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澈笑嘻嘻地说:“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生孩子什么的,等娶你回去之后再行打算,你跟我和亲去云疆,除了这个条件,我不接受别的。”
国公夫人再次被悲伤绝望淹没。
护国公过来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轻声安慰她:“翊儿的事我来想办法。你放心,既然知道毒王的心思,我们便有底了。放心,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国公夫人并没有被安慰道,只深深看着云景澈和任栖梧,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抢了云景澈的解药给周翊然吃了。
皇后特别关注云景澈,这会儿看到国公夫人看云景澈的眼神十分怪异。她皱了皱眉,转头吩咐身边的大宫女:“去查查,看看国公府和云疆毒王是什么回事?”
大宫女立刻领命去了。
皇上也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宫女很快带着一个锦衣卫进来。周喆一眼看到来人,心立刻高高提了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延中。
延中本来目不斜视大步往前走的,但走到周喆的桌案前,突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周喆与他四目相对,被他冷冽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一下。
任栖梧和周翊然都似有所感地看过去,看到是延中,周翊然满眼警惕,任栖梧却毫不在意地转开了眼睛。云景澈好奇地转身看了一眼,立刻“呦呵”一声,看向任栖梧,用眼神询问她:他中毒了?
任栖梧知道云景澈的厉害,立刻点点头,低声说:“他中的是那人的毒。可惨了。”
云景澈也忍不住感叹一声:“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任栖梧认同地点点头。
周翊然还是第一次听别人可怜延中,忍不住给任栖梧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任栖梧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假装没看见得不要太明显。
延中走到皇后身边,躬身恭敬回话:“启禀皇后,午时之前,周世子和世子夫人出宫后,在路上撞见微臣给周大公子送他买的世子夫人的消息,把周世子气得当街吐血。世子夫人应该是认出了毒王,认定毒王可以解周世子身上的毒,就请毒王入了护国公府……”
任栖梧震惊地听着,延中竟然连他们跟云景澈谈的条件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任栖梧只觉得后脖颈儿发凉。
护国公府内发生的事情,他一个锦衣卫,是如何这般一字不漏地知晓的?
难不成,护国公府也跟筛子一般,毫无安全感可言?
周翊然脸色显然也很臭。
皇后听了,立刻笑道:“毒王能解周世子的毒?周世子这些年可不容易。护国公府更是遍访名医……”
还不等皇后说完,云景澈打断了她:“皇后这话问的,我可是云疆的毒王。对于毒的研究,难道还比不过那些个医者?”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又很快被欢喜代替:“那可太好了。毒王既然能解周世子之毒,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本宫想,护国公府定然将毒王你奉为上宾。”
云景澈冷笑:“本王会在乎这些?本王只要任姑娘。只要周世子答应任姑娘到我云疆和亲,解毒之事才有的商量。要不然,他就等死吧。”
皇上皇后同时看向了任栖梧。美人美得让整个大殿里的人全都黯然失色。就连费劲儿跳了这么长时间舞的李小姐也没能分走云景澈一个眼神。更何况其他偷偷窥视任栖梧的男子。说到底,还是美貌太盛惹的祸。
皇后知道,护国公府不会同意云景澈的条件,忍不住挑了挑眉,叹了口气。
他们都不说了,云景澈自己也不好再自说自话。
大殿里的才艺表演平平常常。众人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力真的在才艺表演上。直到贤妃再次站出来挑事:“皇上,毒王既然看上了世子夫人,臣妾就有些好奇世子夫人到底何处如此特别,既吸引了三皇子,又折服了毒王。皇上不如让世子夫人来展示一下,臣妾等人也好学一学。”
皇上听了,看向任栖梧,语气十分和蔼:“世子夫人可有什么才艺?”
任栖梧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来,恭敬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礼数周全、仪态万方,说出来的话却让满大殿的人全都噎住了:“贤妃娘娘好奇臣妇如何吸引三皇子和毒王的。臣妇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吧。”
任栖梧说着,走了出来,展开双臂,在殿中轻轻旋转一圈,毫不客气地说:“他们之所以看上我,无非是因为我的美貌,在座的无人能及。不知道这理由,贤妃娘娘可还满意?”
几个见色起意的男人而已。
难不成她们还能当个稀奇事儿来研究研究?
皇上清了清嗓子,提醒道:“朕问的是,你可有才艺要表演?”
任栖梧一脸震惊:“臣妇这般美了,不需要才艺男子一样趋之若鹜,臣妇费那个劲儿干嘛?”
听听这狂妄的语气,就很气人!
可是,也没有人能反驳,不是?
后面,不管皇后如何鼓动,也没有人再出来献艺。打定主意,大家看世子夫人就好了,看什么才艺表演!
贤妃也知道是她搞得宫宴冷了场。不过时间不早,这场宫宴本来就是为了安抚云景澈临时举办的。如今云景澈仿佛长在的任栖梧的桌案旁了,这宫宴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皇上干脆宣布宫宴结束。
云景澈赖在任栖梧身旁,出了宫也要周翊然和任栖梧送他回去。
周翊然倒是并不排斥,只是他们走出去没多远,又被锦衣卫拦住了马车。锦衣卫的人非常客气地提醒周翊然,他还欠着他们的延大人一万两银子没付。
周翊然被气笑了,任栖梧想了想就说:“若是延大人有空,就请他亲自上门来取吧。”
延中倒是真不客气。任栖梧这话说完没多久,他就出现在马车旁,一袭黑衣融在黑夜里,简直是杀人放火的标配套装。
云景澈被送回鸿胪寺还不安生,跟周翊然提议要住到护国公府去。可惜,周翊然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荒诞的要求的。延中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扯下旁边一片叶子,凉凉开口:“东裕夜晚可并不多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