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慕眸中闪过一丝阴沉,随即便单膝跪地,抱拳请罪:“还请沈大人恕罪,这贼人率领的叛军布防极为严密,卑职率领的队伍根本没办法靠近。
卑职只能是先……”
“好了,别说那些废话了,”沈摘星听到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就心烦。
说的再多,能让他死去的亲卫都活过来吗?
不能!
沈摘星开口打断他,“你让人去前方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他带出来的三百亲卫总不能就这么都没了。
“是。”南嘉慕让人去前方寻找,而他则是上下打量着沈摘星,还好沈摘星又傻又好糊弄。
只不过他这样没本事的人是怎么在李宥宁的重兵围剿下逃出生天的呢?
他实在想不明白。
沈摘星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道:“想说什么?”
“不知沈大人是如何逃出包围圈的?”南嘉慕还是问了出来。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沈摘星要脑子没脑子,要身手没身手,他是怎么从李宥宁的层层包围中逃出来的。
难不成仅仅是凭着好运气?
沈摘星刚想解释,便远远地看到两个负伤的黑衣人被南嘉慕带来的援军捆着押送过来。
见状,他顾不得南嘉慕问了他什么,抬脚便迎了上去。
"松绑!赶紧松绑!
"沈摘星对压着黑衣人的官兵说道。
官兵看了一眼南嘉慕,又见南嘉慕点了点头,这才给两个黑衣人松了绑。
“怎么回事?”沈摘星看向两个黑衣人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我们和叛军打得正酣之际,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我们一通乱砍。”
说到这里,也不需要他们继续说什么,沈摘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南嘉慕带来的援军不认识黑衣人,趁着黑衣人和叛军拼杀之际,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都不认识。
不管怎么样,还活着就好。
沈摘星亲自上手给黑衣人松绑,旋即又问道:“你们主子呢?”
依照顾景珩的性子,他不应该只给自己安排两个亲卫啊。
怎么说也得来上个十几人组成的小队才对!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沈摘星一瞧这,便知道绝对是出了事。
“出什么事了?”见黑衣人不答,他又追问:“有什么话就直说!”
真的是急死人了。
他不知道顾景珩能出什么事。
顾景珩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怎么了?
"
南嘉慕见状也凑了上来,眼神在他们三人之间徘徊。
“需要我帮忙吗?”南嘉慕又问道。
沈摘星的视线在南嘉慕的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很快移开了,继续问道:“说啊!”
为首的黑衣人只好实话实说:“主子被困在山崖,其他人都去救主子了。”
"什么?
"沈摘星一听这话立马慌了神:“那你们还等什么呢?赶紧走啊!”
“在什么地方,赶紧带我去!”沈摘星一边牵马一边催促着那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有些委屈,这不是您一直在问我们问题,我们去哪儿找机会离开啊?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两个黑衣人接过沈摘星递给他们的缰绳,便骑马朝着山崖的方向跑去。
南嘉慕本来也是想要跟上的,但是却被刀疤脸喊住:“南副将!
"
南嘉慕回头看去,只见刀疤脸带着一队人马,后面还抬着一个全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
“南副将,我们在山洞那边找到了一个幸存者,只不过他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您看我们该如何处置?”
听完刀疤脸的话,南嘉慕又抬头看了一眼沈摘星离去的方向,早已没了踪影,再跟也是跟不上了。
他只能是下马走过去,随手掰过那人的脸庞,定睛一看。
谢洛尘。
“一个比一个命大。
"南嘉慕喃喃自语道。
“南副将,您说什么?”刀疤脸没有听清南嘉慕的话,以为他刚刚说的是对谢洛尘的处置方法。
南嘉慕回过神来,只摇了摇头,说道:“找个大夫好好给他瞧瞧。剩下的人跟我去讨伐李穆!”
"是。
"
南嘉慕抬脚跨上了马背,但是脑海中却不断回荡着李宥宁的话——你若是杀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你妹妹了!
想的多了,他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怀疑,小鸢儿到底有没有成功离开军营,还是真的被人俘虏了?
不管怎样,先去将李穆的人制服便有结果了。
不管是哪一种,只要小鸢儿还活着,那就都不是问题。
——
悬崖上。
"怎么样了?
"沈摘星看向悬崖底部,白茫茫的一片,着实有些心惊。
首领恭敬地回答道:“绳索已经准备好了,正准备下去营救主子。”
沈摘星看向一旁的绳索,眼神里满是忧虑,“怎么才一套绳索?”
首领有些为难的说到:“时间紧迫,我们只制作出来了一套绳索。”
他原本是打算派一个轻功好的下属下去,让主子用其中的一套绳索先上来,之后再想办法将下属救上来。
沈摘星也猜测到了些许原因,但是他不放心让别人下去救顾景珩,这些亲卫说是亲卫,但是哪个不怕死?
他们在生死面前,难道真的能做得到大公无私?
在明知道可能会以命换一命的情况下,他们要是不尽力找顾景珩怎么办?
“我来。”沈摘星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亲卫,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下去。
首领闻言,连忙劝阻:“沈大人不可啊!”
这沈摘星不光是丞相的独子,还是主子的好友,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他们同样也是担待不起的啊!
“我意已决,不必劝阻。”沈摘星坚持道。
他不放心将顾景珩的性命交给其他人。
“是,大人。”首领见劝不住,也只能是妥协,现在这个情况下,多耽搁一分,主子就多一分的危险。
“大人小心。”首领将鸣镝交到了沈摘星的手上,让他在找到主子之后,便放鸣镝用以传递信号,他们便会将主子给拉上来。
“嗯。”
沈摘星拿过绳索系在腰上,纵身跳了下去。
悬崖深处,一阵阴风袭来,刮得他脸颊发疼。
沈摘星闭了闭眼睛,继续向下行走着。
越往下走,风越大,刮得他的头发和衣服都飘了起来,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在他的脸上,让他疼痛不已。
沈摘星咬了咬牙,努力保持着清醒,继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