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可是三司元老级人物。
早年三司创办时,便是负责其中一处。
如今年纪大了,虽然退居幕后,可负责的事情却越来越多。
这次九州演武,便是范证道全权负责。
三司之前派来的人,基本都是他的门生。
如今青州闹出这么大动静,轩辕镜竟然带着战神殿的学员退到东境。
京都已经流言纷纷。
偏巧,三司负责青州统筹的赵昌峰,竟然失联!
倘若只是赵昌峰没动静,范证道一把年纪,也不至于亲自过来。
巧合的是,三司在青州的全部成员,都失联了。
这可不是小事。
再加上范证道早起眼皮便狂跳,他索性乘坐三司的专机,飞抵青州。
“范老,直升机已经安排好,十分钟内就能到达南海湾。”
周围三司的文员们连忙带路。
“赵昌峰,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范证道忍不住内心泛起嘀咕。
赶走轩辕镜是好事,可后续怎么收场,更加重要。
毕竟,眼下九州的防务,还都在战神殿手里。
百万边军的情绪,不能不考虑。
十分钟后。
直升机落在南海湾基地最中央的训练场上。
“不对!有情况!”
范证道眯起眼睛,沉声开口。
“范老,哪里不对劲?”飞机上同行的三司文员感到奇怪。
“有血腥味!非常浓重!”
范证道睁开眼,盯着下方的建筑,一字一顿道:“这里,死人了!而且,不止一个!”
“什么!”
闻言,众人一愣。
南海湾是什么地方?
九州演武的训练营。
这里高手如云,安保森严。
甚至还有一支三司卫队镇守。
距离青州不远处,几十万东境边军严阵以待。
这种时候,谁敢来南海湾杀人?
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不对,不对!”范证道推开直升机的门,纵身一跃!
他面前训练基地堆积的雨水中。
泡着两具尸体。
“怎么会这样?安保呢?卫队呢?”
三司的文员见到这一幕,感到脊背发凉。
整个训练基地,死气沉沉,根本没有一点生机。
“查明身份!”范证道眯起眼睛,全神贯注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报告,这两人是战神殿的禁军!”
三司负责调查身份的文员在扫描对方DNA并且核对面容后,战战兢兢的回答。
“糟了!”
这时,范证道也睁开眼。
他看向周围的学员宿舍楼,脸色顿时惨白如纸,“立刻三开,进入建筑内搜索,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报给我!”
“范老,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在他身后,两名文员显然被吓到了。
战神殿禁军,可是仅次于战神的存在,战斗力极强!
他们人数稀少,只有在特别重要的场合,才会出现。
显然。
死掉的两名禁军,是战神殿为了九州演武而安排在基地内的。
这样的高手,竟然死了!
“赵昌峰,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范证道双手攥拳,浑身发抖。
他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围的每栋建筑内,都有刺鼻的血腥味。
想要形成这样浓郁的味道,里面最起码要死十个人!
“这……这该怎么办?”
周围的三司文员都慌了。
范证道是三司内顶尖高手,尤其是嗅觉,非常灵敏。
百米之内,只要有陌生人,他能通过气味立刻察觉。
现在范老说学员有可能遭遇不测,三司的人已经不知所措。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学员们的宿舍。
里面住着的,都是各个势力的未来!
九州演武,便是想让这些学员分出一个高低。
若是学员出事了,演武还演什么?
“报……报……”
几分钟后。
三司的侦查员一个个面无血色的回到范证道面前。
众人浑身发抖,就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说!”
范证道倒背着的手,手指已经不停抽搐。
他非常害怕,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里面武道协会,青峰军,三司少年团……”
“范老!总计八股势力的学员,全部死了……一个活口没留……”
三司的侦查员说完,像是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眼睛里已经没了光芒。
“噗!”
闻言,范证道一口鲜血喷出。
整个人向后仰去。
“范老!”
有人眼疾手快,迅速将范证道扶起,“范老,我们该怎么办……学员全部被杀,我们怎么和上面交代……”
“赵昌峰呢!把赵昌峰给我找出来!”
范证道气血上涌,咬着牙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下追缉令,把赵昌峰给我找出来!”
“查!一点点查!都给我统计清楚!”
他嘴唇发颤,缓缓抬起手,指着面前的三司侦查人员,“青州可是有一整支三司卫队,我不信青州南海湾的人都死光了!给我查!立刻调查!”
“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调查结果!否则……”
范证道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上天啊,你这是和我开了什么玩笑啊?”
在场的侦查员身子一颤,迅速开始行动。
范证道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可他们很清楚那句没说完的话意味着什么。
死。
调查不清楚,大家都得死!
……
东境。
中军大帐内。
轩辕镜盘膝而坐。
在他面前,有一部开着免提的电话。
“轩辕镜,你是不是疯了!”
喇叭内传来一道老者愤怒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等同于叛国罪!”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东窗事发,战神殿的结局将会是什么?”
“轩辕镜,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在葬送战神殿!在葬送我们几十年积累下的威望!”
“说完了?”轩辕镜缓缓睁开眼,周身有金光缭绕。
这是他的真气。
“你就不怕我们将你送到法庭上?你现在,和疯子没有区别!”电话里的声音仍在训斥。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您的弟弟,我的师叔,又是怎么死的?”
轩辕镜陡然提高声音,“他们白死了吗?他们的仇,你们不敢报,我来!”
“我轩辕镜从生下来那一刻,就不做棋子!”
“我,要做那下棋的人!”
闻言。
电话内一声叹息,便再无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