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澈十分无语:“听延大人这意思,是想让本王在东裕死得无声无息?”
周翊然只想送他一句:你可闭嘴吧!
任栖梧看热闹看得起劲儿。
延中转了矛头:“世子夫人会为了世子和亲云疆吗?”
任栖梧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会呀!”
干脆得让人觉得无情无义。
云景澈摆着一张周翊然爱死不死的臭脸,转身非常干脆地进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句话,效果好得比跟云景澈废话一百句都管用!延中是很懂得怎么戳人心窝子的!
被一起关在门外的任栖梧非常无语!她不知道延中依旧跟在周翊然和任栖梧的马车旁,又一路往护国公府而去。周喆跟着护国公和国公夫人早一步回了府,听说延中来了,吓得他赶紧躲了出去。
延中大晚上的来护国公府,却一点儿也没有打扰别人的不好意思,直接大喇喇在前院待客的花厅坐了,等着周翊然给他取银票过来。
任栖梧上上下下打量着延中,这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但是,又总觉得有那么种非常违和的气质在身上,仿佛一个双面人,一面心狠手辣、另一面隐在暗处,让人看不透……
“世子夫人这般看着在下,可是喜欢在下这张皮囊?”延中对上任栖梧的目光,直言不讳地问。
任栖梧摇头:“有周翊然珠玉在前,任何皮囊在他面前都只有被碾压的份儿,所以,你这张只能算是中上的的皮囊,我不喜欢。”
被人直白的嫌弃不好看,延中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神色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反倒是作为被对此项的周翊然,立刻十分得瑟地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任栖梧的手,眼睛里全是欢喜。
一个大男人,这是得意自己长得好?
任栖梧对于周翊然这时时刻刻找存在感的行为感觉有些无奈。她将手从周翊然的手里轻轻抽了出来,轻声问道:“就那些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你真的要付给他一万两?”
延中一听立刻转过头来,冷冷地说:“世子夫人什么意思?这是想赖账?”
任栖梧还没说话,周翊然就开了口:“延大人跟我夫人耍什么威风?不过区区一万两,我们护国公府又不是付不起。”
一边呛声延中,一边冷冷地吩咐道:“还不快去催催,拿个银票,怎么这么费劲儿?”
一个黑衣人立刻闪身走了。
延中见他反应如此强烈,只觉得十分鄙夷。但他又多看了任栖梧一眼。
其实,他查到的那些,真的没有什么价值。任栖梧的生活的轨迹,走过的城市,救治过多少人,与哪些人相熟。细细碎碎,全是最普通的东西。偏偏他知道,周翊然不可能不在意这些。所以,他就开了一万两的高价试探。没想到周翊然根本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就接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暗卫无声无息地落在厅中,恭敬地给周翊然递上一张银票。周翊然连看都没看一眼,摆摆手吩咐:“给延大人。”
延中接了银票,才淡淡说:“你们国公府有个傻大个儿,明明是个男人,嘴巴却比长舌妇还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还是提防一下吧,要不然,护国公府迟早也得变成筛子。”
周翊然脸色瞬间黑了。他就纳闷呢,为什么延中对于他们跟云景澈的谈判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原来周喆竟然这般蠢。
周翊然起身对着延中拱了拱手,淡声说:“谢谢延大人提醒。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多留延大人了。改日再请延大人好好聚一聚。”
周翊然纯粹为客套而客套,没想到延中他就不是正常人,接话接地简直不要太顺溜:“择日不如撞日,那不如就明日吧。明日我正好休沐。”
周翊然很想翻个白眼儿过去,然后就听到延中加了句:“世子夫人记得也赏在下个面子,明日就一起去吧。醉仙楼。午时三刻。在下会在那里恭候两位大驾。”
延中说完,也不等他们两个回绝,拿着银票就起身走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约了个饭?还是跟京城能止小儿夜啼的延中!饶是周翊然,都懵了。更何况是任栖梧。
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纠结的人。延中走了,周翊然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拉着任栖梧的手就往回走。
任栖梧见他满脸着急的样子,有些好奇:“怎么了?”
周翊然没说话,只快步往前走。任栖梧快走几步跟上,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急?”
周翊然什么都没说,反而转身一把抱住了任栖梧:“卿卿,你别动,我好像不太对。”
任栖梧立刻摸上了周翊然的脉搏。
的确很不对劲!
任栖梧眉头紧皱,咬牙切齿:“云景澈,你就是个混蛋。蒋忠,你速去鸿胪寺,将云景澈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拎到府里来。”
蒋忠也看出周翊然状态不对了,立刻一个闪身就离开了。
任栖梧伸手将周翊然抱了起来,快步飞身回了临渊院的主屋,三两下扒了周翊然的衣裳,一排银针就飞速给周翊然扎上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周翊然就已经能够生龙活虎地跟任栖梧耍贫嘴了:“夫人每次都这般猴急,你看看,我这身新衣裳上身不过一天,就被夫人给撕了个稀巴烂……”
任栖梧不想搭理他:“别跟我说话,我烦着呢。要不是你自己逞能,又要在满京城人面前装样子,你这会儿的毒还老老实实挤在一处,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到处乱窜,你就等着疼痛来临,再体会体会那销魂的感觉吧。”
周翊然看着自己被扎成刺猬的模样,不太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这般施针,已经没用了?”
任栖梧点点头,又摇摇头:“毒我能控制住,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反扑回来了。你明白吗?”
周翊然苦着脸点头:“你的意思是,以后必须我开始疼了,才能察觉到?才好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