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人悄无声息地抵达了清远伯府,显然,他们早已将一切打点得井井有条。
清远伯府内所发生的风波,早已被族老们洞悉,并迅速地将这一消息通过书信传递给了许氏宗族。
想必此刻,许氏宗族也已知晓了这桩风波的来龙去脉。
姜知遇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讥讽:“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宣称,这是你们宗族深思熟虑后安排的兼祧两房之策吗?我们还真想当面与你们探讨一二。安排了这样一桩大事,却还要遮遮掩掩,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质疑,仿佛要将这隐藏在背后的真相,彻底揭露出来。
许诚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愕与不安,显然对于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措手不及。
清远伯更是感到颜面尽失,他愤怒地挥舞着双手,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难以置信:“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件事为什么要闹到许氏宗族?”
他心中充满了对姜家的愤怒与不解,他从未想过姜家会如此决绝,直接将此事捅到了宗族那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让他在族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他想不明白,姜家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他们两家本是世交,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如今却因为一点小事,闹到了如此地步。
姜老爷此刻已经不想再多看清远伯一眼,他背着手,眼神冷漠地望向远方,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你们也不必再废话了,正好赶紧去跟你们宗族商量一下,尽快确定个日子,我们两族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和离的事宜。”
他的声音虽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击打在清远伯的心头,让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
清远伯本欲再言,然话语未出,姜老爷已面沉如水,挥手制止了他。
“你无需多言,我已然听厌。”姜老爷冷冷地道,“我女儿,我今日便带走,你这伯府,哪里配得上我姜家的女儿!”
言罢,他转过身,挺直了脊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姜知遇紧随其后,对姜梨低声道:“妹妹,快跟上。”
他紧跟在姜老爷身后,姜梨则带着一抹笑意,向青瓷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轻快,仿佛摆脱了某种束缚,获得了自由。
而院中的姜家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
随着他们的离去,清远伯府内的氛围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伯夫人面上写满了忧虑,她手心里满是冷汗,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这可真是棘手,姜梨怎么会把姜家人都叫来?这一闹,只怕会……”
许诚明面色铁青,他转向清远伯,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父亲,我们不能就这样轻易屈服于姜家!我绝不会和姜梨和离,他们休想!这口气,我咽不下!”
清远伯的眉头紧锁,望着逐渐走近的许诚明,心中的怒火如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许诚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而刺耳。
许诚明被打得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倒在地。
他捂住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清远伯,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清远伯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将胸中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那么等不及非要早早兼祧,事情又怎么会闹成这样?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失态!姜梨是姜家的女儿,她身后是整个姜家的势力。我们若是不谨慎行事,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许诚明被清远伯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他低下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明白父亲的担忧和顾虑,但他也清楚自己心中的执念。
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姜梨,更不会让姜家如愿以偿地逼迫他和离。
伯夫人眼中满是不忍,她轻轻扶住许诚明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地对清远伯道:“你这是何苦呢?事已至此,又非我们所愿,怎能全怪诚明?”
清远伯面色铁青,怒火中烧,他瞪向伯夫人,声音冷硬如铁:“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把他宠成了什么样子!今日之祸,还不是你酿下的苦果?”
王若雪在一旁,脸色苍白,她不敢插话,只是默默走到许诚明身边,手中帕子轻轻拭去他嘴角那刺眼的血迹。她的动作虽轻,却如同尖刀般刺痛了伯夫人的心。
伯夫人见状,心中的疼痛更甚,她看着清远伯对儿子的严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宠爱,竟然会成为儿子今日的祸根。
清远伯目光扫过那三人站立的身影,他们脸上各自呈现出的无辜与自责,仿佛这一切的过错都应归咎于他。这一瞥,更是点燃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他猛地指向王若雪,声音如雷霆般滚滚而来:“你!王若雪,简直不知羞耻!你未婚夫尸骨未寒,你却急不可耐地与他的弟弟纠缠不清!若非你腹中有了孩子,你以为我们会容忍你这般行为,让诚明兼祧两房?”
此言一出,王若雪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与羞愧。
清远伯的言辞毫不留情,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她的心脏,让她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骂所震惊,原本宁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他们纷纷交换着眼神,心中对王若雪的评价也在悄然改变。
原来……
他们兼祧两房是这么兼祧出来的啊!
王若雪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脸色极为难看,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摔下去了……
许诚明急了:“父亲,您在说什么啊!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您也是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