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姑苏道双膝跪地,嘴角不停的滴落鲜血。
电闪雷鸣中,他满身衣衫破碎。
皮肤更是有数不清的伤口。
“你,也敢这样对我说话?”姑苏道缓缓站起身,大笑一声,随即眼神一冷。
“我,姑苏道,堂堂姑苏家的人,给你跪下?”
他猛的抬起手,指着陈严良,咬牙切齿道:“你,不过是一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说话!”
哗!
狂风骤起。
姑苏道暴喝一声!
身体逐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能聚气成形,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可那又如何!”
“你且看,我受了多严重的伤么?”
说完,他化作一道残影,眨眼间冲到陈严良面前。
砰!
陈严良抬手一掌!
将他打飞出去十几米远。
“给我跪下。”
看着眼前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姑苏道,陈严良重复着之前的话。
“噗!”
姑苏道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之前的长枪化作数不清的气息,全部灌注到他体内。
此时,他浑身宛若针扎一样。
痛不欲生!
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往外渗血。
“你是怎么做到的?”
姑苏道眼睛里带着不甘心。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打败突破黄阶几十年的自己!
“我说,让你跪下。”
陈严良一步步逼近。
“我身后,可是姑苏家!你让我跪下,可曾考虑过后果?”
姑苏道缓缓站起身,眼中带着高傲。
“东南武道,姑苏家独占八斗!你若是……”
咔嚓!
陈严良徒手一抓,雨滴化作木棍!
夹杂着数不清的黑气,重重砸在姑苏道双腿上!
扑通!
双腿被打断的姑苏道跪在地上,露出狰狞的面容。
“当年我母亲,就是这样跪的么?”
陈严良倒背着手,站在暴雨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姑苏道。
姑苏道眼中带着恶毒,不吭一声。
砰!
下一秒。
陈严良抬起手,用雨水化作的棍子,重重砸在姑苏道肩膀!
“啊!”
姑苏道肩膀碎裂,口中喷出大量鲜血。
“是,是这样……”
他顾不得自己的尊严,恐惧的喊道:“可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姑苏家的人,没有无辜的。”陈严良弯下身,从满身是血的姑苏道衣服里,拿出项链。
“告诉我,项链的秘密是什么?”
他望着手中项链,脑海中全是母亲的笑容。
母亲放下尊严,将最后的生机留给了陈严良。
陈严良拿着项链的手,有些发抖。
“回答我!”
他咬着牙,低吼一声。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来拿戒指的!姑苏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家主几人,你就算杀了我,我也真不知道!”
姑苏道抬起头,痛苦的解释着。
“当初吃下长生药的那位姑苏家老人,是谁?”
陈严良收起项链,走到姑苏道面前。
这种情况下,姑苏道是不敢撒谎的。
最起码,现在项链和戒指都在自己手里。
或许母亲同样留下了关于这两样东西的线索。
“是……是你母亲的大伯……”姑苏道犹豫片刻,还是没敢撒谎。
凭借姑苏家在东南武道的地位,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现如今,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断双腿,跪在地上。
姑苏道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人在何处?”陈严良再问。
整个事情的起因,无非就是姑苏家那名教授死而复生后失忆。
三司才开始追查那个交给杜家的药方的下落。
而后,牵扯到陈家。
导致陈家三十几口被灭门。
“我真的不清楚!实话告诉你,我在姑苏家也不过是远亲。”
姑苏道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天空,“我对天发誓,若我真知道这些秘密,能在这地方等你十几天?”
“不过,姑苏家的确一直安排人寻找那名族人。自打从停尸间复活后,我姑苏家的那位老先生,便离奇消失。”
“三司的人,也一直在寻找,不信的话,你去问赵昌峰,我知道他在你的手里。”
“药方,为什么要给杜家?”陈严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如此重要的东西,会交给寻常人?难道,三司就没有自己的制药厂?不能制造?”
闻言。
姑苏道眼神闪烁。
“三司内部,对此意见不统一。以此,出现分歧。”
他犹豫片刻,开口道:“杜家其实还有一个身份,他们家其实是三司的暗桩,负责监控青州宗族世家。”
“杜家人死后,杜启瑞接替自己父亲,成了新的暗桩。”
“可杜启瑞明明是西域神鹿峰的弟子,他一直在为神鹿峰做事。”
陈严良一把抓住姑苏道的脖子,“别骗我!”
“杜启瑞的身份,不会有错。我虽然在姑苏家地位不高,可还是听家里长辈提起过杜家,了解杜启瑞的身份。”
孤独道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颤。
“还有,你父亲可能也是三司的人……”
闻言,陈严良愣了下,“有什么根据?”
“当年为了你父亲,你母亲和家里断绝关系,我曾听老人讲过,但三司的档案内,查不到你父亲,暗桩的名单上,也没有你父亲……”
“你走吧。”陈严良看着手中项链,低声道:“给姑苏家带个话,就说这笔账,我会和他们慢慢算。”
“谢谢,谢谢!”姑苏道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迅速运气,强行支撑起双腿。
黄阶高手,能在上双腿被打断的情况下,勉强用真气支撑。
与陈严良擦肩而过的瞬间。
姑苏道眼中闪过一抹恶毒!
只要离开这里,只要回到姑苏家。
他就要陈严良死!
还要狠狠的折磨!
雨夜。
陈严良缓缓抬起手。
一根雨水汇聚成的长棍,悄然在他掌心形成。
“母亲,没有人可能羞辱你。”
“我要用姑苏家的血,来洗刷您遭受的屈辱。”
“您的儿子,长大了。可……您却看不见了。”
雨水中,陈严良眼角一滴泪划过。
他猛的转身!
长棍迅速砸下!
砰!
姑苏道身子一颤,周身开始散发出道道白雾。
真气离体,筋脉俱断。
一棍之下,形神俱灭!
哗!
棍子化作雨水,洒落在地上。
轰!
一道雷鸣炸起。
陈严良迈过他尸体,消失在破损的庭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