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咱们又要回大乾了?”
大梁城中,一处商队缓缓驶过街道。
一名代号肆的刺客,忍不住张口问道。
“大家不是都说,地藏大人不想看见您吗?”
阎王嘴一抽。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肆挠挠头。
“咱们回去干啥呢?”
“那大梁的皇子,都还没做掉呢!”
阎王轻描淡写道。
“我昨夜已经做掉了。”
“只是消息还没放出来。”
“那个蠢货,竟然还敢秘密外出接见朝臣。”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肆惊到了。
“那四皇子真有这么蠢?”
阎王迟疑片刻,摇头道。
“其实倒也不算是蠢吧。”
“听说老皇帝最近特别宠溺三皇子。”
“加上大乾那边,老六的倒台。”
“四皇子已经失去了最大的支柱。”
“若是再不动作,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说罢,阎王似乎不愿再提及这些。
转而问道。
“那个北边来的家伙。”
“走了没?”
“走了,首领。”
“我们的人看着他上了船,走海路离开了。”
阎王扭头,看向了南面。
那里,是码头的方向。
巫族的人,竟然跑到了人族的地盘上。
也不知道,他们这次又是准备发什么疯。
好在的是,对方还算听劝没走大乾的道,回去北方。
否则,怕是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
货船上,满是人影。
蚩虎虽然交了钱,却并没有获得多大的一片地方。
和一群衣着褴褛的人,挤在一处货仓里。
“娘的,这是什么环境?”
蚩虎心里不满,可来到人族地界不久的他。
却清楚的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当初要不是他嘴巴碎,脾气坏。
也不至于在大夏的地界上被盯上,转而一路被追杀至此。
吸取了教训的他,这次学聪明了不少。
哪怕心里再抱怨,嘴上还是憋住了。
当舱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蚩虎也没多想,闭着眼就进入了梦乡。
船老板说了,船走海路一路绕道北方三州的边关码头。
到了那里,他也就快到家了。
而相比于阴暗潮湿的货仓内部。
货船甲板上,船老板正一边吩咐人收起船锚,解开缆绳。
一边,和一伙人商谈着这次航程的价码。
“这次载的人可不少。”
“其中不少都是精壮汉子,最适合劳力工作。”
船老板一张马脸,拉的老长。
说话动作时,更是说不出的猥琐。
“您看,是不是得加个价啊!”
对面的一伙人,明显打扮的更加讲究。
尤其是那领头的年轻人。
一袭青色长袍,加上腰间的华贵玉佩。
足以说明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听了这话,年轻人微微挑眉。
“价钱不是之前就谈好了的吗?”
说到这,年轻人清秀的眉毛拧成一道竖眉。
语气都阴森了不少。
“胡四海,你今年的胆子。”
“着实是大了不少。”
“如今竟然敢和我宫家,临时坐地起价了?!”
船老大胡四海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想多要些钱。
顺带试试对方的态度,好为之后的生意做盘算。
竟会引来对方如此之大的反应。
看着对方那杀人的目光。
霎时间,胡四海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不敢不敢。”
“既然之前谈好了,那就按照之前的来就好。”
胡四海陪着笑。
而宫长墨却是冷哼一声,掉头离开了甲板处。
见对方走远了,胡四海才长舒一口气。
心里不忘骂骂咧咧了几句。
回到了船舱的宫长墨,第一时间就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侍从。
“等回去以后,找到吴管事。”
“让他解决掉胡四海,换个人来做船只生意。”
侍从一惊道。
“少爷,那胡四海也算是合作了不少年的老人了。”
“而且他在大梁,多少是有些人脉关系的。”
“换个人怕是很麻烦啊!”
宫长墨冷声道。
“再麻烦,也得换。”
“人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想法,那就不能留着了。”
顿了顿,宫长墨对着侍从,耐心解释道。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也算是勤勤恳恳。”
“好好做,多学学。”
“将来,有你的好日子。”
侍从心里一喜,面上也是不再犹豫。
“是,少爷。”
“等回去了,我就同吴管事去说此事。”
宫长墨满意点头。
“去吧。”
目送侍从离开,宫长墨再次换上了阴鸷的目光。
宫家如今被那个恶妇把持,他堂堂嫡子却被发配来做这样的苦差。
那个庶子却执掌起了家里的诸多大事。
这口恶气,他宫长墨终有一日要出在那对母子两身上。
只是那群人来路终究不明。
自己,又是否该与他们合作呢?
大乾雍州,嘉和府。
醉月楼里,热闹的好似过年了一般。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不仅吸引来了城内的半数达官显贵。
更是连远些地方的大人物们,都为此而不远千里,赶来赴这一场盛宴。
在娱乐业极为匮乏的古代,醉月楼完美掌控了这些富人们的心理。
不仅整场大赛的座次,被分为了三六九等。
各种酒水套餐,都被跨时代的提前出现在了这里。
攀比,炫富,美女,表演
几乎所有的一切,醉月楼都做到了极致。
银钞好似废纸一般,在这销金窟内被肆意挥洒。
即便是洛京最知名的花楼,消费能力都远不如这醉月楼。
而创造了这一切的醉月楼传奇老板娘。
澹台悦,此时却在自己的房间里,精致的打扮着。
两名侍女一左一右,一边帮着梳头。
一边止不住的笑出声。
“你们两个,傻笑什么呢?”
澹台悦忍不住皱眉道。
“我看起来很可笑吗?”
侍女阮梅掩着嘴,偷乐道。
“老板娘就算打扮的再好看。”
“那也得等到去了允州,才能见到那位活阎王啊!”
“现在就开始梳妆是不是太早了些呢?”
旁边,另一位侍女绘柳则不忘补刀道。
“对了,听说前段时间那位活阎王被揍了。”
“老板娘这次去了,是不是要给那位报仇呢?”
澹台悦无奈叹气道。
“他被赤大人揍了,我能怎么办?”
“都这般岁数了,做事还是如此不靠谱。”
“也难怪那位地藏大人,不愿让他护卫了。”
阮梅嘟囔着嘴,回忆过往道。
“可您都好些年没见到那位了。”
“这次见面,却还是为了任务。”
“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个头呢?”
澹台悦抹着胭脂的手,忽然停住了。
半晌,才自说自话似的。
轻笑摇头。
“等到这天下太平了。”
“我们自然就可以放下这些世俗事。”
“去过安静清乐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