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里很安全,我们是不是不用过之前那样的日子了?”不用担心,随时会被迫害,不用担心被抢被偷,没有万人尸骨,没有杀人放火。
“南琮听说是所有领地中最安全的地方,这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只要肯干,总能活下去。南琮人是所有领地中过的最幸福的人。”狐童在江奇不知道回答什么时说道。
这些观点也只是狐童自己的观点,幸不幸福的也得个人觉得,不过狐童都这么说了,南琮应该是个好地方。
这个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隔壁的婴儿哭闹声特别响亮,哭闹声中还夹着平孤哄孩子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其他房客的叫骂声。
“好困!”江奇连眼皮都抬不起来,那外面的嘈杂声也离他越来越远,他躺在了软软的床上,就这么睡了过去。
同时睡着的还有狐童和江遇,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但床很大,睡四个人是够够的了。
房间里的四人睡了三个,唯独毛毛像是一点也不困的人,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静静听着院里其他的声音,直到江奇三人睡的沉了,他才起身。
毛毛开门,外面的声音更大了,但这些声音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房里三人的睡眠。
毛毛轻轻关上门,敲响了隔壁的门,开门的是平孤,但她的手里依旧抱着孩子,孩子依然在哭闹。
平孤的情绪很不好,她此时疲惫的很,人看起来很憔悴。
她真的不喜欢哭闹的孩子,不对!她不喜欢孩子。她也很想睡觉,几个月了,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给她吃。”毛毛拿了一个东西给平孤,然后他就离开了小院。
大街上,一个小少年变成了一个红裙女子,要是这场景被人看见,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了红衣厉鬼。
……
毛毛回来时,已经天亮了,但江奇几人还没醒。
看到床上还呼呼大睡的几人时,毛毛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把江奇和狐童从睡梦中叫醒。
江奇和狐童有一瞬间确实被吓到,当听到毛毛笑声时,又很快反应了过来,两人追着毛毛跑,很快这间房里的笑声就传到屋外。江遇被三人吵醒,看到他们在玩闹,站在床上一跳一跳的笑着拍手。
这时,门被敲响了,江奇开门,门外的是景桑。
景桑给他们送来些吃的,“我接了个押运的短期活,你们可以跟车到达桑椰城,车队很快出发,你们现在收拾一下,马上我们去集合地等。”
景桑说完就走了。
这是来通知的。
毛毛习惯性给江奇解释景桑说了些什么。
这一路上所有的决定都是景桑决定,他从来就不会真正跟其他人商量,哪怕其他人商量着,他也能一声不吭中做最后的决定,他就从来不在意其他人的意见。
江奇总觉得景桑这样独断专行是不对,可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人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而毛毛和狐童就显得无所谓了,江遇就更不会有意见。所以一路上几乎都是听景桑的。
“他这样会娶不到老婆的。”
“他一看就是有钱人出身,这种人就算自己找不到老婆,也有家人安排,老师,你操这个心干嘛!”
“这家伙,每次都不提早一点通知。”
这都快要走了,景桑才通知他们要走了,是通知他们,而不是商量,可这决定应该也不是早上才决定的吧?难道他的工作是刚刚才找到的吗?
不过说什么也是没有时间了,他们得立马走了。
幸好睡了个好觉。
他们的东西真不多,也不用怎么收拾,很快就全收拾完了。
说好的马上走,那就是真的马上走,集合地就在酒楼的前面,挺近的。
押运的队伍很快出发了,江奇几人是和别人挤在一辆木板马车上的。人还挺多,坐得挺满,还得抓紧了车沿,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抛出车外。
景桑是不坐在这里的,他做了这趟押远的临时马保,是骑着马的。
也不知景桑是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还让他们都跟了车。
这跟他之前说的城车可不一样啊!
景桑:别问,问就是没钱。
这会的江奇还以为跟车免费呢,后来才知道,这是南琮另一种代步模式——跟车,跟押运队的车,跟车是要另外付费的,按人头来算,小婴儿也被算在内,不过跟车的费用比城车要便宜很多。
长长的队伍很快出发,景桑在车队的前半部分,江奇几人却在最末尾,坐在车上抬头往前看时,根本看不到景桑。
车上虽然人多了些,但也能拉的动,不会拖累前面的押运车。但马车行进的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车上的人可能是起的太匆忙的缘故,还有些没穿好衣服的,没吃早饭的,
平孤就在其中,她抱着婴儿很不方便,没办法吃东西。
这两个多月,她经常要等婴儿睡了,她才能吃上东西。
“给我吧!”江奇对平孤说。
平孤以前不明白江奇说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江奇说这三个字说的多了,她就知道了,平孤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逞强,就把哭唧唧的婴儿给了江奇。
“谢谢!”平孤真诚给江奇道谢,她是真的很感谢他们。
昨天毛毛还给孩子送吃的,吃了东西的孩子立马就不哭,后来就很快睡着了,小婴儿睡着,她也很快得到休息。
景桑似乎是个大老粗,昨夜不知去了哪,晓绵的食物他也没准备,他一点也不知道婴儿到底要怎么养。大部分时候,景桑都是平孤在照顾,而今早一起来又要赶路,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也没有买些婴儿要用到的东西,比如婴儿能吃的食物和穿的衣服之类的。
可景桑哪是什么大老粗,他只是完全把晓绵这个责任甩给了平孤。平孤是她的下人,她带晓绵,自然就是他带晓绵。
说景桑不在意晓绵,所以没想到这些,那不对,那是平孤这个下人没做到位,他可以出钱让平狐去买婴儿用的东西。总之,最后受累的就是平孤。她身上也没钱,没办法买东西,事实上,她是景桑的下人,可她这几个月下来,完全没有一个下人的自觉,她不知道要怎么伸手向他要钱买晓绵要用的东西,她总想着景桑会看到晓绵的需求,而主动帮忙带孩子,毕竟这是他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