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肆酒早早就起了床。
杨萍一脸的惊奇，“儿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值日啊？”
“啊。”秦肆酒含糊着回答：“对。”
杨萍忙把手里的牛奶递给秦肆酒，“刚热好的，那你喝了再走吧。”
“边走边喝就行，我走了啊妈。”
现在七点还不到，温度没那么高，倒是有几分舒爽。
秦肆酒又走到了昨天那条小巷子，在路过那家711便利店的时候，店门从里面打开了。
江夜声音永远都是那种懒趴趴的，还带着几分惊讶，从秦肆酒的背后响起：“好巧啊，小同桌。”
秦肆酒转身。
江夜身上搭着个校服，和那时候在楼梯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眼下有点青黑的痕迹，应该是又熬了一个大夜。
秦肆酒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饭团，问道：“来买早饭？”
“是啊。”江夜打了个哈欠：“谁让我自己孤苦伶仃，吃不到热乎饭呢？”
明明听着挺可怜的话，在江夜口中吐出来却像是调侃。
秦肆酒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将牛奶递给他。
“热的。”
江夜抬了抬眉：“你自己喝吧。”
秦肆酒盯着他的饭团说道：“昨晚刚噎下去那么多白米饭，早上还能吃的进去吗？”
江夜：“”
说实话，吃不进去。
但是刚刚他正在挑东西，余光就看见他小同桌的身影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急匆匆地随手买了个饭团就追出来了。
别问，问就是刚刚鬼上身了。
秦肆酒把牛奶瓶塞到江夜手里，言简意赅道：“喝。”
牛奶是温热的，但是江夜总觉得热起来的不只有自己的手心
还有心脏。
二人一起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不少同学都忍不住打量着二人。
江夜这人独来独往惯了，他身边多出个人可真是个稀罕事。
秦肆酒忽然问道：“平时也这么多人看你？”
“是吧？”江夜歪了歪头，笑道：“没注意过。”
“嘶”
江夜狐疑地看了秦肆酒一眼：“怎么了？有人踩你尾巴了？”
秦肆酒似笑非笑地回道：“你平时这么早来上过课吗？”
江夜上台阶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说话了。
秦肆酒站在江夜上面一个台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蓦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夹杂着无辜。“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江夜眸子漆黑，盯着人看的时候像是能直接望进内心深处。
他勾了勾唇：“说错话？这有什么说错话的？不是说好了这周给我补课？”
“是这样吗？”秦肆酒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还以为是你希望能和我多在一起待着。”
江夜愣愣地盯着秦肆酒的笑容，鼻子忽然传来一阵热乎乎的湿意。
“我c。”江夜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连忙往前跑。
秦肆酒语气里充满了笑意，在他身后喊道：“你做什么去？”
江夜另一只手在身后摆了摆，也没回头，一直跑到了洗手间。
秦肆酒站在洗手间门外等了一会，江夜迟迟不出来。
看看时间，也马上要上课了。
秦肆酒转身回了教室。
同学们基本上都已经到齐了，整个班级也就空了三个位置。
秦肆酒，江夜，还有昨天被迫舔墙壁的赵小强。
秦肆酒往座位走去，路过第一排的时候，他们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干呕声。
“同桌你闻到了吗？好臭啊。”
“哈哈哈你别恶心我了，最讨厌这股腥味了。”
这种桥段在曾经原主的生活中经常上演。
往往这种时候原主都会在心里安慰自己，当他们是空气是放屁，不要被他们影响心情，然后面不改色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惜了。
那是原主的做法，不是秦肆酒。
秦肆酒停住脚步，站在了第一排的过道。
“大点声。”
“你说什么？”第一排靠过道的男生外号叫碎嘴，就因为他这张嘴成天到晚叭叭叭个没完。
他同桌是个胖子，长得十分成熟，怎么看怎么不像高中生。
胖子横眉竖眼地瞪着秦肆酒，“你在跟我们说话？你欠不欠啊？我们俩聊天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秦肆酒忽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手指微动，将教室的监控电源阻断。
碎嘴看着这抹刺眼的笑容，愣了一下，总觉得宿白变了。
变得比从前大胆了不少。
“宿白你要干什么？”
班级里的同学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秦肆酒重新走回第一排，一脚蹬在二人的桌子上。
“用我帮你们回忆回忆刚刚的话吗？”
胖子皱了皱眉：“宿白，你有精神病啊？信不信我揍你啊！”
同学们都觉得宿白今天吃错了药，纷纷带着看好戏的目光盯着这边。
“精神病”秦肆酒笑了笑，眼眸中逐渐变得玩味起来。
他的声音很冷，听得同学们激灵了一下。
“曾经有人告诉我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他微微弯腰，和二人凑得很近：“要试试吗？”
“靠，你今天吃错药了吧？”碎嘴猛地抬手，准备去推秦肆酒的肩膀。
秦肆酒直接掐住这只胳膊，轻轻松松往后一拧，一个漂亮的擒拿。
“啊啊啊啊松开我！”
胖子眼看着自己同桌这样，直接把后面的桌子往后推，从座位里面走了出来。
他长得很壮，看起来十分唬人。
胖子咬着牙根：“宿白，好几天没收拾你，你胆子大了不少啊？”
秦肆酒歪了歪头，故意气人：“是呢，我看看你怎么收拾我。”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1001在秦肆酒脑子里帮忙监控着老师的动态，现在班主任还在办公室。
外面的是江夜。
班级里的气氛本来就有点不对劲，江夜一进来气氛更是直接降至冰点。
没人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江夜看见秦肆酒正拽着人胳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
他小同桌这是又跟谁掐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江江哥宿白疯了！”
“是啊江哥赶紧收拾收拾宿白吧，他在这挑衅你的权威，竟然敢在咱们班级内部闹事。”
江夜：？