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七月,紫禁城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少年皇帝即将迎娶他的皇后,这一场盛大的婚礼不仅是两人爱情的见证,更是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关注的焦点。
福全准备等玄烨成完亲在搬出宫去,这两日一直待在慈宁宫,要说谁后宫中谁是明哲保身第一人,那无疑是生母皇太后了。
佟太后身子好的时候,她从不出现在皇帝身边,如今佟太后闭门养病,她便出来关心皇帝的身体,连同太皇太后一起操持康熙成婚一事,就连佟太后都十分感激人家。
婚礼前夕,紫禁城内一片繁忙景象。宫女们忙碌地穿梭于宫殿之间,精心布置着婚房,太监们则忙前忙后,确保每一个细节都无可挑剔。
宫里给每个宫女太监都发了新衣服,看上去就是漫天红海。
终于,到了大婚之日。清晨,年岁不大的玄烨身着华丽的大红喜袍,气宇轩昂地走出寝宫。帝后大婚的仪式很是繁琐,康熙寅时便去了奉先殿祭个祖先,接着等皇后入宫。
好在没等多久,赫舍里皇后也在宫女们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康熙身边。赫舍里氏气质高雅,一颦一笑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康熙微笑着迎上前去,牵起赫舍里皇后的手,一起步入皇宫大殿。在群臣的见证下,康熙将象征着皇后身份的金宝跟金册交到赫舍里氏的手中。
最后康熙又带着皇后去给两位太后和一位太皇太后见礼,赫舍里氏就顶着这么华贵的头饰走了一天,等到回到坤宁宫的时候脖子已经酸的不行了,一旁站着的宫女连忙给她揉了揉脖子。
因康熙年岁不大的原因,并没有多少人灌他的酒,康熙很轻易就脱身了,只是他在坤宁宫前转了半晌,也不知该不该进去。
转眼间天色已经黑了,康熙知道他再不进去该落人闲话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踏入房间之后,康熙轻轻揭开赫舍里皇后头上的红盖头,四目相对,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烛光摇曳,不但不让人觉得浪漫,反而当两人脸上僵硬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
二哥早就教导过他了,如今他们年岁还小,如果过早的泄了精气会伤害身体,所以康熙也不知道他们俩要干什么,但总不能干坐着吧。
康熙拿起被子上的桂圆放在赫舍里氏的手上,自己又抓了一把瓜子吃了起来,康熙对赫舍里氏道:“不如咱们把二哥一起叫过来玩吧,他主意多,反正咱们也没事做。”
赫舍里氏虽觉得这个行为有些奇怪,今天毕竟是他们的成亲之日,不过赫舍里氏也知道他们现在是不能做别的事情的,便点了点头。
收到康熙的传话福全是懵的,他们的大婚之夜叫他干嘛,可一进去才知道呢,这俩孩子居然要他带着他们玩耍。
既然如此,福全就让人拿了叶子牌过来,三人就这么围坐在一起,手中拿着精致的纸牌,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
玩可不能白玩,他们之间的比赛可是有彩头的,福全输了就要把自己的心头爱物西洋琉璃灯让出去,玄烨输了就得给福全打扫屋子,赫舍里氏若输了手上的羊脂白玉手镯可就没了。
因为有了赌注,三人认真了起来,毕竟小孩子胜负欲还是很强的,谁也不想让人小瞧了去。
这一夜,他们仿佛忘却了宫中的繁文缛节,沉浸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之中,像是三个真正的孩子,纷纷想着该怎么出牌才能赢。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玄烨跟赫舍里氏满脸都被贴上了纸条,也不知二哥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俩就没赢过。
最终,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宫殿时,这场叶子牌大战方才落下帷幕。福全拱手笑道:“承让了,三弟,三弟妹,可别忘了你们的诺言啊。”
福全走了后,康熙拿着叶子牌研究了好久,他是真觉得福全耍了手段,但康熙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好吧,那也只能愿赌服输了。
入宫的第一夜,并没有赫舍里氏想的那么惊心动魄,皇上跟裕亲王都很好相处,只是额娘特意给她寻的羊脂玉手镯被她给输没了。
福全走后,两人合衣躺在床上,赫舍里氏给康熙盖上了被子道:“快些睡吧,马上天快亮了,我要去照顾额娘。”
康熙听完诧异地看了赫舍里氏一眼,真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个心,只是也不知她能照顾到几时。
与玄烨想的不同,赫舍里氏竟然是风雨无阻。这日,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落在人身上都打的生疼,康熙走进了坤宁宫避雨,才发现他的皇后并不在。
康熙对着一个宫女问道:“皇后娘娘呢?”
那宫女道:“娘娘这时候应该在宁寿宫照顾太后呢。”
康熙在坤宁宫等了许久,直到雨变小的时候,赫舍里氏才举着一个荷花伞往坤宁宫来。现在是夏天,本是正热的时候,下了雨反倒好上了些。
康熙看到赫舍里氏手上戴的一对蓝白琉璃珠镶嵌的金镯,好奇道:“这不是额娘的陪嫁镯子吗?额娘怎么会舍得把它给你?”
赫舍里氏抬起手在康熙的眼前晃了晃,显摆道:“怎么样?羡慕吧,这是额娘听说我输了一对羊脂玉镯子后特意给我的。”
这下康熙倒是有点惊讶了,不为别的,他记得从前玉莹问他额娘讨要过这个镯子,但是额娘并没有给她,难不成额娘待他这个皇后比自己的表妹还好?
康熙把这话告诉了赫舍里氏,赫舍里氏笑着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每日尽心侍奉额娘,额娘当然也会真心待我了。我知道皇上在前朝有很多东西要忙,所以我会把后宫的事做好的。”
赫舍里氏说完又忙碌了起来,马上钮祜禄氏进宫,许多事情都要她这个皇后操持。
康熙看向赫舍里氏,有些对她刮目相看。其实康熙并不喜欢性子强硬的女子,但遇到赫舍里氏,他又觉得他原来的原则并不算什么,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