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都没看出有毒,他一个暗卫,医术得多高明,才能将太医拍在沙滩上啊?
这个孙婉如平时看着挺靠谱的,今天怎么也这般急躁。
公事公办地说,长公主觉得周翊然这是要在这件事上,试探她们。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驸马。
曹驸马稳如老狗,连给长公主一个眼风都没有,只管自顾自地表达对周翊然的担忧。催促太医快些给周翊然把脉。
太医也只得上前,又去给周翊然把脉,可把脉把了半天,眉头深缩,神色越来越凝重。
长公主急得快要原地转圈了,看着太医将手从周翊然的腕上拿开了,就急忙问道:“太医,怎样?”
李太医凝重地摇摇头:“周世子身体里的毒太多了,微臣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哪些是他原本就中的毒,哪些是他今天才中的毒。”
长公主皱眉:“别急着分辨这个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李太医还是摇头:“这个,微臣也不知道。说不定一会儿就醒了,说不定,一年两年也是有的。”
一年两年?周翊然总共还有多少年能活?
长公主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一年两年?这可怎么办?”
周翊然在长公主府出事,她该怎么跟护国公交代?
长公主急得团团转,曹驸马却十分淡定,他拉住长公主,轻声劝道:“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不如让人先赶紧去通知护国公。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咱们得直接面对。”
长公主定了定神,点点头,转头吩咐身边的嬷嬷:“刘嬷嬷,你亲自去护国公府跑一趟。今天这事儿,必须得好好解释清楚。”
孙婉如说周翊然身边的暗卫说他们用的纸和墨都有毒,可李太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如果不是李太医撒谎,那只能证明那种毒非常难以发现,或者很容易就挥发了。
长公主想到这里,立刻转头吩咐长公主府的侍卫统领:“李三,去让人将这些日子所有接触过笔墨纸砚的小厮丫鬟全都好好审一审。另外,今日在场的所有贵女,也请他们配合,她们的随身丫鬟、护卫,也都仔细筛查一遍。”
曹驸马愣了愣,问道:“公主,您这是要为了一个周翊然,跟所有勋贵家庭对上?”
长公主冷笑:“本宫只是例行检查而已。不管是谁,想利用我这个长公主兴风作浪,难道本宫还得惯着她们不成?”
曹驸马还想再劝,长公主冷冷一笑,坚定地命令道:“去查,今日所有过府的人,全都筛查一遍。”
瞬间,将筛查范围,从贵女们这边,扩展到所有人。
任栖梧一直看着这乱糟糟的局面。周翊然不让她把脉,云景澈无比淡定。她现在也不确定,周翊然到底是将计就计,还是真的晕过去了。
她凑到云景澈身边,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
云景澈脸黑沉黑沉的,但他还是不忍心看着任栖梧着急,轻声说:“放心,他死不了。”
就周翊然这条命,也是真够硬的。如果换了别人,中这么多种毒,用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药,没病这该折腾死了。偏偏这家伙还一直活得好好的。
就很不一样。
任栖梧听了云景澈的话,心放下一半。
只要暂时没事,只要回到国公府就好了。
所以,任栖梧上前一步,对着长公主拱了拱手说:“我们主子不能一直这样躺在这里,既然太医都无计可施,还请长公主允准,属下们带主子回去。”
长公主冷笑:“既然今日过府的所有人都要查,你们几个自然也不例外。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起了内讧,才会冒险在本宫府上生事,好借此嫁祸给本宫?”
任栖梧愣了愣。这长公主是疯了吧?怎么乱咬人了?
难道皇家人都这般疑神疑鬼?
她和云景澈可没法让长公主府的护卫筛查啊。一查,查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事情就大条了。
不对,难道有人怀疑他们,才故意设局,其实是为了逼云景澈现身?
谁消息这般灵通?
任栖梧四下看了看。
突然想到这个园子四下被监视的感觉。
难道有人发现了端倪,才会冒险给周翊然下毒?
那,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啊?
任栖梧焦急地看了一眼云景澈。
云景澈老神在在,一点儿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反正,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怕暴露真实身份。对他来说。他是云疆毒王,可比是谁的暗卫,更方便行事。
还有,长公主居然选在鸿胪寺这么大的事儿后举办这个文会,恐怕也不是没有存了心试探护国公府的意思。
他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呢。
任栖梧不知道他的想法,看了昏迷不醒的周翊然,更急了。
云景澈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捅捅她,安抚道:“行了,不用急,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还有,长公主居然选在鸿胪寺这么大的事儿后举办这个文会,恐怕也不是没有存了心试探护国公府的意思。
他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呢。
任栖梧不知道他的想法,看了昏迷不醒的周翊然,更急了。
云景澈实在看不下去了,笑着捅捅她,安抚道:“行了,不用急,既来之则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任栖梧瞪了他一眼,也冷静下来。
是了,不管是谁在做局,既然已经入了这个局,那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没一会儿,于临停回来了,笑道:“这长公主府,真是有意思。这公主不像公主,驸马不像驸马的,跟我想象的可真是差距太大了。”
任栖梧看着于临停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直皱眉,看了看长公主,又踢了他一脚,超级小声地问:“怎么回事?你可别惹事儿哈。”
于临停还没等说的,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于临停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凑近任栖梧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