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陈严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此时双目血红，“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不要再对我隐瞒，不要再骗我！”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别辜负我的信任。”
“我不想有一天，你站在我的对立面……”
“别再逼我！”
从见到母亲那串项链起。
从听见母亲为了自己，跪在外公家，一步步爬进去那一刻起。
他的杀心，便再也按奈不住了。
“说！”
陈严良暴喝一声！
轰！
别墅的玻璃窗，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力。
瞬间粉碎，化作数不清的残渣。
窗外，电闪雷鸣。
大雨滂沱。
屋内，孟千慧愣愣看着陈严良。
“你比我想的，要厉害。”
良久，她苦笑一声，开口道：“好，既然你要知道，那我就把自己了解的，全部讲给你。”
“为什么要保留？”
陈严良回过身，拔出腰间黑金宝剑，猛地插在地板上！
“多少调查，多少资料都指向你！多少人告诉我，你可能参与了这件事。”
“可我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你！”
“干妈，别辜负我！你一个寻常妇人，会知道怎么多？你的身份，怎么可能简单！”
陈严良厉声问着。
“既然你知道我隐瞒过一些东西，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孟千慧微微一愣，平静的问道。
“因为我在等你开口，等你和我说。我相信你，相信你会站在我这边！”
陈严良长叹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别让我失望。”
“你说的没错，杜家的确不简单，可杜家并不是三司的暗桩。”
孟千慧轻笑一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杜启瑞的爷爷是三司的人，杜家的存在，其实一开始和你父亲完全没有关系。”
“宗族世家在九州势力太大，盘根错节。”
“三司作为九州的最高裁决机构，想要解决掉宗族世家，让九州人民安居乐业，人人都有成为富商的可能。”
“可人心会变，三司的初衷随着时间推移，也在改变。”
孟千慧好似陷入到回忆中，婉婉道来，“我虽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整件事情，杜启瑞的父亲是知情的。”
“而那时，三司和战神殿开始出现裂痕，他们没有精力同时削弱宗族世家和对付战神殿。”
“因此，那段时间便暂缓对宗族的削弱，转而开始对付战神殿。”
“杜家在青州，我不知道为何三司选择青州，可杜家制药的目的，不言而喻。”
“那就是通过大批量制药，来强化三司自己的力量。”
“并利用这个神奇的配方，来打造一支能威压战神殿的军队。”
“所以，杜家不是暗桩？”陈严良看着孟千慧。
可同时，他脑海中也闪过赵昌峰和姑苏道的话。
似乎处在不同阵营的人，对这件事的猜想，有着些许不同。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严良再度开口。
“杜启瑞和我是恋人，曾经对我提起过。而且你母亲的身份，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她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这个秘密，所以对我透露了许多事情。”
孟千慧解释道：“正因我没有什么本事，家世也不显赫，所以没人怀疑我。你看，就连你，不是也没有多怀疑我？”
“当初安排杜启瑞去你们家，是因为杜启瑞告诉我他三司的身份，说要保护你的父亲和母亲。”
提起这件事，她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信以为真，却没想到杜启瑞竟然反水，害了你全家。”
“但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我父亲已经提前察觉，并且将他关在房间内。”
陈严良想起杜启瑞临死前的话。
倘若对方没有撒谎，那么在事发前，陈锋已经控制住杜启瑞，并且主动放火。
当时陈严良并不清楚自己父母的身世，因而并没有相信。
现在看来，或许杜启瑞真的没有撒谎。
“其实关于你父亲的身份，就连你母亲也不知道。”
孟千慧忽然开口，打断陈严良的思绪，“但她说过一个猜测……”
“你父亲，可能是暗桩。但，不是三司的。”
“什么？”陈严良轻声问道：“不是三司的？”
“对，你母亲曾经猜测，他是战神殿的暗桩。”孟千慧点了点头，“盗走药方，就是为了防止三司培养出能压过战神殿的势力。我仔细想过，感觉这种可能非常大。”
“倘若他是三司的暗桩，为何三司的人会参与到谋害你父亲的事情内？”
别墅内，只剩下呼呼风声。
还有雨滴穿过窗户，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父亲，和战神殿还能扯上关系？”
陈严良感到难以置信。
可孟千慧给出的理由，又让他不得不信。
再加上姑苏道的那番话，让陈严良对自己父亲的身份，感到困惑。
“你父亲若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去接触杜家，并拿到药方？药方不在，最有利的就是战神殿。”
孟千慧在旁边继续解释。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么？”陈严良站在窗前，看着渐渐放亮的天空，低声问道。
“没了。”孟千慧摇了摇头，劝道：“你真的准备好，面对惊涛骇浪了吗？”
“千万人，吾往矣。”
陈严良看着远方，沉声道：“我的父母，不能白死。今日起，凡是姑苏家的，我见一个，杀一个！”
……
清晨。
青州机场。
“怎么回事！”
飞机刚停稳，几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匆忙走下来。
“赵昌峰电话不接就算了，怎么整个青州，全都断了联系！”
“南海湾的秘书处，还有三司卫队的人，全都没接电话！”
“除了远在东境的轩辕镜，我们三司的人全死光了吗！”
“范老，您消消气。”随行的人赔笑着安慰道：“我们早上联系不到人后，已经通知青州军部还有政务厅的人过去了。”
“您一把年纪，犯不上亲自过来啊！”
“青州马上军演！这件事情，九州多少人在盯着，我能睡的安稳吗！”
老者不悦的喝道：“直接安排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给我飞到南海湾基地！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