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一人跪地。
“启禀圣上,事情已经办妥。”
“人是你杀的?”
贾岛眼眸一闪,诚恳道:“是!”
齐丰帝高声大笑,“哈哈哈,朕果真没看错人!”
贾岛掀起眼皮,试探性地问:“那臣的……叔父?”
“放心,此后佛门清净,俗事不扰。”
“谢陛下恩典!”贾岛叩首,只是没人看见睫毛下的那双眼有多寒凉。
“起来吧,提点一下程序,让他收个尾。”齐丰帝道。
“是!”
贾岛行礼告退。
“福全呐,你觉得这件事朕做得怎么样?”齐丰帝道。
福全是齐丰帝做太子时就照料起居,服侍前后的公公,这么多年深得齐丰帝信任。
“咱家不通政务,陛下若问,咱家只有一个回答,陛下的决定都是有因有果,不会错。”
齐丰帝毫不客气道:“福全你少拿你那一套来诓朕,朕想听实话。”
“二皇子毕竟也是圣上的亲骨肉,圣上偶尔偏爱一次也是人之常情。”福全道。
齐丰帝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嘴角往后勾。
这时,外头小黄门通报道:“茹才人到!”
齐丰帝嘴角的幅度扩大,立马道:“快宣!快宣!”
“宣茹才人进殿!”福全喊道。
话音一落,一女子袅娜而来,美如珠玉,淡若烟云。
福全看了一眼,心神一乱,太像了!立马低着头。
“陛下万福金安!”
齐丰帝一见女子赶紧起身将人拉到自己身侧。
“茹儿,朕不是说了吗?见朕不必有这些繁文缛节,免得生分。”
“陛下,礼不可废!”女子恭敬道,屁股却稳当地坐在了御座上。
“好好好,听茹儿的,来御书房可是有事?”
“臣妾昨夜大梦,见瑶光星堕于宫,臣妾迎而吞之,今宣钦天监一问,说是感孕之兆,臣妾大喜,特来说与陛下!”
齐丰帝虽空悬后位,每年新进妃嫔却不少,只是这几年来,后宫都无子嗣响动,听到茹才人如此一说,也喜上眉梢。
“是麽?看来朕得努努力了。”齐丰帝一把将茹才人抱到自己怀里,脸上有些情欲。
茹才人娇嗔道:“陛下。”
齐丰帝一记眼神,福全急急退下。
刚刚在外头通报的小黄门唤旺儿,是福全新收的义子,看到福全退出来,立马迎了过去。
“爹爹,他们都说茹才人和先皇后长得有七八分像,儿子没那个福气服侍先皇后,没见过,爹爹您也觉得茹才人和先皇后长得像吗?”
“二皇子能耐,不知从哪寻来的,气质是有七八分像。”
“那圣上是不是要重新扶二皇子了?”
“掌嘴!这些是咱能讨论的么?”
旺儿立即啪啪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儿子知错了,以后不敢了。”
“胆敢嚼舌根子,仔细你的皮!”福全怒着道。
旺儿赶紧将嘴巴抿紧。
两人不说话,屋内女子的娇笑声就显得格外大。
福全眉心一紧,这位行事远比那位大胆。
漱芳斋,宫女彩彤正替玄德贵妃梳着头。
一小太监前来禀报。
“贵妃娘娘,茹才人去了御书房,圣上今夜不回来了。”
玄德贵妃摆摆手,那小太监退下。
彩彤的手突然停住,偷偷打量玄德贵妃的脸色。
“不要停,继续梳。”
彩彤立马继续手上的动作。
“娘娘,会不会养虎为患啊?”
玄德贵妃一脸无所谓,“后宫女子一茬接一茬,多一个不多。”
彩彤闻言不语。
此时的太子府却是人人自危,因为太子殿下正大发雷霆。
“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那女子进宫几天了孤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齐牧白书房里跪了一地人,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一看就是刚经历风暴。
“如海,你说那女子从哪里来?和母后有几分相似?”
“回殿下,那女子是二皇子献给陛下的,据说是伶人出身,宫里的小太监说和先皇后有七八分像。”
齐牧白眼底一片血色,“老二主意都打到女人身上了!真是好样的!孤那个父皇即便是个替代品都宠上天,当初却要逼母后到那个地步,真是讽刺!”
如海脸色一变,“殿下慎言!”
齐牧白调整情绪,将人赶了出去,独留如海在房内。
“贾岛那边可有消息,霍邱可会加入孤的阵营?”
齐牧白还心心念念收服霍邱。
“殿下,贾翰林传信来说,霍邱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如海道。
齐牧白听完怒火冲天,“这两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听说宫里那个茹才人是霍邱在西北寻来的,后送入了戏班,九月三十日,玄德贵妃生日请了戏班唱《玉堂春》,那女子扮苏三引得圣上注目。
戏后,圣上叫全体戏子领赏,二皇子也出现在人群里,自请告罪,说是思母过度,想了一出戏彩娱亲,趁机将那扮做苏三的伶人献于圣上。”如海道。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与母后长得像的女子,父皇从不接受,为何这次这么容易接受了?”齐牧白问。
“因为二皇子告诉陛下那李寡妇告诉他,先皇后之子发高烧烧死了。”
“呵呵,孤这个父皇真是有趣,这个寄托没了,就再找一个。”
齐牧白眼底一片冰冷,可心中俨然已是烈火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