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也不敢耽搁,连忙上前查看南鸢的情况。
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鸢儿没事。
"南父说道:
"感染了些风寒,在家好好养养就好。
"
得知南鸢这边没事,南父南母才看向守在床边的南嘉慕。
"墨儿,真的是你吗?
"南母伸手想要去摸南嘉慕,却又怕触之即碎,大梦一场空。
南嘉慕握住南母的手贴在自己脸侧,笑道:“娘,你怎么连亲儿子都认不出来了啊?”
“我不就是出去了五年吗?我寻思着我这张脸也没怎么变啊!”
南嘉慕还有心思说笑,让南母的眼泪瞬间决堤。
“你还有脸说,你这一走就是五年,连个信也不给家里送,娘还以为你……”
南母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南嘉慕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南父连连点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南母,说道:“别哭了,这是喜事,咱这一双儿女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是大好事啊!”
南母擦掉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咱们先出去,让小鸢儿好好休息休息。”南嘉慕一手拉着南母,一手拽着南父,拖家带口的走了出来。
“让娘看看,你出去这五年变了多少。”
“受苦了没?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娘,你看我像受苦的样子嘛?
"南嘉慕回答着南父南母的问题,脸上全是笑。
南父虽然没有像南母面上这边激动,但是心里也是开心得紧。
“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问。”南父打断两人的对话:“墨儿从外面回来,连一口饭一口水都没用,你还不赶紧让人给墨儿做些吃食?”
“对对对,我这就去。”南母说着,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
瞧着南父南母忙里忙外的模样,南嘉慕的心中暖暖的。
回家,真好。
南嘉慕坐在桌边,一边享受着南母亲手做的饭菜,一边听着南父与南母说着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情。
“放心吧,我回来了,从今以后没人敢欺负我们!”
“对了,爹娘,小鸢儿的婚事是怎么回事,你们跟我说说?”南嘉慕并没有忘了谢洛尘的那档子事。
反正说什么,都不能让小鸢儿嫁过去,那不就是守活寡嘛!
“唉,这也是迫不得已。”南母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南嘉慕说了一遍。
南嘉慕听完之后便主张退婚:“谢洛尘体弱多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性格懦弱,上面有一个多事的母亲和自命清高的父亲,怎么就配得上咱家的小鸢儿了?退婚,这婚事必须退。”
南父南母对视了一眼,道:“这事还是得问过鸢儿的意见才好。”
***
傍晚。
南鸢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嘶——”
她皱眉揉了揉太阳穴,抬眸朝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回了自己家。
“姑娘,你醒了?”
“公子,姑娘醒了!”
南鸢再抬头的时候,便看到南嘉慕窜了进来。
南嘉慕早已脱下了盔甲,换上了便服。
他看到南鸢目不转睛的瞧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摸了摸鼻子笑道:“五年前的衣服早就小了,新衣服还没来得及做好,我只能是将就将就了。”
他又转了一圈,问道:“很奇怪吗?”
南鸢抿唇笑,强撑着坐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衣柜。
南嘉慕不明所以的去打开衣柜,只见最里面放着一套白色锦衣。
“给我做的?”南嘉慕将锦衣拿出来,朝自己身上比了比,面上带着笑容。
那锦衣虽是白色,但上面用浅色丝线绣了暗纹图案,看上去又精致又大气,很符合男子穿戴。
瞧见南嘉慕的视线,南鸢别开眼神,这衣服……还真不是给他做的。
这不是上次顾景珩丢在她这边一件衣服,她当时刚好生气他耍计骗她,便直接将那衣服给烧了。
事后,她又怕顾景珩找她麻烦,又让绣娘按照顾景珩的尺寸做了一套衣物,准备等顾景珩找麻烦的时候,直接把这衣服给他,也算是了了这件事情。
只不过一直没有得到时机罢了,现下南嘉慕这边比较紧急,她便将这套衣物先给南嘉慕穿了。
“管你给谁做的,现在让我看到,那就是我的了。”南嘉慕并不在意这些,抖了一下衣服便往自己身上披。
南鸢瞧着南嘉慕穿了急,导致这衣服穿的不得章法,无奈的下床去帮他调整。
整理衣服之时,南鸢瞧见南嘉慕心口处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
“这是怎么回事?”南鸢试图将衣服拉开,可却被南嘉慕阻止。
听到南鸢的话,南嘉慕眼神有些躲闪,他连忙裹紧了衣服,又说道:“姑娘家,注意点影响。”
南鸢被劝阻,再加上生着病,气的眼眶通红,大有一副哭出来的模样。
瞧见南鸢如此,南嘉慕慌了,他无奈的哄着:“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想看就给你看还不行?”
“就一点,看了别被吓哭就行。”
说着,南嘉慕便将上衣脱了。
南鸢抬头看去,只见南嘉慕身上满是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心口处的那道伤疤,纵然已经结痂,但是也能看出当时的凶险异常。
南嘉慕感觉到南鸢的眼神变化,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扣好,道:“你看到了,这些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是怕吓到你,这才没让你看的。”
“你心口处的那道疤……”南鸢欲言又止。
南嘉慕倒是没什么,他拉着南鸢的手按在自己右边胸膛:“感觉到了没有?”
“我心脏长在了右边,所以这伤没什么大碍。”
“你心脏长在右边?我小时候也没听你说过啊?”南鸢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糊涂,或许是生病的原因。
“谁没事跟你说这些?我也是被捅了一刀之后才知道的,我命大,老天爷保佑我。”南嘉慕揉了揉南鸢的发顶,说道:“好了啊,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哥现在回来了不就好了吗?”
南鸢点了点头,说道:“那你这些伤可不要被母亲看到了,不然她该难受了。”
“这是……祛疤膏,你涂抹上去,最多三个月,疤痕肯定就没了。”
这药膏原本是她配好了给顾景珩的,他当时说疤痕丑,不想看,她便想到前世自己闲着的时候花了大工夫配出来的祛疤膏。
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他,便听到了那些事。
之后,她也没什么心情给他这些东西了。
现下还是给南嘉慕用比较好,毕竟这些伤要是被母亲看到了,定是很麻烦。
“放心吧,有了你这个先例,我保准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看!”南嘉慕揶揄道。
他又拿过南鸢手上的药膏,笑道:“保证好好上药!”
先例?
什么先例?
当南鸢意识到南嘉慕是在说自己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先例是,即刻便不服气的踹了他一脚。
“哎,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再动手,小心你哥我把你丢出去!”南嘉慕笑着威胁着。
“怎么一回来就欺负你妹妹?”南母走进来便睨了南嘉慕一眼:“要是再有下次,直接让你爹拿着棍棒收拾你。”
“走,咱们去吃饭。”南母拉着南鸢往外走。
“娘,你有没有看到,是小鸢儿踹的我,怎么还训我啊?”南嘉慕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笑着说道:“就她是亲生的,我就是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