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后清宁去了瑜王府。
依旧是熟悉的小木屋。
可惜的是,清宁和司狩还没来得及聊两句,司狩就被南楼用军营急报请走了。
秋天,木屋周围的落叶已经变得金黄,一阵风吹来,它们便沙沙作响,温暖的阳光透过木屋的窗户,给里面的人带来光明。
屋里的清宁正躺在竹椅上休息,阳光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看起来那么温暖和煦。
她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
……
清宁再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在小木屋里,她正躺在柔软温暖的床铺上。
一扭头,她看见司狩在坐在火炉旁的摇椅上,盖着毯子,看着书籍。
“你醒了?”那张漂亮的脸看向她。
“嗯呢。”清宁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舒适的睡眠,让自己的状态已经恢复了最佳状态。
司狩起身走来,递给她一把匕首。
它边缘锋利,刀身却是哑光的材质,上面如同被洒上了细腻的闪粉般透出点点光芒。
“给我的吗?我喜欢,”清宁拿起来欣赏了一番,“真漂亮。”
“给你的,”司狩解释道,“你之前的匕首在茗楼损坏了,我就想送你一把新的。”
“不错,虽然送女孩子匕首不太合理,但我喜欢,”清宁满意地将匕首收起来,“对了,还没有恭喜你获得云王的兵权。”
“不能送女子匕首吗?”司狩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惊讶。
随后,他弯了弯嘴角:“谢谢。”
“一般都是衣服首饰鲜花的……不过,为什么要谢我?”清宁奇怪道。
“因为我沾了你的光,”司狩带着笑意,“你救了太子,太子感激你,爱屋及乌也感激我。”
“因此,兵权之事,若非他鼎力相助,我恐怕没办法全权到手。”
清宁若有所思。
这样说来,哪怕是兵权这样诱人的东西,太子因为恩情,也一点没争,甚至去帮司狩争夺。
“这样说来,他确实是君子啊。”清宁感叹道。
由于天色不早了,清宁与司狩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离开之际,司狩叫住了她。
他让南楼搬出了两大箱丝绸布料与首饰,外加一大车鲜花。
“送给你。”他说。
“阿这……孺子可教也。”
……
……
……
封赏宴
这场由锦韶公主主办的宴会,被开设在了皇宫外。
在询问清宁的喜好之后,来的除了达官贵人,还有许多文人墨客。
宴会之上,歌舞暂歇,锦韶公主端起酒杯,说出了准备好的娱乐活动:“今日诸位来到这里,不必多礼,在这里,本宫为你们准备了一个游戏,名叫行酒令。”
“规则为轮流说出一句诗词,下一个人接出上一句诗词的第一个字。”
“如此周而复始,若是某一位接不上,或者接错,就要喝酒。”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会选出今日最佳,给予奖励。”
宴会上的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纷纷应和。
锦韶公主含笑点头,看向清宁:“清宁郡主,你才华横溢,不如你来开局,如何?”
清宁当然不会拒绝,因为这本就是她默许的事情。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她站起来,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在现代脍炙人口的诗。
接下来,所有的达官贵人都纷纷效仿,对答如流。
清宁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在人群中神采飞扬的诸位才子。
这次的宴会,除了权贵,她还想要结识更多寒门贵子。
他们极有可能会进入朝廷成为官员。
而锦韶公主,也需要他们来辅佐自己的哥哥。
之后的几轮活动,其实也是在暗暗筛选。
宴会之上,诸多才子纷纷展示自己的才能,不甘落后。
最后,在一场比文斗酒之后,有一位年仅十七岁的贵子脱颖而出,名叫宋时言。
他的文采惊艳,对答如流,被所有人称为最佳。
就连熟读唐诗三百首的清宁,都自愧不如。
此人一身正气凛然,又不卑不亢,看起来端方如玉,当属君子。
“好,今日宴会结束,本宫宣布,今日最佳是宋时言公子。”
“宋公子,本宫敬你一杯。”锦韶公主双手举起酒杯,清宁亦含笑送酒。
在周围诸人的艳羡中,宋时言大步上前,接住了清宁的酒。
他一饮而尽,将酒杯还给清宁的时候,忍不住赞叹:“今日一见,郡主果然如传言一般才貌双全。”
清宁含笑:“公子过奖了。”
宴会仍在继续,不过接下来的时间,清宁都在悄悄观察宋时言。
看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清宁心中,对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不由得刮目相看。
直到宋时言离席,清宁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清宁停住了脚步,她朝后退了几步,直到完全隐没在树后。
她看到宋时言在树下徘徊了一会儿后,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好的纸,打开展开。
清宁看到上面写满了字。
她抬头的瞬间,宋时言就将纸张收了起来,迈步要走。
清宁一个闪身,躲进了树后,直到宋时言完全离开,她才又走了出来。
她站在树旁,看着宋时言的背影在拐角消失,她目光沉沉,她原先都准备好,是打算投资他的。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什么秘密啊。
许久后,她垂着眸,慢慢朝回廊走去。
她回到席间,端起桌上一杯最靠近她的酒,一饮而尽。
她酒量不算好,一杯酒下肚,已经有些晕眩,她却又饮了一杯。
她有些站不稳,旁侧的锦韶公主将她扶住,她借着酒劲,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宋时言有秘密,慎用。”
说完,她歪倒在锦韶公主身上。
她听见锦韶公主喊了一声:“明月郡主醉了,先扶她回房休息吧。”
一群丫鬟将她送回房间。
清宁仰躺在床上,她酒后有些犯恶心,便起身去窗边透透气。
她打开窗户,秋风拂面,清宁微眯了眸,她朝窗外望了几眼,有个人影在院中。
清宁盯着看了几秒,朝窗外喊道:“那名侍女,进来替我按按肩。”
她说完,窗外的人就动了,清宁眸光一暗,她朝后退了退,窗外的人走了进来。
她抬着头,吹灭蜡烛,唇角微弯。
宋时言隐匿在黑暗中,看着清宁窈窕的背影,他眸色一深,双手按在了清宁的肩颈上。
清宁闭着眼睛享受。
直到绿兰端着醒酒汤进来,看见了黑暗中的宋时言,尖叫一声:“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紧接着,一帮人冲了进来,将他按住。
宋时言显然有些懵:“郡主,不是您暗示我过来的吗?”
清宁一脸平静:“我何时暗示过你?宋公子,你擅闯我房间,可要治罪。”
宋时言被人压着,嘴里喊:“郡主,是您离开前特意看了我一眼啊!刚刚还让我进来!”
没错,她是这么做了。
她故意的,故意让宋时言产生错觉,认为她要和他调情。
但实际上——
“哪个环节让你产生错觉,以为我让你进来了?宋公子,你的想象力,还是太丰富了。”清宁盯着他,冷声下令,“来人,宋公子心怀不轨,给我搜身。”
尽管宋时言如何喊叫,
搜身的下人还是发现了他袖中的字条,他们呈给清宁。
清宁展开,目光落在纸上的内容,她勾了勾唇:“上面写了什么?”
宋时言脸色煞白,抢过纸,就要撕毁。
清宁一把抢过:“上面写了这么多诗句文章啊?哦,好巧,大部分还是你念过的。”
“郡主,你听我解释。”宋时言脸色变了变,努力想将纸张抢回来。
但清宁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她一把夺过:“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作弊,还是解释你不是被人指使?”
宋时言眸色一深:“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中有数。”清宁眸光一厉,“将他关起来!”
……
……
……
锦韶公主进入房间,满脸担忧:“清宁,你怎么能以身试险呢?万一他对你动手怎么办?哪怕不动手,也对你名声不好啊。”
清宁使用这个办法,也是考虑的她只有怀疑,没有证据。
她不能直接把宋时言按倒搜身,这样容易激起众怒。
她也不好旁敲侧击地问,这样容易打草惊蛇。
只有把宋时言单独引出来,抓住一个错处,才能名正言顺地搜身。
这样,哪怕是误会,她也可以道歉弥补,说是误会,把损失降到最小。
“不用担心,名声和清白这种东西,我根本不在乎。”清宁道。
锦韶公主愧疚道:“对不起啊,清宁,都是我审核不严格,让他混了进来。”
“不怪你,我也被表象给迷惑了。你看,我刚开始也被他骗得团团转,差点被他给迷惑了。”
“嗯,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锦韶公主问道。
“先关着吧,”清宁道,“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今宋时言出事,他们必然要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