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瞧着这两个异母的妹妹一时心生感念,虽非同母,却是手足之情并未有阻,只是那龙游
“二哥可是有何心事?怎不见嫂嫂?”龙妙回首便见龙泉笑意渐微,似是满怀心事。
“是啊二哥,嫂嫂天人之姿,二哥是如何求来的?”龙如闻言便亦是方下了首饰,忙惶惶朝着二人过来,脚下不稳,险些跌倒。
“小心!”龙泉快行了两大步将她稳稳扶住,“真真该令嬷嬷好生管教于你,这等不小心,若是伤了可莫要吵嚷药汤难喝。”
龙如嘟着嘴,立稳后扫落了龙泉的手,“二哥真真成了亲了,竟是变得如此罗嗦!也不知嫂嫂如何受的住。”
提及我,龙泉先是掩不住的笑意,“鸣儿虽仅是长了你二人不足一载,却是稳妥的很!哪有你这般毛躁任性之举。”
“姐姐你瞧,提及嫂嫂二哥竟是这般喜不自胜呢,呵呵。那还不不快快将嫂嫂接回府来,我便要好好有个依仗呢。”
“如儿!”龙妙轻声喝止了她,以眼色示意,龙如方吐吐舌头,自知当日因得龙父申斥我愤然离去之事,便是缓了缓,拉起龙泉衣袖,“二哥,你休要烦闷,便是你不在家中这一载,父亲判若两人,往昔非是这般的,你该是知晓,虽亦是苛待咱们,不过是为得我等皆好,而今却”龙妙微叹一声便蹙起眉,“二哥不知,父亲非是针对嫂嫂,而是近一载与人皆是这般的。母亲与娘亲及几位姨娘甚为忧虑。”
“是啊是啊,我便是并无需多言,顽劣得很,可即便如姐姐这般乖觉亦是常被父亲斥责呢!”龙如从旁亦是有些许愤愤不平之状。
未及龙泉相询,两个幼妹便是将这一年之内家中变故你一言我一语讲述备尽了。
龙泉越听眉头便是拧得越紧,方要开口,两个妹妹的生母秦氏便进得房来。
“听刘嫲嫲来传话,称二公子来看望妙儿、如儿,我便是来谢过二公子惦记幼妹之情。”声音柔软如丝,礼数更是无可挑剔。
龙泉忙回礼,“姨娘客套了,都是自家妹妹,又是即将新年,不过是鸣儿心思细密,泉自是不懂这些女儿家喜好的。”
秦氏笑着拉过一双女儿,“二公子,少夫人确是极佳的样貌呢。”微迟了一时,笑意并未减分毫,“想来老爷必是因得二公子此番退敌于圣上驾前得了封赏,且二公子本就风流一表,方对莫姑娘有所挑剔亦是为人父母爱子之心过于切了些,二公子该是体谅几分。待重办大婚之礼便是好了。妾身听闻夫人欢喜的很,也是欣慰的,若是二公子有何用得到妾身相辅一二的,还望直言便是。”
“泉谢过姨娘!”龙泉一礼,环顾了两个妹妹一眼,“确是有事不甚明了,可否与姨娘一询?”
“好。”秦姨娘拍了拍两个女儿的手,“你们尚未许下亲事,这些自是不可听的,不若去给夫人请安,顺便将二公子为你们准备的礼物去给夫人一览。”
“妙儿、如儿告退。”两个姑娘便知有事乃是她二人不可知的,便识趣的携手离开了。
“二公子有事尽管开口吧。”秦氏为龙泉斟满了茶,便是含笑候于一旁。
龙泉也未掩饰,直言道,“姨娘,泉自幼便知姨娘与母亲素来亲厚,犹如亲姐妹一般。自泉归家,母亲虽面带笑意,却是那眼中苦涩之情难以掩住,故而泉方难为姨娘为泉解惑。”
秦姨娘一滞,转而笑应,“二公子可是过虑了?”
“姨娘!”龙泉肃整开口,“泉便是明言,听闻父亲这近一载似是与往昔大相径庭,可是与那曾姨娘有关?”
秦姨娘闻言便知再难掩饰,随之哀叹一声,“二公子,本是知晓你回府,夫人便是与我等众姐妹商议,不愿将此事令你知晓,恐是坏了你父子、兄弟情分,现下二公子如此一问,便该是发觉了,那便是妾身不再相瞒。自那曾氏进门,初始并未有何不妥之处,直至周老将军与二公子出征边关离家之后,她便是一改往昔怯懦规矩之态,甚是嚣张跋扈!若是老爷不在,对夫人从来不敬!我等妾室皆是相劝过,恐她年轻便是心思狂傲些,却是龙府自老太爷承了家主之后便是极重尊卑,且未得应允断不会出现妾室欺辱主母之事。然那曾氏自恃老爷宠爱,便是于老爷近前皆是一副受尽夫人与我等冷态之状,却是不知为何老爷竟全然信她,丝毫不顾及往日与夫人以及我等妾室娘家兄弟同袍之意!你权舅舅亦是气恼,却是每每抓住的那曾氏把柄,反是被她污了数次,老爷如今对那周权已是不再正眼相待。更有崔家姐姐,你该知晓她为人甚为耿直,与其弟崔忠校尉极为相近脾性,因得看不得那曾氏于老爷身前身后两幅面孔,便是与老爷挑明了此事,却不想竟是被曾氏哭天抢地大呼冤枉便是生生被老爷遣回了娘家,如今气坏了身子,已是缠绵于病榻不得起身了。”言至此处,秦姨娘便是掩面泣下。
“岂有此理!”龙泉闻言异常气恼,“父亲竟是丝毫未有所疑吗?”
秦姨娘拭了拭眼角,“那曾氏名伶出身,惯会演戏,于老爷眼前便是一副柔弱之态,动辄便是晕厥,然离了老爷,全然一副恃强凌弱之姿,夫人不知受了她多少冷言冷语、嘲讽挤兑,更无需谈及我等妾室了。且,听下人传言她竟是常与老爷用药石,然老爷确是日渐威武,只是对她甚为言听计从,于夫人及我等皆是甚为淡漠。”
“那妙儿与如儿呢?”龙泉回思方才两个妹妹之语。
“唉,自是不及以前。眼下老爷眼中恐是只有龙游一子可入眼了。哦,妾身僭越了,二公子必是为老爷心中至重之人。”
“嗬,”龙泉苦笑摇头,“若是,又怎么父亲不待我有所解释便是对鸣儿百般挑剔。”
秦姨娘见他如此,亦是无言以对,唯余哀叹之声。
离了后院,龙泉又往厨房寻了周权。“权舅舅。”
“二公子!”周权见得龙泉甚为欢喜,忙擦净了手拉着他往一旁的卧房一坐。“君子远庖厨,二公子日后可遣人来寻,必不得再亲往了。”为他摆上往日爱食的小糕,那满满的关切自眼中溢出。
龙泉却是眉头紧锁,“权舅舅怎居于此?”
周权一滞,遂转做为其斟茶状以掩饰面色凝重之态。
龙泉按住他的手,“权舅舅!如今泉已归来,舅舅还要相瞒吗?可是”
“二公子,您于此啊,老爷命人整府寻您呢,快随老奴往前院正堂吧。”尚未相询要事,管家便是急急寻来。
“管家可知何事?”龙泉有些不悦。
“呃,早起老爷便是命小人备下厚礼,该是”
龙泉明了,该是往齐府订亲之事,本是以为去寻了我便不了了之,谁想龙父竟是仍要成行。
“快些去吧,免得令老爷久候。”权舅舅起身将龙泉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