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宴习惯了沈清幽对他唯命是从。
现在这个跟他印象中的样子相差太远,他经常会觉得她不是真的沈清幽。
但看到她那张脸,以及脸上丑陋的胎记他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多么可笑。
沈清幽下逐客令,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秦子宴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正好他还要安抚沈朝云,于是搂着沈朝云离开。
沈清幽劳累一天,又用了药鼎,疲惫不堪,让司琴弄墨退下后,也准备去休息。
沈皎皎早就睡了。
她要不是要应付秦子宴他们,此时也早就该歇下。
但没等她回房,院子里就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个不速之客。
他还是那身玄色锦衣,袖口露出来的皮肤病态苍白,近乎透明。
深色衣裳将他皮肤颜色衬托得更加诡异。
但沈清幽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疲惫不堪,只想早点休息。
“我的院子并不是供阁下闲逛游玩的地方,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其实你可以不过来。”
当然就算有特别的事,她也不希望他过来。
沈清幽累得狠了,心不在焉的,只想早点敷衍完这个瘟神,早点回房休息。
谁知对方并未回应她的揶揄,而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最后才不慌不忙地道:“你脸上的胎记,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沈清幽本来已经开始酝酿睡意,听到这话,却是清醒了一瞬间。
她眨眨眼,看向他,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变了。”男人看她的目光灼灼,像要在她身上烧出几个窟窿,声音冷静又充满危险,“似乎位置变了,跟上次看有些许差距。”
他说得很冷静,也很笃定。
明明不知道其中缘由,却好像能一眼看穿别人的隐秘,锐利而危险。
沈清幽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会召开杀身之祸,所以一直很小心,为此甚至戴上面具。
但没想到她都如此小心了,竟然还有人会一眼发觉不对劲。
她闹钟的警报忽然长鸣。
身体的汗毛警惕似的竖立起来。
她甚至在第一时间开始思考永绝后患的可能性。
虽然这个男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但为了自己和沈皎皎的未来,她还是动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思。
“胎记好好长在那里,怎么会改变位置,是不是夜色太黑,你看错了?”
沈清幽双手收进袖子里。
“要不我走近点,让你好好看个清楚?”
这话娇柔又暧昧。
月色洒在她身上,氤氲出一层朦胧的光,若不细看,还真像神女转世,清丽脱俗。
男人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态度比之前更冷淡了几分。
他的手触碰到自己腰间。
冷冽的表情好像在告诉让人,马上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沈清幽警铃大作。
但没等她看清他腰间拿出的是什么,一个小小黑影就扑出来,直径砸到男人身上,撒娇似的趴在上面。
“父亲,听说您马上要离开京城一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您不在的日子,孩儿一定会勤加练剑,绝不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