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和林妈妈带着账本来和上官槿对账。
冬麦呢,刚一进门,就乐呵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红宝石簪子,和一朵珠花。
“你扯下来的?”上官槿笑问。
冬麦摇摇头。
“怎么会呢?是它们自己掉下来的,不过,我用脚把它们踢到角落里了。
嘿嘿,小姐,您看,这红宝石颜色多正啊!
我想好了,这两颗宝石,我抠下来,然后给大小姐做一双新鞋子,把这两颗石头镶在鞋子上。
至于剩下的金子还有珠子,都换成银钱,送到善堂去。”
上官槿听的眼角直抽。
武定侯夫人戴在头上的宝石,要被沈卿钥戴在脚上
冬麦一边把玩着那根簪子和珠花,一边和上官槿说着自己的打算。
上官槿听到善堂两个字的时候,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哦,那是在京郊的一个庄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上了战场没能下来的将士们的遗孤。
有男有女,一直都是定国公府和常胜侯府照顾他们。
每年定国公府都要拨一笔银钱过去。
冬麦呢,对这个善堂特别上心。
她每个月四两的月例银子,至少有三两都送到善堂那里了。
她以前和上官槿说过,看到那些孩子,她就想到自己,总觉得要干点什么。
所以,上官槿隔三差五的就给冬麦塞个小荷包什么。
生怕这丫头一个不在意,连想买点桃园轩点心的钱都没有。
“宝石镶在鞋子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掉,掉了多可惜啊!”上官槿劝道。
“不可惜,反正是意外得来的。”冬麦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上官槿叹了口气,轻轻点了一下冬麦。
“我刚在那些夫人面前说要节俭,转身就给钥姐的鞋子上镶名贵的宝石,你说,大家怎么看我?”
冬麦这才反应了过来。
是啊,自己要是那么干了,不是打自家小姐的脸吗?
“小姐,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冬麦一脸的懊恼。
上官槿笑笑,摆摆手。
“没事,以后记得就行,那两颗宝石就一并都卖了吧,本来也不是定国公府的东西,是你路边捡的。
既然这样,就索性一起换了银钱,给善堂送去。”
一旁的林妈妈笑了笑,也点了点头。
“是呢,那两件首饰能换不少银子,善堂那边半年的费用算是够了。
不过,冬麦啊,以后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小姐已经嫁到定国公府这么多年了,早就让你改口叫夫人,你就是不改口。
看看,今天又叫顺嘴了吧!”林妈妈笑着提醒。
冬麦晃了晃脑袋,还是摇了摇头。
“不改,我就是不改。
夫人是大家的,小姐是我一个人的,就是不改。”
见冬麦这么固执,上官槿和林妈妈都笑着摇了摇头。
“好,不改就不改,反正就是个称呼,冬麦跟了我这么多年,不管叫什么都行。”
冬麦得意的瞟了林妈妈一眼,一脸的得意。
看,小姐还是最疼我的!
上官槿也不说话,随手翻看两人拿来的账本。
冬麦呢,也是殷勤的给上官槿倒了杯茶。
“小姐,您说那个武定侯夫人是不是个傻子,换贺礼都不会换。
要是让我换,我肯定换看起来差不多的啊!这样也好糊弄过去。”冬麦继续唠叨。
上官槿眼睛看着账本,随口就说了一句,“可不嘛!纯纯大傻逼!”
林妈妈,冬麦
“小姐,什么是傻逼?就是傻子的意思?”冬麦小心翼翼的问道。
上官槿
靠,有点得意忘形,嘴比脑子快,什么词都敢往外蹦!
“差不多,不过就是比傻子还要傻的那种。
就是傻的能把人逼疯的意思。
哦,还不知道自己傻,一个劲往别人面前蹦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傻一样。”上官槿努力解释了一下。
林妈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很贴切,武定侯夫人不就是这样吗?
冬麦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上官槿。
哦,就是蠢透了还不自知的意思啊!
自己的小姐不愧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从小饱读诗书,这些词肯定是从书里看到的。
哎,她就不行了,一点都不会这些文绉绉的骂人的话。
她只会捋起袖子和人家比嗓门高低
“小姐,你真厉害!”冬麦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上官槿尴尬的笑了笑,忙拿起手边的贺礼账本问冬麦。
“这次这个贺礼分类分的不错,是谁教你的?”
冬麦凑过去一看,然后嘿嘿笑了笑。
“小姐,这是大小姐的字,您怎么没看出来?
所有的贺礼大小姐都过目了一遍,然后都登记在册了。
大小姐还专门弄了个册子,哪家的贺礼是什么,摆在什么地方了,反正比之前我们自己做的账本要好。
我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看的字呢?
这些都是大小姐写的,小姐,大小姐的字越来越好看了,都要赶上您的字了呢!”
上官槿哦了一声,继续看着贺礼账本。
不错,到底国公府的大小姐,这字写的的确漂亮。
更让上官槿惊讶的是,沈卿钥真的把这些贺礼都分类的明明白白的。
到时候需要查看的话,一目了然。
上官槿不断点头。
这个大闺女看来是属于内秀一挂的。
不对,长的也很可人好不好。
“还有这个,这个是大公子整理的账目。
这次给老夫人办寿宴,所有的花费都在这里了。
这些账大公子核算过好几次了,后来府里的账房也核算过了,说是大公子算的没错。”
说着,冬麦又把另外一本账本给上官槿递了过来。
看着另外一种字体风格的账本,上官槿稍微沉默了一下。
“钥姐儿今天的心情怎么样?”上官槿问道。
“看不出来,大小姐还是带着带着小小姐一起看书,习字,还给小小姐画了一幅画。”林妈妈忙说道。
上官槿点点头,将手边的账本都交给了冬麦。
“账本什么时候看都行。
林妈妈,你去把钥姐儿叫来,就叫她一个人。”上官槿说道。
看着林妈妈出去了,冬麦又看了一眼上官槿。
“小姐,还是因为武定侯府的事情吗?”
上官槿喝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老夫人的寿宴闹成那个样子,整个京城怕是都知道了定国公府和武定侯府撕破脸皮了。
而和武定侯府有婚约的沈卿钥,应该是整件事里最难受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