上马车,姜姜疲惫的闭上眼睛。
不远处的酒楼中。
侯夫人目送马车离去,“如画,我和这位姜夫人从未见过,为何我会觉得她眼熟?”
如画眨巴着眼睛,“大概是因为姜夫人和夫人您年轻的时候很像。”
“我们……很像?”侯夫人了然,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原来那是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吗?
“夫人,您尝尝,这是我最爱的莲花酥。”姜蔓蔓步履轻快的进入包厢,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侯夫人什么好东西没吃过,这市井中售卖的东西,哪里能比得上侯府的手艺。
她只是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少吃点,一会还有更好的饭菜。”
“好。”姜蔓蔓甜甜一笑,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身上的玉佩,心下已经有了成算。
吃完饭,天色略显昏暗。
姜蔓蔓拒绝侯夫人的马车,独自一人离去。
她来到北城,七拐八拐,进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中。
“你回来了。”姜淮一脸愁容,“你天天不在家,照顾爹的活全落在我一个人的头上!”
姜蔓蔓最是看不上他这副眼皮子浅的模样,将手里的莲花酥递给他,“这是我今日做活,东家给的。”
“还有这二两银子,是我提前预支的月银,你们可要省着点花。”
姜淮咧嘴一笑,将银子在身上擦了一遍,塞进嘴里,“是真的银子!”
“别弄的像是没见过银子似的。”
姜淮贴身放好,“爹的腿坏了之后,家里的钱都花光了,我都多久没见到银子了,全是铜板。”
“对了,我怎么听说外面有人提起你的名字,还说什么才女?”
姜蔓蔓心一紧,面上不显,“说什么浑话呢,才女肯定不是我,说不定只是同名之人。这京城人口众多,有同名也不稀奇。”
“我还有事,就不进去看爹了,对了,你知道包春梅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就在三条街后的第二栋小院,你找他们做什么?”
“随便问问。”姜蔓蔓快步离开,马不停蹄的来到姜淮所说的地方。
果然,包春梅正和一群人挤在水井前打水。
这里虽是独栋的小院,但里面住的可不是一户人家,一共四间厢房,挤了足足十五六口人。
姜蔓蔓嫌弃的走了进去,还不忘掩住口鼻,“婶子,你在忙呢?”
“蔓蔓,你怎么来了?”
姜蔓蔓提着手里的肉,“听说你住在这里,特意来瞧瞧。”
看到有肉,包春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快进来!”
两人进入屋内。
姜蔓蔓嫌弃的坐在床榻边上,“婶子,不用忙了,我刚从家里出来,水饭都用过了。”
“那成。”包春梅坐在一旁,三角眼从姜蔓蔓身上扫来扫去,“蔓蔓就是不一般,穿的这是锦纱吧?”
眼看着她要动手,姜蔓蔓赶紧扯着裙子躲开,“这不是什么锦纱,我哪里能穿那么金贵的东西。”
“对了,姜姜没来吗?”
“别提那个贱皮子!”包春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肯定早就死在逃荒路上了!”
“就她那种不孝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我呸!”
姜蔓蔓叹息一声,“其实我也是才得到消息,说是府衙在逃荒路上处理了不少尸体,我想问问姜姜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也好对照一下,看是否有姜姜的尸首,听说府衙会给死去的人银子呢。”
一听到有银子,包春梅顿时来了精神。
让她给姜姜收尸,那绝对不可能!
但是如果有银子,她大不了给个草席子裹上,再扔到乱葬岗去。
“有!就在肩膀上,有个月牙痕迹的胎记。”包春梅边说边比划,“大概这么大,这么长,是深褐色的。”
“蔓蔓,你可帮我瞧好了,若真是有那个贱人的尸体,我可要去领钱去!”
“我会帮忙看看的,对了,只有这一个胎记吗?还是要准确一点比较好。”
包春梅回忆片刻,“对了,还有一个,是在她左侧腋窝的
“知道了,我先走了。”姜蔓蔓转身就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吐了!
她回到张明哲为她准备好的宅院,叫来丫鬟,“你去帮我搞些不容易掉的颜料。”
“我来绘制一些花样,用来做荷包,对了,要深色的。”
丫鬟还以为她是要送给世子爷,立刻应下,“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