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钱庄位于西市街。
距离永丰当铺并不远。
考虑到此事牵扯到的“大人物”众多。
叶寻决定速战速决。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讲究的了。
亥正,晚上九点的安远钱庄内。
这个点,钱庄的客人已经很少了。
叶寻进来后,依据对钱庄的了解,直接来到了最大的柜台前。
负责的钱庄管事,见叶寻走来。
笑眯眯的开口道。
“这位上客,如果有需要”
叶寻打断对方,开口就道。
“让你们这里真正的掌事来见我。”
管事愣了愣,接着继续笑道。
“这位上客说笑了,我就是这里的管事。”
“您若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也是一样”
叶寻再次打断,不客气道。
“我要看你们这两年来的账本。”
“你能做到?”
管事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位不是客,是来找茬的。
叶寻施施然站在那,语气平静。
口出惊人道。
“我怀疑你们钱庄意图影响粮食市价,操控市场。”
“依大乾律,凡有人举报,店家需出示证明。”
叶寻微微一笑。
“若有假,我判斩刑,三年内你钱庄不能被举。”
“现在,我举报,把你们账本拿来吧!”
管事的彻底惊了。
眼前这位不是来找茬的,是来碰瓷的!
还是拿命来碰瓷的!
按大乾律,贪污腐败、操控市场皆是重罪。
是国家红线!
今天叶寻来举报了,那只要他去了官府,官府就得介入。
他们安远钱庄就必须去和叶寻对峙,拿出反驳的证据。
否则,他们钱庄可是要倒大霉的!
当然了,叶寻此举的代价也很大。
因为如果安远钱庄很干净,那么作为举报者的叶寻。
是要被判斩刑的!
死刑!
也正是因为诬陷举报带来的结果这么狠,所以正常人都不会乱举报。
而且一旦证明安远钱庄没问题,那么三年内其他人都不能继续举报!
这也杜绝了权贵用权,试图滋事的可能!
敢这么做的,要么是有证据,要么就是来鱼死网破的!
再或者就是被人指使!
“是谁买了你的命!”
管事的脸色一沉,语气都阴森了几分。
“你现在退出去,我还能当无事发生。”
“否则后果,只怕你担不起!”
叶寻咧嘴一笑。
“这点小事,我还是担得起的。”
“就不劳你费心了。”
“把账本拿出来,跟我去官府走一遭吧。”
管事脸上阴云密布,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若不是此时已有一些客人被引了过来,他只怕当场就要将叶寻格杀在此!
可他不能,更不敢!
对方来举报,他却杀了举报者此事一旦流传出去。
他们安远钱庄就全完了!
操控市价,在大乾堪比通敌卖国!
这样的事情,就是上头的人也保不住他们!
“账本在总部。”
“一时拿不出。”
管事推诿道。
“足下若有不满,便去官府告去吧!”
叶寻笑容不减。
“看样子,你们这是在官府有人了?”
“以为去了官府,他们就能帮你们压住了?”
管事怒道。
“足下慎言!”
叶寻笑容一收,目光冷酷道。
“大乾律,市价管控法第四十六条规定。”
“凡举报者提出异议,店家需得在当场给出答复。”
“账本何处,给个位置。”
“我这就去大理寺!”
管事一拍桌案,忽地站起!
“竖子敢尔!”
霎时间,整个安远钱庄正休息的护卫纷纷冲了出来。
大理寺不同官府,如果去官府告状就像是去警察局备案的话。
那么去大理寺,那就是去最高人民法院起诉了!
以管事所了解情况,一旦去了大理寺那就全完啦!
管事脸色漆黑一片,对着其余客人拱手致歉。
“诸位贵客实在抱歉,今日本钱庄遇到了一些歹人污蔑。”
“具体事由,稍后我会亲自告知上层,前往官府进行证明处理。”
“也请大家不要听信此人妖言!”
叶寻望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护卫。
依旧泰然自若,平静说道。
“这是要对我动手了?”
管事森然道。
“足下若现在立刻离开,我还当你是位客人。”
“若是执意在此扰乱我钱庄秩序,传播谣言”
“我怕是只有将你打将出去了!”
管事大喝一声。
“来人!”
“在!!”
二十余护卫大怒上前,手握腰间佩剑。
管事死死盯着叶寻。
“客人要去报官,尽可去!”
叶寻冷笑一声,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是要骗他离开了以后,找个地方就地处理了啊!
叶寻嗤笑一声。
“要么随我去大理寺,带上你们的账本。”
“要么,你就这么将我乱棍打死吧。”
说着,叶寻看向周围人群。
“大家都是证人,你该不会想将所有人都灭口吧?”
叶寻这句话一出,全场的客人都惊了。
眼看叶寻要跟钱庄鱼死网破,客人们连忙看向了管事。
“这太平盛世,你钱庄若是无错,跟那人走一遭便是!”
“就是,人拿着命来举报你们,你们假设真的问心无愧,又怕什么?”
“我舅舅可是城防军的人,你们可不敢对我怎么样!!”
“”
声色厉苒的,欺软怕硬的,搬出家世的
客人们八仙过海,开始给管事的上压力。
但,却没人去给叶寻上压力客人们不傻,看叶寻如此有恃无恐,还把命都压上了。
是个人都能看出端倪。
正常人,没点底气在,敢去和人赌命!?
这可和网络上的污蔑情况有着本质区别。
代价可是命!
管事的眼见局势即将失控,再也顾不得许多。
当即对着
“将这妖人赶出去!!”
叶寻面色一冷,眼前二人已是抽刀向前!
千钧一发之际。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
“慢着!”
钱庄管事望着门外那道人影,眉头微蹙。
“阁下,莫要多管闲事才好!”
一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人。
缓步走了进来。
“既然这位客人都以命举证了。”
“贵钱庄如此推诿,怕是说不过去吧?!”
吏部官员何谦扫视全场。
神情严峻的说道。
“吾乃吏部员外郎,从六品上何谦是也!”
“今日,即见得此景。”
“自是不能坐视不理!”
听闻此话。
管事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反倒是叶寻看着来人,一脸疑惑。
眼前这人
又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