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静静聆听着清远伯那铿锵有力的安排,并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可笑。
她轻启朱唇,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凭什么?”
她微微扬起眉梢,仿佛在挑衅这不容置疑的命令。
清远伯的脸色一沉,眼中的傲慢之色更甚,他冷冷道:“凭什么?凭你是伯府的少夫人,凭你是这伯府的一份子。这些琐事,自然是你分内之事。”
“哦?”姜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放下手中的杯盖,轻轻拨弄着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若是我拒绝呢?”
她的话语虽轻,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清远伯的心头。
他显然没有料到,姜梨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他的安排。
清远伯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姜梨身上,他的声音仿佛寒风吹过冰封的湖面,冷冽而无情:“你有何资格言拒?身为伯府的一份子,你的一切早已归属于伯府。为伯府分忧解难,对你来说,应当是莫大的荣幸!此事无需再议,你若是不愿前往前厅听我们详谈,我们便亲自至此,向你传达此事,已是给你莫大的颜面。”
姜梨闻言,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但那笑意中却透着无尽的讥讽:“伯爷,您这面子,可真是金贵得紧呐。”
清远伯听出来嘲讽之意,瞳孔微缩。
姜梨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声音里更带着几分嘲讽和冷漠:“只可惜,这份颜面,我姜梨实在是不敢领受。掌家之事,我断然不会答应。我虽身在伯府,但我的意志,却非你们所能左右。”
许诚明这会儿也是紧握着拳头,眉宇间流露出深深的不满,他愤怒地瞪视着姜梨,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姜梨,你可别不识抬举!父亲特地出面跟你提及此事,已然是给了你极大的颜面。这掌家的权力,多少人梦寐以求,父亲却偏偏给了你,这分明是对你的抬举!”
姜梨轻轻地瞥了许诚明一眼,随即目光转向一旁的王若雪,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那可真是不容易啊!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说实话,这份‘抬举’,我还真是不稀罕。要不,你问问你的好大嫂,问她是否愿意接下这掌家的重任?”
王若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后她迅速调整情绪,恢复了那种特有的冷静和沉稳。她望着姜梨,缓缓道:“弟妹,你可别冲动。伯爷既然已经决定,你便应该慎重考虑。至于我……我自认能力有限,实在不敢担当此等重任。弟妹,你言重了。我身为大房的儿媳,自当恪守本分,伯府的事务我自然不能干涉。今日,我只是随夫君一同前来探望你,绝无他意,更无争夺掌家权的想法。”
是个人都知道,伯府如今已经是一堆烂账在那里,谁接谁倒霉!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决,她又不傻,怎么敢做这种蠢事?
姜梨轻轻一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几分戏谑:“哦?是不能干涉,还是心里清楚伯府如今的状况,唯恐避之不及?”
王若雪闻言,嘴唇紧抿,仿佛被姜梨说中了心事。
但她并未露出任何慌乱,只是淡淡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不想跟你争。好了,你也别说这个了,伯爷都这么说了,你还敢拒绝?”
姜梨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却又带着几分狡黠与玩味,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嘲笑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笑什么?”伯夫人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早就料到姜梨不会如此轻易地接受这个决定,但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回应。
姜梨的目光在伯夫人和清远伯之间流转,仿佛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她淡淡地说道:“伯爷和夫人如今还能齐心来找我的麻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我原本以为,在这个家里,只有勾心斗角、各自为营才是常态呢,怎么?那件事解决了?”
伯夫人的脸色一沉,她知道姜梨是在讽刺她和清远伯之间的不和。
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掌家之事就这么定了。东西我都带过来了,你不接也得接。”
姜梨微微一笑,她轻轻地抬起手,指了指下人手里绷着的那些东西:“是吗?你们就这么确定,我会接受这个决定?”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都似乎凝固了。
“你,别无选择!”伯夫人的话语如寒冰般刺骨,毫无一丝温情。
清远伯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姜梨,我们今日是出于好意来告知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姜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缓缓起身,目光冷冽如刀。
她一步步走出凉亭,踏上台阶,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冰雪之上,清脆而冰冷。
她迎着那群人的目光,仿佛行走在暴风骤雨的中心,却毫无畏惧。
她站在台阶之上,身姿挺拔,如同一株傲立于寒风中的梅花,虽身处逆境,却愈发显得坚韧不屈。
那群人站在凉亭外,目光各异,但无一不被姜梨的气势所震慑。
姜梨的目光如炬,她扫视着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伯夫人和清远伯的身上。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得寸进尺的,究竟是谁?”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初,我交出掌家之权,你们欣然接受,我交出的银钱亦非小数。而今,你们竟给我一个空壳作为回报。这是何道理?难道我就应该默默承受,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冤大头吗?”
姜梨低头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玩着手指,捏了捏,笑着说道:“掌家是不可能掌家的,若是你们觉得不合适,那你们自己想办法。给这么个破烂玩意还给我,让我掌家?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