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身看着秦海，最终叹了口气。
他看着他额头上顷刻间血迹斑斑，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泪流满面，嘴里还不断喊着:“对不起，哥哥，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别不管我！”
秦江最终还是心软了，他走到秦海面前，伸手将秦海扶了起来。
他妥协道:“行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果你真的一直爱着她，那我们就把她娶回来就是了。”
“真的？哥哥，你真的答应我了？”秦海一脸惊喜地看向秦江。
秦江道:“嗯，答应了。只是，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你也已经成年了，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
“哥哥，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再让你失望了。”秦海一脸欣喜地朝着秦江看去。
“但是，弟弟，你要先记住一件事情，”秦江严肃道，“此事事关重大，在你娶到她之前，你绝对不可以走漏风声，明白吗？不然，我们整个秦家都要为之陪葬。”
秦海用力点头:“哥哥，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秦江道，“回自己的房间。”
秦海点头，转身离开。
秦江看着秦海的背影，他揉了揉眉心，一脸担忧。
其实，他也知道秦海根本就无法放弃龙灵年，他只能妥协。
毕竟，秦海是他的弟弟，他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更何况，秦海刚才的样子，的确让他心疼。
秦江叹了口气，他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在他找到程氏，告知了她情况之后。
程氏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江郎，秦海他疯了，你也疯了不成？你居然要帮他娶那个小贱人进门？！”
她甚至怀疑秦江是不是也已经被龙灵年迷惑了。
“我没疯，”秦江顿了顿，道，“我也没打算帮他娶龙灵年。”
“那你方才说的……”
“我自有安排。”
见程氏一脸不解，秦江只好向她解释道：“我这只不过是为了稳住秦海的权宜之计罢了。”
“你也知道，若是我们直接拒绝，难免会将他逼急了，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对我们不利。”
“所以我们不如先假装应下来，然后再想办法……”秦江神色阴沉下来，“除了她。”
程氏想了想，也点点头：“的确，这法子可行。”
“如今六皇子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皇帝又偏心六皇子……”秦江道，“现在，正好是扶持太子的好时机。”
“到时，太子登基，必然留不到六皇子与龙灵年。”
“她一死，秦海再不甘心，也无能为力了。”
……
……
……
清宁听完全程，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秦江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你打算从哪里查起？”
“我已经让人去查那些尸体了，”清宁道，“至于我们嘛，直接去邵家如何？”
秦江愣住了：“我隔壁的……邵家？”
“是的，没错。”
秦江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地方，血水都还没有打扫干净吧？”
清宁笑了：“怎么，秦大人怕了？”
秦江深吸一口气：“你不必激我……算了，去就去吧。”
……
……
……
到达邵家门口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是夜晚。
清宁象征性地带了两个护卫，倒是秦江浩浩荡荡带了一帮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起来。
清宁颇为无语。
在她的劝解下，秦江心不甘情不愿地解散护卫，只留下了不到十人。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去探索凶宅啊？”秦江不满道。
“你怕了？”清宁故意激他。
“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里都已经排查过了啊，为什么还要再来？”秦江死不承认，“而且，为什么不清晨或中午来？”
“因为白天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而且，”清宁顿了顿，看着秦江认真道，“因为凶杀案是这个时间点发生的，而这个时间点，我们没有调查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会出现线索。”
“你真的是来破案的吗？”秦江忍不住道，“我感觉你来找鬼的。”
“对啊，来破案的，有问题吗？”清宁正经道，“我再说一遍，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秦江苦笑，摇摇头，硬着头皮跟清宁往邵府走去。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进去，”到了门口，秦江看着清宁，脚底下有些犹豫，“我觉得凶宅不吉利，要不，我们就在外面待着吧。派下人进去就行了。”
清宁看了他一眼，道：“不行。”
“为什么？”秦江不满了，“又不是你的案子，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个人兴趣。”清宁倒是很坦然。
“那你……”秦江话没说完，看着清宁已经抬腿进去了，赶紧跟上去。
邵府里面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像是没有人的迹象，可是仔细听，却能够听到府里好像有人的呼吸声，又似乎没有，这令秦江心里毛毛的。
“你闻到了吗？好重的血腥味。”秦江看着清宁，小声说道。
“肯定的啊，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呢。”清宁道。
“不是，不是这种味道，是死人的味道，血腥味特别重。”秦江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又道，“你闻上去，有没有觉得有尸体的味道？”
清宁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没有啊，我们快点去找线索吧。”
“不对，我总觉得有点问题，这里的气味不正常，我们别进去了，退出去吧。”秦江看着清宁，说完就想出去。可是清宁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们进去，”清宁有些不耐烦了，道，“没什么好怕的，越是怕，越容易出事。”
秦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们进去之后，发现不对劲，就立刻撤退啊。”
“知道，”清宁点点头，继续往里走去。
秦江没有办法，只好跟上去。
两人慢慢地往里面走去，走过庭院，不出意外看见了地上大片大片的干涸血迹。
秦江咽了咽口水，问道：“你，进来之前，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很正常，毕竟是大规模的杀人案件，对吧？”
“但是，这也太吓人了，这地上怎么这么多血啊，这谁下得去手啊？”秦江看着地上的血迹，整个人觉得不舒服极了。
清宁已经懒得理他了，带着这帮人绕着邵府转了一圈，尽管血迹到处都是，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所以，是不是可以走了？”
“恐怕不行，因为，”清宁往内院走去，“还有一处地方。”
“什么？”秦江跟随着清宁往内院走去，一边问道，“哪里？”
“先声明，不确定，我只是猜测，”清宁道，“你女儿告诉我的，厨房很可疑。”
“我女儿？她说什么？”秦江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先去再说。”清宁道。
秦江看了看周围，确实已经快到内院了，于是问道：“小厨房有好几个，你说的哪一个……”
“不知道啊，我没问。所以，”清宁拍了拍手，“大家两两一组去查看厨房，切记，不能分开太远。遇到异常第一时间示警。”
“异常？什么异常？”秦江心提了起来，问道。
“比如，看见陌生人。”清宁道。
“陌生人？这里不是凶宅吗？你还说没有鬼！”秦江有点激动。
“陌生人又不一定是鬼，很有可能是凶手啊！”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吧。”清宁一把拉住了秦江，往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秦江这边，跟着清宁，慢慢地往内院走去。
一边走，一边注意周围的环境。
可是，秦江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这里为什么这么黑啊？”秦江看着周围，小声问道。
“哦，忘记点灯了。”清宁说完，从怀里掏出一盏灯，点上。
“这，你怎么有灯啊？”秦江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带着的，以防万一。”清宁把灯举高一点，照亮前面的路。
秦江忍不住又道：“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我觉得，要不然算了，在外面待着吧。”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这不是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而且，已经到了这里了，不进去不相当于前功尽弃吗？”
“可是，有股冷风！”秦江说完，用手来回摸了一下胳膊，忍不住道：“不对，有股冷风，真的有冷风！”
秦江话音刚落，清宁立刻朝他看了一圈，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
“大晚上刮风不是很正常吗？”清宁直接将他推进去了面前的厨房。
秦江被清宁推得差点摔倒，站稳之后，看着清宁，带着质问道：“你干什么？！”
清宁没有回答他，看着厨房里面。
这厨房很大，清宁高举蜡烛，照亮了面前的场景。
没有厉鬼，只有一片狼藉。
正对面是一个柜子，柜子里有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