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派蒙不像荧和布朗尼那样,她是个藏不住事情的性子,听到花散里的话直接惊叫了出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相处了挺长时间的面具巫女小姐。
“想过你跟这些需要被祓除的目标有关系,只是一开始我以为是被影响到的普通巫女,既然你现在是这个态度……看样子这跟神樱树的情况不太一样。”
花散里的面具没有取下,但荧还是能够感觉到花散里的决绝,显然她所谓的最后的祓除对她来说就是自身的消失。
“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是鸣神大社的巫女,我只是继承了那位【狐斋宫】的记忆罢了。【狐斋宫】原本是稻妻白辰的血脉,曾经与雷神同行,守护着稻妻的子民。
直至生命的最后,在……我也不清楚具体时间的灾厄中为了保护稻妻,【狐斋宫】与灾厄作战力竭,最终被灾厄吞没了……
但受她在各处布下的结界保护的人们有许多,虽然只是单纯继承了记忆的我实在不应有如此僭越之意,但我也为这份记忆感到骄傲。”
说起曾经的往事,花散里的话语带有一丝怀念,尽管她只是从记忆中窥见了那场灾厄的一角,她也由衷的为继承【狐斋宫】的记忆感到骄傲。
布朗尼静静听着花散里的讲述,只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她却有了一个疑问。
“巫女小姐,你刚刚说你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可是正常来讲记忆这种东西是做不到随意转移的,你们之间应当有些联系才对,你难道是那位【狐斋宫】的眷属?就像是我们之前见过的天狐和地狐那样?”
花散里摇了摇头,她跟狐斋宫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天狐与地狐都跟曾经的狐斋宫关系匪浅,此前我在鸣神大社也察觉到了相似的仙狐气息,但这跟我不同,我并不是她的眷属,倒不如说与此相反……
当初吞食她的灾厄最终被斩落,而她的思念与记忆也回到了鸣神岛的土地中,您在施行神樱大祓的时候击败了许多落武者,它们就是污秽凝聚而成的,这些污秽的形态取决于时代的记忆。”
荧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污秽实际上就是现在稻妻的另一种体现,可这些凶神恶煞的武士……好吧,现在的稻妻氛围这样似乎也挺合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三位能够坦诚告诉我。如今的稻妻,难道说,笼罩在战火之中吗?”
“……”
荧、布朗尼和派蒙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由荧这位【命定之人】出马。
“花散里,尽管不清楚曾经的稻妻如何,但现在的稻妻并不太平,雷电将军颁布了眼狩令和锁国令,百姓死气沉沉,海只岛聚集了规模不小的反抗军,九条大将正驻扎在西边……”
并没有过多修饰,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荧了解的简略情报,花散里并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当净化雷樱树根时出现的怪物是落武者时,我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她走在自己坚信的路途上就好……
言归正传。我,【花散里】,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所凝聚而出的污秽。”
透过面具,花散里小心的观察着面前三人的反应,只有派蒙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荧和布朗尼只是有些沉重,来不及思索原因,花散里趁着自己现在还能保持形体,想要跟【同伴】多说几句话。
“此前无法与三位一同行动和战斗,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本身就是污秽的原因,所以我无法净化其他同源的邪秽妖物,因为狐斋宫的记忆非常强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灾厄,也没能将其完全消解。
灾厄被击败之后,便化为无比炽烈的污秽流入了稻妻的大地……
于是,我诞生了。”
花散里的身上已经开始浮现缕缕黑烟,察觉到这里的花散里加快了说话的速度。
“一开始,我相当不知所措。但随着记忆复苏,我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生世,也明白了自己的职责了。”
“也就是说……”
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抓紧最后时间的花散里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鸣神岛,祓除瘴秽,实行【神樱大祓】。”
“所以你自己便是神樱大祓的最后一步,你会后悔吗?”
花散里没有一丝犹豫。
“自然没有!”
一路走来,现在的花散里信念坚定,毫无悔意,看着记忆中的人们有了后代,她也看到了曾经努力的结果,尽管没能亲眼见到【她】,但花散里也相信记忆中的故友终能走出自己的道路,她又怎么会后悔呢?
只是……作为【花散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