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谢洛尘当街拦车

南鸢眉眼带笑道:“我肯定可以答得上来。”

南鸢说着便将顾景珩昨晚给她读的书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我小时候背过这本书,你难不倒我的。”

“嗯。”顾景珩看她一脸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顺了她的意思:“想要什么赏?”

“我父亲的事情我该从哪里入手?”

南鸢本想是让顾景珩帮她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最后只让顾景珩为她指给方向,她自己来查便是。

顾景珩有些意外南鸢竟然学会迎难而上了,不过他倒是欣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南鸢多学学对她没有坏处。

“你父亲那边问过了吗?孤想你父亲遭此劫难,心中应当有数。”

南鸢闻言,眸色黯淡了几分,她在父亲入狱那日就是想要询问的,只不过当时被官差打断了,后面将父亲救出来之后,又遇到了谢家退婚一事。

她本是想着先让父亲缓缓,待他心情缓和之后,她再开口询问这事得,谁料顾景珩又说让她来长公主府查案,她想着这边形势不等人,便先过来了。

谁知道顾景珩现在又要让她回去?

“我这边的证词还都没有看完,你又要让我回去?”南鸢看着桌案上摆放着的那些供词,昨晚才只翻阅了三分之二,还有一部分都还没有看完呢!

“路上不能看?”顾景珩淡淡的回道。

长公主府和南家之间有一段路程,路上看倒也不是不行。

南鸢思忖片刻,觉得这倒确实也是个办法,节省不少时间。

“盥洗用具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去洗漱,孤让人把文书搬到车上去。”顾景珩说着便叫了丫鬟来伺候南鸢盥洗。

南鸢瞧着顾景珩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现在刚起床的模样,暗自思忖,她和顾景珩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熟了吗?

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清醒一些。

南鸢啊南鸢,一个坑你要摔下去两次吗?

他现在对你上心一些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得到,等得到之后就和上辈子没有任何的差别。

前世一开始的时候他对你不也是这样的好吗?甚至比这还要好上很多,这都是攻心计,攻心计懂不懂?

“姑娘,请跟婢子来这边。”丫鬟见南鸢呆愣在原地,便走到她身边轻声提醒她。

南鸢回神,连忙点头,随着丫鬟往屏风后面的净室走去。

不多时,南鸢便盥洗完毕。

她也不耽搁,出门便去找顾景珩。

顾景珩早已在车上等着她。

南鸢抬脚上了马车,马车本来很宽敞,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但是今日由于被搬上来不少的文书,又放了一张书案,马车的空间便显得有些逼仄。

“愣着干什么?”顾景珩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南鸢坐过来。

南鸢左瞧右看,原本自己一向坐着的侧位已经被书案占据,纵使她身子单薄成一张纸片,她也是坐不进去的。

再三考量之后,竟真的只有顾景珩身旁的位置还可以勉强挤上去一个。

“那个......我还是坐在外面吧。”南鸢说罢便想着坐在马车外面的车轼上。

谁料,顾景珩却突然伸手将她拉了过去,一扯她便跌入他怀中。

南鸢大惊失色,可还没等她说话,顾景珩便松开了手,将她放在书案前。

“老实待着,省的旁人说孤虐待你。”顾景珩说罢,便阖上了眼睛。

南鸢瞧顾景珩再无其他轻浮的举动,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去看书案上放置的文书,现如今还是先搞清楚父亲是被谁陷害的,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朝前走着。

顾景珩轻瞥了一眼南鸢,瞧着她低头看书的模样,不由得轻笑。

若是南鸢能够一直这样乖的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突然——

“吁——”

车夫勒紧缰绳,马车立刻便停了下来。

车厢里一阵剧烈的晃动,书案朝前倾斜,南鸢着急的护住书案以及上面的供词,一不小心连带着自己都朝前扑去。

顾景珩眼疾手快的拦住南鸢的肩膀,将她扶稳。

南鸢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心跳如鼓。

“出什么事了?”顾景珩皱着眉头问道。

外面的车夫战战兢兢的道:“启禀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拦车。”

还未等顾景珩有什么反应,便听到谢洛尘的声音。

“表妹,我知道你在,你听我解释!”

谢洛尘拍着车厢的大门,声音中满是祈求。

“退婚之事实非我本愿,表妹,我们之间有误会,能不能听我解释?”

“这是太子殿下的车驾,你有几条命敢耽搁太子殿下的路程?”

谢洛尘被车夫拉开,但他还是不愿离开,一直在马车前苦苦哀求。

“表妹,求求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母亲为什么突然上门退婚,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劝服我母亲,退婚一事不作数的,你我的婚约还在!”

南鸢听着马车外面的声音有些意外,她是让月苒设法将谢王妃上门退婚一事告知谢洛尘。

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情谢洛尘不一定知情,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谢洛尘竟然会当街拦车,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南鸢看向窗外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心软了?”顾景珩的声音冷冰冰的响起,他挑高了眉梢,语气有点酸。

南鸢回过神来,对视上男子冷若冰霜的黑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顾景珩脸色依旧难看,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瞧南鸢接下来会怎么做。

南鸢掀开窗帘,看向窗外的谢洛尘。

谢洛尘瞧见南鸢肯从车内露面,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挣开了拉扯着自己的车夫,便朝着南鸢跑了过去:“表妹,我……”

“谢世子。”南鸢轻唤一句,”我知你心意,但你也该知我难处。”

南鸢现如今是知道谢洛尘也不想退掉这门亲事,但是亲事不光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是谢家和南家的事情。

即便是她再怎么想嫁进谢王府,也不能连累父亲双亲的脸面,在谢洛尘将谢王府的事情处理好之前,她是不会贴上去求着他娶自己的。

谢洛尘也是聪明人,南鸢这么一说,他也就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他抬头看向南鸢,握住南鸢的手,说道:“表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母亲,不管她如何,我也是一定要娶你的。如若不能,我宁可出家为僧。”

南鸢被谢洛尘眼底的情谊震撼,她竟不知何时谢洛尘竟对她如此上心,但是她还是收回了手。

谢洛尘眼神一暗,道:“表妹,等我。”

说罢,谢洛尘转身便上了马,朝着谢王府赶去。

南鸢瞧着谢洛尘的身影渐渐不见,这才放下了帘子。

“呵!你们倒像是一对被拆散了的苦命鸳鸯。”顾景珩讽刺的声音响起,带着淡漠的嘲笑和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