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前朝女帝

一提起前朝,皇上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

前朝颂天女帝治国有方,那时候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国家繁荣昌盛。要不是她娘家家族不满她是女子统治,趁着她生病修改了她传位给女儿的诏书,扶持她那只有八岁的儿子做了皇帝,前朝可能根本不会亡。人人都说,颂天女帝是毁在自己的亲人手中,前朝更是毁在外戚手中。

要不是怕重蹈覆辙,东裕开国皇帝也不会直接颁布了对女子十分严苛的制度和习俗,用来约束女子的言行举止。三十多年时间下来,人们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要不是云景澈提起来,人们都忘了前朝是什么样子的了。

说起来这个,前朝皇上亡国之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也是个谜。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就算逃出去了,独自一人,也未必活得下去。

皇上自然不会放任这话题继续下去。他笑着转移了话题:“毒王,听说你师父身体康健,却突然传位于你,可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云景澈摇摇头,十分诚恳:“皇上怎么会这么问?我们云疆的王,向来是有能者居之。我现在比我师父厉害了,我师父自然就传位于我了。选贤任能,一向是我们云疆保持千年繁荣昌盛的根源。我记得,这话还是当时颂天女帝说的。她说灵感就来源于我们云疆的统治呢。”

皇上一口老血堵在了嗓子眼儿里。这怎么还没完了呢?他刚岔开话题,这熊玩意儿又给引了回来。

任栖梧好奇了,转头问云景澈:“颂天女帝跟云疆的关系很好?”

云景澈颇为自豪:“那可不,我师父年轻的时候,还跟颂天女帝见过很多次呢。他说女帝又美又飒,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人。师父说,女帝年轻的时候,人长得美、本事又大,喜欢女帝的人,能从皇宫门口一路排到云疆去。”

任栖梧突发奇想,既然云澜年轻的时候跟颂天女帝见过很多次。那爷爷跟云澜差不多年纪,他跟云澜又熟悉,是不是也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女帝呢?那他,有没有倾慕过这般云端上的人物呢?

皇上彻底无语了。他扫视了一圈,干脆打断他们的话,直接摆了摆手。

立刻有贵女出列上前行礼:“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礼部尚书之女李瑶瑶,这段时间才学了一种新的舞蹈,明蝶尚舞。想表演给远来的贵客欣赏一下,冒昧上前,还请见谅。”

皇后笑道:“本来就打算一会儿让你们一展风姿,也向毒王展示一下东裕女子的魅力,没想到你这般懂得皇上和本宫的心思。本宫甚是欣慰。那就李小姐先来。”

“后面想展示才艺的小姐公子们,请派人到奴婢这里来报上名字。”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也立刻站出来。

李瑶瑶跳舞,其他人就让身后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帮他们将名字报过去。

云景澈一直看着任栖梧,连多看一眼场中的李瑶瑶都没有。反倒是任栖梧看得起劲儿,一边看还一边跟周翊然点评:“这李小姐的腰好细啊。”

“啊,这李小姐的柔韧性还真不错。你看她这个腰下的,没个十年功夫,绝对做不到。”

“李小姐的胳膊……”

周翊然直接夹了一块鸡腿塞到了任栖梧嘴里:“夫人,你尝尝,这个鸡烤得太好了,香嫩入味,还带着点儿甜。”

云景澈直接乐了,打趣道:“周世子这嫉妒心够重的呀,你夫人看男人你嫉妒也就罢了,怎么看个女人跳舞,你也嫉妒成这种丑恶的嘴脸?”

任栖梧本来没有注意到,刚啃了一口肉,听到云景澈的话,转过头来看着周翊然,问:“真的吗?”

周翊然一点儿也没有负担地点头,还十分委屈:“你光看她了,都不看我。我难道不比她好看?”

任栖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周翊然,还别说,这男人,这颜值,以绝对优势碾压在场所有人。

周翊然见她居然还要打量他,又往前凑了凑,委屈地问:“这还需要对比吗?”

“不需要。”任栖梧赶紧摆手,真心实意地夸,“你最好看。没人比得过你。”

周翊然立刻得寸进尺地提要求:“那你多看看我。不要看她们。”

云景澈受不了了,直接拖着个小杌子到了任栖梧那张桌子前,在任栖梧的对面坐下,笑呵呵地压低声音说:“来,小肉团子,你也看看我。”

任栖梧无语了,咬牙提醒道:“这是宫宴。”

云景澈更无赖:“嗯,我已经吃饱了。”

任栖梧指了指正在跳舞的李瑶瑶:“那就去看歌舞。”

云景澈撇了撇嘴:“本王的和亲人选就你一个,看什么歌舞。看着你就行了。”

任栖梧抓起周翊然的手说:“我的夫君是周翊然。他说,你要想娶我,除非等他死了。”

云景澈笑得更灿烂了:“不要紧,他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不着急,等着就是了。”

反正他要动手,这个小肉团子还要护着,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万一惹恼了这个倔脾气的小肉团子,他不一定能哄得好。

周翊然本来还要说什么,可听着云景澈这信心满满的话,脸色就越发不好看了。

任栖梧叹了口气。

能解毒的人不给解,该解毒的人还不好好想办法,只一个劲儿激怒捏着他命的人,花样作死。

她觉得,最难的就是她这个中间人了。搭上自己去求人,结果还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她瞪着云景澈,又瞪了一眼周翊然,心里渐渐冒出些燥郁来,真的很想撂挑子。

国公夫人不知道后槽牙是不是咬碎了,才忍着没上来给云景澈磕头求药。现在看到云景澈坐在任栖梧的对面,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走了过来,态度卑微地对着云景澈行了一礼,又眼巴巴地看着任栖梧。

任栖梧更无语了。这是什么意思?让她答应云景澈的条件?现在的问题是,不是她不答应,是你自家儿子不答应啊。

任栖梧不得不看向云景澈,当着国公夫人的面再问一次:“除了生孩子,还能再换个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