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老夫人坐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起身告辞了。
她实在坐不下去了。
只要听那个乡野老妇说话,她脑子里出现的就是自家的孙女哭哭啼啼的在沈家立规矩。
自家的孙女什么德行她最清楚。
别说三年了,就是十年也不可能转过这个性子来。
安国公府是势力大,权势滔天的。
但定国公府也不差啊!
特别是在百姓心里,定国公府的声望可一直都比安国公府要强。
即使是太后赐婚又如何?
大渝以战立国,以孝治国,一个孝字就能把人压的死死的。
安国公老夫人想的很明白,自家的孙女其实也只不过是宫里太后壮大实力的棋子而已。
对于那个二孙女,安国公老夫人有点心疼。
二儿子早早的就没了,连个封赏都没能讨来,剩下这个孙女一直在跟前。
因为她的娇惯,倒是让她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了。
安国公夫人想的很实际,她并不想这个孙女嫁到公候之家。
她只希望这个孙女能安稳度日就行。
现在
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看着安国公老夫人离开了,沈老夫人这才轻轻对着门口啐了一口。
当她不知道呢,自己儿子为什么在北地不回来?
还不是安国公府闹的!
还想把自家孙女塞进定国公府?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母亲,您说宫里那个太后又想把哪个侄孙女弄到我们府里来?”上官槿笑着给沈老夫人倒了杯茶。
沈老夫人接过茶杯,仰头就喝了半杯。
刚刚说太多话了,是有点口渴了。
“管她是哪个呢?就她们府里的那几个小姐,不是蠢就是坏。
太后能有那好心,把好的往我们府里送?
槿儿,你说,太后是想把哪个往我们府里送的?”沈老夫人问道。
上官槿扶着沈老夫人在禅房的榻上坐了下来,回身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才开始想安国公府的那几个小姐。
“按照年龄来看,应该是大小姐和二小姐里面一个。
他家的大小姐看起来乖巧,但听说经她手发卖的小丫头不下于五个了。
是一个有手段的。
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给秦王那边准备的。
不是一直有传言说,太后一直想给秦王纳个侧妃吗?
当初秦王的婚事是天家指的,秦王妃不是郑家的人,也是因为这个,郑太后和天家大闹了一场。
也许郑家打的就是一个等秦王登上大位后,让郑家的大小姐进宫也当个贵妃呢!
要不是现在的秦王妃家里势力也不小,让郑太后不好下手,谁知道那个老太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所以,这想送到我们府里的,应该就是那个二小姐了。
父亲三年前死了,郑家老夫人把那个二小姐骄纵的不行。
郑太后想着送这样一个人来恶心沈家而已。”上官槿分析道。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
没错,和她想的一样。
“槿儿,你说,这都是什么人家啊!
当长辈的谁不想儿孙能过的舒坦顺当?
哪能说把孩子当棋子呢!”沈老夫人叹道。
上官槿笑笑。
不是谁都像自家的老夫人想的这么简单的。
郑家一直在大渝朝的权力顶端站着。
郑太后一直都是大渝朝最尊贵的女人。
享受到皇权带来的极致享受之后,只会奢求更多。
皇家?谁能不是棋子呢?
“母亲,我们不说这些了,天家的事情我们管不了。
我们只管我们自家的事情。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最好。”上官槿笑道。
沈老夫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没错,过好自家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老太后那边硬要把人塞进来,她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已经算计了自己大孙女的婚事了,还想再算计大孙子的?
做梦呢!
哎,这个儿媳是个贤良的,那些磨磋人的手段肯定使不出来。
到时候,就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吧,反正自己已经一脚踏进棺材了,管别人怎么说呢!
“槿儿,别怕,有我在,你有什么难处了,一定要和我说。”沈老夫人宽慰上官槿。
“是,儿媳知道了,母亲,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等会儿还要去庄子上呢!”上官槿笑着说道。
沈老夫人点点头,正要靠着榻休息一会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
“钥姐儿和钧哥儿还有七皇子他们呢?怎么还没回来?”
“回老夫人,公子小姐们跟着七皇子去了后山看枫叶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门口的邱妈妈赶紧说道。
沈老夫人这才放心。
这些孩子难得出来一趟,好好玩玩吧!
另一边,安国公老夫人回到自己的厢房后,也问起了自己的孩子。
“璃姐儿和蝶姐儿呢?
刚刚不是说去准备果子了吗?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
跟着的丫鬟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敢说话。
“说!两位小姐呢!”安国公老夫人沉下了脸。
“回老夫人,两位小姐被七皇子罚跪在后山的小路上,现在暂时回不来。”一个小丫鬟怯生生的说道。
安国公老夫人
等了解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安国公老夫人感觉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上不来。
那两个丫头也是,没事招惹七皇子干什么?
即使是没势的皇子那也是皇子啊!
更何况七皇子现在还有天家护着呢!
“带我去看看!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七皇子走了就回来呗,说不定七皇子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自己都忘了呢!”
安国公老夫人说着就要扶着小丫头往后山走。
“老夫人,七皇子专门让身边的公公在那盯着呢,说是必须跪满一个时辰。”跟着的老妈妈在听耳边小声说道。
安国公老夫人一僵
“即是这样,那就让他们俩跪着吧!
不知道天高地厚,冲撞了皇子,是要受点教训。
李妈妈,让准备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跪一个时辰,这腿应该都要肿了吧!”
安国公老夫人说完,又回身在厢房里坐了下来。
只是她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