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许丞相一派会认为是阴谋,是圈套。
但他们肯定也会想,也有可能是真的。
太子哥哥一向对秦王提防,他应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这样的机会。”七皇子说道。
上官槿表示赞同。
没错,太子本身资质也就那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只不过运气好,投生在许皇后的肚子里。
他有一个好母亲,还有一个好外公。
能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别人的功劳。
有这两人替他筹谋,他才把太子的位置坐稳的。
“但即使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许丞相一派也会以稳为主。
他们最可能做的办法就是不变应万变。
不会主动去碰这件事。
他们会等着你父皇主动提出这件事,然后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就像那次梅侍郎的事情一样。
许丞相就真的对户部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户部的一切都瞒着他?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但是他不会去说,也不会主动去管。
他明白,他代表的是太子,他要是主动去碰这些事情了,那在萧景帝看来,那就是涉及到党争了。
许丞相历经三朝,从最小的八品吏部小官走上来的,他太清楚天家忌惮什么。
所以,在许丞相看来,太子之位已经在手,他们要做的就是稳住这个局面就行。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上官槿补充。
七皇子想了想,好似明白了。
是啊,太子就是将来的天子,只要不出大的变故,民心所向
许丞相是个老狐狸,他看朝局比谁看的都稳。
平安伯府的这件事,要是父皇主动提起来,那就不是党争。
所以,那个人去找许丞相一派的人,效果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姨母,也就是说那人只能直接找到太子哥哥?
但”
七皇子皱起了眉头。
太子哪那么好见的。
整个大渝,想见太子的人多呢,有几个能见到的。
“除非像告御状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七皇子喃喃道。
上官槿挑了下眉毛。
告御状?这倒是一个路子。
“告御状?没那么简单的。
太子出行,几乎等同于天子出行,一个陌生人就这么跑出来,先不说能不能见到太子。
别刚一跑出来,就被禁卫军乱刀砍死了。”沈卿钥说道。
七皇子明白沈卿钥说的意思。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还要有最合适的语言
你不能说大喊着冤枉往前冲,这样的话等着的就是一顿乱棍打死。
要是那人喊着具体的罪名,比如说私通胡人之类老百姓最敏感的话题,那就不一样了
七皇子豁然开朗。
“姨母,也许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
上官槿和沈卿钥都凑了过来。
“来,和我们具体说说。”
半个时辰后,七皇子高兴的离开了上官槿的院子。
小太监胡周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了。
一直在屋顶上警惕的看着四周的那两暗卫也要换地方了。
“五哥,你说咱这位七殿下挨训了吗?我可知道,七殿下回宫后,每晚可都是悄么的看话本的。
那话本就藏在那堆四书五经里呢!
这沈夫人考教后,怎么没有发脾气啊!”其中一个暗卫边在房顶上蹦跶边问。
“你懂什么?七殿下那是皇子。
沈夫人只能作为姨母去规劝。
发脾气?那是陛下才能发脾气的。
就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也最多就是劝学,而不能发火。
不过,咱们这位七殿下性格好,会哄人,嘴巴甜,连陛下都被七殿下哄的心花怒放的。
这哄一个定国公夫人,那不是小事一桩?
不过沈夫人和七殿下的母妃一母同胞,即使七殿下再怎么犯错,沈夫人应该也舍不得训斥吧!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七殿下这么喜欢来定国公府的原因吧!”
之前的那个暗卫一想,好像也对。
不都说慈母多败儿吗?姨母好像也一样。
哎,算了,不要想太多了,他们只是暗卫。
保护好七殿下安全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只认得自己名字的暗卫需要知道的事情。
他们只要按照天家的指令行事就行。
就这样,他们俩个换了个房顶,继续保护七皇子的安全。
十天后的一个下午,离京郊还有将近五十公里的一个驿站里。
一支从江南来的行商队伍在这里歇脚。
队伍里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明天应该就可以进京城了。
离京城越近,他这心里就越担心。
从离开江宁开始,他几乎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好几次,那刀离自己的脖子就不到两寸的距离了。
好在这世上好人也多,这一路走过来,他也算是有惊无险。
上千里的路,好歹也是接近京城了。
“那个书生,你别乱跑,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也就只能护着你到这里了。
至于怎么进城,你要自己想办法了。”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走到这个男子身边小声说道。
“多谢大侠相助,有朝一日”
“别有朝一日了,我帮你是看在银子的份上。
还有,你小子看起来不是什么坏人,我家里有个兄弟和你也差不多大。
也是因为那些狗官官官相护才
算了,都是缘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中年男子闷声说道。
书生样的男子一脸的感激。
他就是花万梨说的那个江宁织造郎中马家的那个庶出的五少爷。
这一路上,也幸亏这人护着,他才能走到京郊的。
“大侠”五少爷正要说话,却见中年男子盯着不远处驶来的数十辆遮盖严实的马车不放。
“是又有人追来了?”五少爷的腿都要吓软了。
中年男子摇摇头。
“你小子的运气来了!
刚刚还说你自己想办法进城呢!
现在一个好机会就摆在眼前了。”中年男子笑道。
五少爷一愣,也看向那数十辆遮盖严实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