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疯马秀(二)

音乐声停止,一束赤白的灯光,直直照射在舞台中央,俯卧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而后,舞台上的灯光熄灭。

蒋元歌以为表演结束,松了口气,却发现,大厅里的灯并未亮起。

几分钟后,一束接着一束的不同颜色的灯光,再次射向前方的舞台。

蒋元歌定睛看去,此时的舞台上,多了一个盛着水的透明浴缸。

里面,背对着众人,侧躺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只看她身上的衣着,就知道,还是楚菲瑶。

虽然此时的她侧躺在浴缸中,可是,水浸湿了她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裙,紧紧贴在肌肤上的布料,仿若透明一般,将她的躯体完全暴露无疑。

音乐声再次响起,浴缸中的人,随着音乐节奏,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

上半身靠坐起来,一双美腿则随着节奏,踢打着水花。

她的手中,则拿着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然后,转过脸来,望向台下的人,仰起天鹅颈,将酒杯递向唇边。

手缓缓倾斜,杯中的红酒,顺着唇边,倾泄而下,如一条经过脖颈,流向身体的高耸处。

舞台上的女人,每一个眼神,动作,配合着灯光与音乐,无处不在诉说着诱惑。

此时的蒋元歌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场带着颜色的,擦边表演。

同为女人,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蒋元歌心情很复杂。

楚菲瑶在娱乐圈里,已经是二线明星了,每年赚到的钱,除了交税以及公司的抽成,到手最少也有大几千万。

明明在外面,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可是,此时却在上流人的面前,毫无尊严的,表演着如此露骨的节目。

“想试试吗?”

低垂着眼帘,沉浸在自己里面的元歌,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神来。

“嗯?”

蒋元歌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人。

“你要不要也去试试。”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蒋元歌看到的是此时已经从浴缸中走了出来的楚菲瑶。

虽然身体的重要部位,全部以黑纱刺金绣成的大朵牡丹花遮挡住。

可那不足成人手掌的布料又能遮住什么呢?

反而是将本就白皙的肌肤,映衬的更加白皙,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冲突。

蒋元歌确定,自己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震惊的瞳孔放大,

“你让我…”

怒火直冲脑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元歌昏了头,抓住男人的胳膊,死命的咬住。

心里不住大骂,

“狗男人,竟想让我跳那种舞,咬死你。”

只是没咬多久,咔嚓一声,随即下颚处一阵巨痛,男人的大手一个用力,竟卸掉了蒋元歌的下巴。

舞台上的表演结束,大厅里的灯也没有重新亮起,只是在四周墙壁上,零星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让人不至看不清脚下的路。

池墨戎拽着女人的胳膊,就着昏黄的灯光,走出大厅,在门口处,进了电梯,上到三楼。

进了走廊最里面的房间里。

“扑咚”一声,元歌被扔到了地上。

即使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可是在男人愤怒的用力一甩下,还是磕得身上一阵疼。

身上的疼痛,与嘴巴的疼痛,让蒋元歌忍不住的掉了眼泪。

炽白的灯光照射着整个房间。

俯趴在地上的蒋元歌,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浑身一个哆嗦。

迅速的绻起身体,将身体靠在角落里。

这一举动惹得男人嗤笑一声,

随即,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女人的脸,注意着她,

“知道怕了?”

下巴本就疼痛,被这么用力的抬起,疼痛加剧,

上一世失去双腿的记忆涌上心头。

蒋元歌内心十分恐惧,怕嘴巴再也合不上,怕男人的怒火,怕自己好不容易得着重生保住了双腿,却换成永远无法闭合上嘴唇,又一次成了废人。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男人的手上,眼睛吧哒吧哒着滴着泪珠,无声的乞求着。

池墨戎的拇指,在女人的唇瓣上来回的磨蹭着,口中的话,却是阴森狠厉,

“再有下次,我就拔光你的牙齿,明白了吗?”

蒋元歌相信,男人的话一定会说到做到,所以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

咔嚓一声,本无法闭合的嘴唇,恢复原位。

蒋元歌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下巴,虽然还是能感觉到酸痛,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谢谢池先生。”

元歌轻声道谢。

池墨戎走到房中央,床尾处的长凳上坐下,朝女人吩咐道,

“去把床上的衣服换上。”

蒋元歌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与普通房间的不同。

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水床。

床的四边,有四根柱子。

在床的对面,则是一整面的镜子。

蒋元歌来到床边,看着那薄薄的衣服,下意识的想拒绝。

转头看向凳子上的男人,发现他已经脱掉了外套,胳膊上的袖子也挽了起来,露出了自己刚才的杰作。

一圈红色的牙印,有几处还冒着血珠。

未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男人在哪里按了下,一阵柔和的音乐声在屋内响起。

在这无声的催促中,元歌拿起床上的衣物,进了洗手间。

正在换衣服的元歌不知道,洗手间的玻璃,是单向的,她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她。

将自己衣物脱下后,元歌拎起一串钻石,翻来翻去的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羞耻得将这只能勉强遮住私密部位的东西穿上。

那细细的绳子,让人怀疑它是否结实。

元歌只怕它会松开,连打了几个死结。

最后,将白色的衬衫裙穿在身上,将所有的扣子,从上到下,一颗不漏的扣上。

正当元歌穿好衣服准备出来时,身旁的玻璃从中间打开,自动往两边退去。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男人,慵懒的靠在那里了,看着自己,缓缓的开口,

“知道什么是疯马秀吗?通俗点说,就是脱衣舞。

今天晚上,你只要跳上半个小时,你过几天要去拍戏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