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也准备入林,在此之前,司狩颇为担忧地拉住了她:“你会骑马吗?”
“会啊,我可是苦练过一段时间的。”清宁道。
不然,她也不可能主动站出来和裘贵妃比试。
司狩还是很担心:“我让南楼悄悄跟着你。”
“不要,”清宁摇头,“他是你贴身侍卫,他不见了,很快就会有人发觉。”
她安抚道:“放心吧,我就在林子外围逛几圈,才不会去争什么输赢。”
“好吧,注意安全。”
……
……
……
天空湛蓝,微风轻拂,茂密的树林中传来鸟儿的鸣叫声。
远处山脉的山巅被阳光照耀,显得格外清晰。山林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清宁就策着马不紧不慢地欣赏风景。
突然,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她下意识地回头,就见一个庞然大物正在迎面而来。
那是倒下的大树!
清宁猛地勒紧马绳,说时迟那时快,她扬鞭一个加速,有惊无险地从树旁穿过。
然而,身后巨大的冲击力传来,马儿瞬间人立而起,清宁被吓得险些落下马背。
她总算稳住身形,回头望去,只见那大树已倒在了自己身后。
清宁后怕不已,如果稍慢一步,她此刻就会被大树砸成肉泥。
她扫视周围,静谧的树林中,没有一丝动静。
清宁握住马鞭的手在隐隐颤抖,刚刚如果稍有差池,她就要在这里丧命了。
四周寂静无声,她慢慢镇定下来。
清宁拍打马儿,让它继续前行。一回头,发现它正恐惧得睁大眼睛,似乎被吓着了,待在原地再也不肯走动。
清宁无奈下马,心想走回去肯定是不现实的,便干脆沿着树干而去,想看看它为什么会断裂。
她走到树下,发现树干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应该是被什么利器砍出来的。
清宁围着树转了几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树是被人为砍断推倒的。
有人在附近想杀她。
她就知道裘贵妃不会无缘无故提出比试。
清宁想到这个结论,虽早有预料,但也不禁后背发凉。
她扫视周围,想找到有人藏身的地方,可惜一无所获。
不过,她深知如果大树是人为推倒的,那凶手一定就在附近。
她观察四周,想找到凶手的踪迹。
突然,她看到一处草丛似乎被踩过,虽然经过清理,但还是看得出痕迹。
她深知凶手可能就在附近,所以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还时不时回头观察动静。
但清宁走了一段路,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她不禁有些失望。
突然,她脚下一绊,身子一晃,似乎踩到了什么。
清宁低头一看,发现她脚下是一条黑黝黝的蛇。
她惊叫一声,用力抬脚,想把蛇甩掉。
可下一秒,一根木棍从草丛中而来,朝她后背猛地抽了过去。
清宁来不及躲闪,被那木棍正中后腰,她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她倒在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那东西的触感滑滑的,似乎是一条蛇。
另一边,一棵大树朝着她轰然倒下。
清宁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
……
清宁醒过来的时候,情况很不妙。
她一抬头,看见一边,饿狼摇摇摆摆地朝她走来,眼睛绿油油的饿狼群虎视眈眈。
另一边,那条黑色的假蛇像是在嘲讽她。
而她,结结实实地被大树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呵呵,”清宁朝天比了个中指,“好样的,裘贵妃,真不愧是你。”
“清宁?清宁!”幸运的是,一直有些不安,狩猎时干脆甩开众人偷偷来找她的司狩,及时找到了她。
在看见她的处境时,司狩也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没时间多说,他先是走过来试图搬起压在她身上的树干。
然而,这截树干直径一米,长十几米,他搬不动。
眼看着饿狼越来越近,清宁趴在地上恹恹道:“算了,没用的,放弃吧,你走吧。”
“不,等等,”司狩道,“还有机会。”
司狩拔剑,一剑又一剑反复劈砍在同一个位置。
饿狼被阵势所惊一时间不敢上前。
直到连续几十剑,树干被砍断。
司狩用力抬起了树干。
清宁趁机爬了出来。
这个时候,蠢蠢欲动的饿狼距离他们不足一米。
“上树!”清宁果断道。
裘贵妃不敢留下太多痕迹,因此只砍了几棵树,大部分树木受到的影响不算大,大多还好好地生长在地上。
两人挑了一棵树直接爬了上去,司狩道:“我让南楼带着队伍等在不远处,我们往那里走!”
“好!”
二人沿着粗壮的枝干,不断靠近南楼所在的方向。
这样一来,饿狼就没办法对他们造成威胁了。
直到天空中传来几声猎鹰的叫声。
清宁抬头一看,看见半空中成群结队的身影,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这裘贵妃是真想让我死啊!”
司狩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再坚持一下,只剩下一段距离了。”
明显经过特殊训练的一只猎鹰就擦着清宁的脸过去:“是我不想坚持吗?是有只狗不想让我活!”
好在,有茂密的树叶做遮掩,天空中的猎鹰看不清他们的身影,攻击也往往落不到他们身上。
远处,他们已经可以看见南楼带着人赶来的身影了。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在清宁看清楚队伍的那一刻,一只猎鹰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她的背脊。
在感知到疼痛之前,清宁听见了自己的骨骼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她不受控制地往下栽去,底下的饿狼伸长了脖子迎接她。
司狩及时抓住了她,抱着她纵身一跃,跃进了队伍的范围内。
……
……
……
“还不肯带我来狩猎呢,不带我谁来救她?”
清宁刚恢复意识,听得到就是谢断孽的嘀嘀咕咕。
“呦,醒来了。”
谢断孽笑嘻嘻的,和煦地坐在清宁的床边,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清宁往后一缩,脑袋发蒙,回忆着,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司狩没带谢断孽来啊。
“怎么,看见我很意外?”谢断孽玩味地笑着,“主子不肯让我见你,结果现在还是要靠我救你吧!”
“我伤得怎么样?”清宁强撑着冷静,她可没忘了,罪魁祸首还没有消息呢。
“喏,这不是还能说话吗?”谢断孽笑嘻嘻的,顺手摸了摸清宁的额头,“放心,断了两根骨头而已。现在没发烧就好,等下用点伤药,保证让你完好如初。”
清宁这才放下心,看了看周围,没有司狩的身影。
“司狩呢?”
“去找皇帝要说法了。”谢断孽示意她别急。
清宁这才冷静下来,谢断孽说得轻飘飘的,但实际上,她这次伤得着实不轻,身上好几处骨折。
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也要见皇上,快扶我去见他。”
谢断孽没有阻止她,只是告诉她:“皇上现在不见人。”
清宁一急:“那皇后娘娘呢?”
谢断孽:“皇后娘娘也去找皇帝要说法了,太子和公主也过去了。不然皇帝为什么不见人?”
清宁:“……”
她怎么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见到皇上。
“那,那我想见见司狩。他什么时候回来?”
谢断孽摇了摇头:“这个不知道。而且主子交代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能让你出去。”
“什么?”清宁快要气笑了,“他们都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可惜清宁完全不能下床,一动就痛得要死,但还好她还能说话:“见不到皇帝,我绝对不会安心的!”
“那你把我打倒然后过去呗,”谢断孽笑得像一只狐狸,“哦我忘了,你现在伤得这么重,可走不动,更别说打倒我了。”
清宁:“……”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她一直觉得谢断孽活泼可爱,不明白司狩南楼以及其他人为什么会烦他。
现在她懂了。
他看上去和煦、无害,其实是最难搞而且嘴贱的那个!
“那你就不怕我向司狩告状?”
谢断孽一脸无所谓:“反正主子是这么交代我的,我只是听他的话而已。”
二人正在唇枪舌战,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司狩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伤得怎么样?”他的声音如冰川一般冷,眼神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清宁看到他,满肚子的话瞬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主子,您怎么来了?”谢断孽一下子收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起身行礼。
司狩没有理会他,只是问:“伤得如何?”
谢断孽:“主子放心,保证让她完好如初。”
“嗯。”司狩点头,对着清宁说,“刚才我去了一趟皇帝的营帐。”
清宁下意识想要起身,身上一阵疼痛,她又重新跌回床上。
“皇帝正在和皇后吵架,吵得很厉害,”司狩的声音很好听,但他说的内容却让清宁心底一沉,“我本来也在,但是我走的时候你还在昏睡,我实在是担心你,就先回来了。而且,我觉得你一定也很想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